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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想多了。”尤成宇收起笑意，恢复原来的严肃，“莫卫林自然有他可欣赏的偏执之处，而你也有令我感到震撼的能力，我不会轻易小看任何人。
正因为每个人都有他独一无二的特点，才能共同将局势推至今天这个局面。”
江修昊皱了皱眉，“你引导莫卫林，并且默认地纵容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现在吗？现在这个风平浪静的时候？”
“风平浪静吗？”尤成宇抬头望向天边弯月，“江修昊，并不是山崩地裂、海啸地震，才叫做世界末日。”
尤成宇不给江修昊追问的余地，又紧接着一转话题说道，“你若是想知道方圆和雪莲的去向，我倒也可以一并告知你。
方圆已然被数据库吸收，作为填充的来源。它的作用其实本来就只能仅此而已，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远远没有莫卫林想象中那么厉害。
从轴心源来看，数据库是一百多位1号位面中的商界佼佼者的意识层面所组成，而且还有历代叱咤风云的成员门的意识遗留沉淀所在，数据源本就丰富而庞大；
还有便是自己创建的成员经过有意识的培养后也将他们的意识层面注入数据库其中，成为轴心源的之一存在，更充实了数据库的数据源。
监理会成员们也许及不上地下商界百位成员们的意识情绪活跃度高，但也比1号位面里的普通人要强得多。
就这样一个有着优质沉淀、还由上百位出众者组成的数据库，一个以草包为唯一轴心源的方圆，能有多少可比性？
莫庄本身就只是个庸才，即便他父亲怎么悉心培养，也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点而已。
他意识层面和情绪方面的活跃度根本比不上任何一个监理会成员。
所以，方圆所涵盖的数据量是非常贫乏的，方圆之所以迟迟不能成形，也是因为这样。
哪怕有雪莲进行改造和影响，方圆也仍然需要新的数据源进行填充，也就是成为它的新轴心源。
对方圆来说，你也是最好的轴心源替代品。
莫卫林很精明，第一，他知道你对监理会的价值，控制了你能让他地位提升，和我谈话的话语权也能多几分；第二，方圆确实也需要你。
故而他才如此对你紧追不放，把你视作势在必得的目标。
但方圆的创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莫卫林说全部实话。
我不屑于撒谎，所以教他且告诉他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只是我没有告诉他，数据库的轴心源真相，让他以为自己创建的方圆能够足以替代数据库，并且还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这就如同你想用三天时间从零开始开发出一个新型飞机来一样，痴人说梦。
只是莫卫林被野心蒙蔽了双目，他也许心里也是明白不太可能的，这才急于将你收入囊中，但是他同时也有着贪婪的野心，渴望自己真的能做到那个‘万一’。
商人都是如此，尤其是出众的商人，执掌大量财富的人，绝不害怕去赌一个‘万一’。
但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让莫卫林创建出数据库的备选数据源而已，提议让莫庄来做轴心源，更是为了控制方圆在可控范围内有效压制。
不可控的数据体，只有你一个就够了，不能再出第二个。”
“雪莲呢？她不也是不可控吗？”
江修昊想起雪莲之前的种种表现，总觉得她说的想逃离监理会的追捕，躲在1号位面里借着别人的身体借尸还魂，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绝不是她为了演戏而说出来的话。
“雪莲只是不被监理会成员们所控，但对我来说，可控。”
尤成宇似乎是站得累了，慢慢踱步到静谧庭院中摆放在草坪上的长凳上，优雅地收了一下衣服的下摆，慢慢坐下。
“但严格来说，雪莲并不算是严格被我所控，我给予了她一定的自由。
她可以在局势中任意妄为，只要不过分，并且不影响我的最终目标，我就随她随心所欲。
而我的最终目标其实很空泛很广，所以雪莲几乎不受控制。
她只是定期告诉我所发生的事情的细节。
而我也由此来慢慢作出调整。”
尤成宇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去看江修昊的神色，江修昊并未表露出好奇，反而是有些烦躁。
大约是不耐烦了。
尤成宇心中暗自苦笑，面上仍旧不显露情绪，“雪莲之所以在你们之间摇摆不定，时不时变换立场，也是因为我让她自由发挥的缘故而已，并非是出于我的指示。
我只是告诉她，哪边对局势有利，就让局势诱导着往那边发展。”
“你的最终目标就是让我成为数据库的轴心源吗？”江修昊受不了他那磨磨唧唧的解说方式了，单刀直入地问他。
“说对了一半。”
尤成宇坐在本该用于休闲的长凳上，他却是坐得腰背挺直，非常端正。
“我的目标只是让莫卫林持续地保持热衷并擅长搞事情的状态，和你周旋中，你们俩的思维能力都能得到锻炼，我只是一个等待蚌鹤相争的渔翁而已。
不管怎么样，监理会的轴心源，不可能只落在一个人身上，无论这个人选多么合适，比其他轴心源起来多么强大，但也不可能采取唯一性。
没有什么是可以值得全部赌上身家性命的，别忘了，我也是个商人出身。
我只是想要将你拉入其中，但不可能只想把你拉入其中。”
“这样啊。”江修昊的反应有点平淡得出乎意料了。
尤成宇觉得有点怪怪的。
“所以雪莲的去向呢？”
“她？已经和方圆一起，被并入数据库中，分解成可用数据，变成了数据库中的一个齿轮了。”
尤成宇的回答让江修昊愕然。
“……她说过最多的话，是渴望自由。”江修昊觉得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跟着你的指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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