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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昊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无语。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坚决不认。
幸好自己的意念非常坚定，不然，在他如此的死皮赖脸、抵死不认之下，肯定要自我怀疑了。
江修昊心头无名火缭绕而起，突然发难，猛地伸手掐住坐在身旁的尤成宇的脖子，并迅速收紧，然而尤成宇却没有窒息的表现，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看起来带着点点嘲讽。
江修昊一怒之下，手中握力一收，尤成宇的脖子顿如豆腐般瞬间捏断。
但尤成宇脸上的神色未变，依旧微笑如初。
哪怕此刻他的脖子已经被捏成细线状。
江修昊被惊住了，一松手，他那被捏成细线的脖子像被充气似的又膨胀回原状，脖子上甚至没有掐过的淤青。
尤成宇看着他这震惊的脸色，一脸戏谑的笑容，“如何？吓住了吗？谁都怕你几分，但我倒是不怕你的。”
“……你是什么东西？”江修昊惊愕地问道。
尤成宇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幽灵？或者说，鬼？魂魄？反正什么奇特而令人难以置信，你就把我当成是什么。不过我倒喜欢你说我是神仙。”
江修昊紧紧盯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眼底中略带戏谑，一副食物链上位者俯视渺小的底层的感觉。
原来如此，难怪这样有底气地坐在他面前，来个死皮不要脸的赖账。
一个被完全掌控的人，发什么火呢？
自己越气急败坏，尤成宇的气定神闲就越反衬他像一个无能狂怒的跳梁小丑。
恼火，还是恼火。
但他不能再这样怒下去了。
“……你是上帝视角的那个人，沙盘外的操控手，对吧。”
尤成宇的目光和江修昊戒备的视线直直对上，“猜测游戏玩够了吗？还有没有别的要说？”
“那得看你跟我在这里废话这么久，是什么目的了。不过……”
江修昊再次抬头看向天边那轮弯月，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乌云，星星们星罗棋布地围绕着弯月而闪耀着自己微弱的光。
“好一个静谧的月夜，只是可惜，那月亮不会动，连它身旁那几颗星星，都和刚才十分钟前的位置一样。
你是在等我被这夜幕彻底消融吧。”
“你既然知道我乐意坐在这里陪你玩猜测游戏，是为了安抚你的情绪，或许……也如你所说，我是在拖延时间，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择反抗，或者逃跑？”
“反抗？刚才的结果显而易见。跑？”江修昊哈哈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你真的如此笃信，你的猜测就是对的吗？”尤成宇幽幽地问道。
“为什么不笃信？”江修昊侧目看他，“你在一开始现身的时候，你明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你发生了遗忘效力，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沉默严肃，还爱死皮不要脸地不认账的模样了。
你被抹去了一些波动的异常情绪，以及不可掌控的一些思绪和想法。
这中间有蹊跷，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不过……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想阻止莫卫林告诉我什么，但是，事实上，即便你们没有露出这个破绽来，我的心里，也早已有了这个结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承认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妄想症。”
“呵呵。”江修昊冷笑一下，“从我能够在1号位面使用时间线剪接功能开始。”
“哦——就是那一次，从未来回溯的你和你进行第一次接触，故意激怒你，并让你们俩的数据进行同化，进而激发你能够在1号位面使用主宰神系统的能力吗？
为什么？单纯只是因为1号位面的置顶性这么容易就被你破除，还容忍你将剪接后的时间线放入世界线中去吗？”
“当时我只是怀疑，起因是你说的这样没错。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也不会无端而武断地下结论，所以我一直在细心观察，直到刚才，我才终于确定罢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解释得了，而且从未来回溯回来的你，也告知了你一切，你连自己都不相信，也非要相信自己一个无端的猜测吗。”
尤成宇的语气很轻，仿佛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他一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吃饭’的感觉。
“哈哈。”江修昊忍不住笑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有好多地方都没跟我解释清楚。
且不说蔓蔓的去向，还有我前面提过的那些疑问，光是关于那个从未来回溯的我，你就没有解释。”
“你并没有问，我也就不打算多提。”
“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吧？”江修昊斜睨他，“毕竟，如果你们想说，把我培养成一个坐拥如此庞大数据量的数据源，就是为了填充数据库的话，那么，从未来回溯了十次的那个江修昊，才是你们重点留下的目标。
他是从未来回来的，能力解锁比我快得多，我的能力甚至是由他来进行同化并激发才得到的。
所以，他对你们来说，才是省事省心省力的填充对象。
那么为什么当他出现的时候，你们没有留住他，而是任由他激发我的能力，并且和我融为一体？你们就这么执着于我吗？”
“怎么会解释不通？你自己不就说出来了吗？他和你融为一体，你们俩所坐拥的数据量就是双重叠加，对数据库的填充是大大有利，我当然会冷眼旁观着他所做的一切。”
“哦？那你们就一点也不在乎他所说的末日降临吗？”江修昊挑挑眉，紧紧盯着他的神情变化，“你们不怕，是因为你们这样任意妄为，导致了1号位面的崩塌吗？1号位面如果崩坏，你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水。
难道说，你们已经知道了回溯十次的我都没能阻止的末日是什么？并且知道了如何防止它的到来吗？”
“……”尤成宇第一次哑然了。
他的薄唇蠕动了一下，轻启后又闭上，没能说出任何解释的话语来。
“哈哈哈哈哈——！！！！”
瞧见尤成宇这无言以对、吃瘪的模样，江修昊放声大笑，心里一阵痛快感油然而生。
“说不出话了吗？你那小嘴不是挺能叭叭？想不到借口解释了吗！？”
“……我不是没有借口解释，是我确实对此一无所知。我当然对此有所担忧，只不过，你是始终要入库填充的，自然是先处理你。”尤成宇语气低沉地回应。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江修昊笑得更欢了，捂着肚子笑到失声，甚至滚落在地上像只王八似的四肢扑腾，差点没当场笑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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