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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丽冲上去拉住了王志远。
“我不认识你，你离我远一点！”
王志远冲着宋丽大吼。
“志远哥，我已经自首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认识你！”
王志远目眦尽裂的怒吼。
“我已经全部交代了，人是我杀了，我自己负责！”
宋丽站起来道：“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你希望我能幸福，可是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说完这句话，宋丽转身离开了拘留室。
王志远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支撑，像一滩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看到王志远痛苦无助又欲哭无泪的模样，监控后面的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不过法不容情，杀人埋尸就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宋丽自首，操场埋尸案真相大白，整个警局的人都很感激陈让，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执着，这起案子就会办成冤假错案。
所有人都很兴奋，除了陈让和徐不二。
宋丽虽然自首了，但她的口供里缺少了关键的埋尸过程，证据链无法闭环，这起案子就没办法结案。
“老陈，来一根！”
警局外面，徐不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给陈让。
“你知道我不抽烟，你也别抽！”
陈让抢过徐不二手上的烟，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都多大年纪了，抽烟对身体不好，天天咳嗽还老抽烟！”
“唉~”徐不二叹息一声道：“莫名其妙的心里不爽，不抽烟浑身刺挠！”
“怎么，你同情他们吗？”
陈让一眼看穿了徐不二。
“干我们这行见过的人多了，无论多么铁的关系，一旦进了警局，那真是能怎么诋毁对方就怎么诋毁，什么兄弟手足，什么爱情友情，即便是亲情在上，为了利益照样各自诬陷，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啊！”
徐不二长叹一声道：“我干了四十五年警探，职业生涯里第一次遇见这种案子，虽然他们差点就欺骗了我，可我还是敬佩他们的友谊，他们让我明白，人性并不全是恶！”
“你这才哪到哪，我都活了一千多年了！”
陈让突然想起了太史怀，莫名有些感伤道：“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
“现在怎么办，证据链无法闭环，案子结不了啊！”
“结局已经注定了，过程还重要吗？”陈让淡淡道。
徐不二摇了摇头道：“不，过程也重要，我是人民公仆，必须要实事求是，伪造证据的事情我干不来！”
“好，你是好人，我是坏人！”
陈让自嘲一笑道：“走，开车，带你去找证据！”
“嘿嘿~”
徐不二笑了笑道：“我可没说你是坏人，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是干这行的，肯定要守好心底的那杆秤，原则性的东西自然不容妥协！”
“好好好，守好秤，不妥协！”
“你都一千多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屁孩似的！”
“啊对对对~”
二人一路拌嘴，车子很快开进了一处老式公寓小区。
这个小区就在东海大学隔壁，二十年前，东海大学还没有统一建教职工楼，这里有一段时间曾是混合教职工宿舍楼，里面住的人鱼龙混杂，宋丽和胡志远之前就住在这里。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宋丽原本的家估计已经换了好几任主人，陈让和徐不二也没指望会发现什么线索，只是想过来碰碰运气。
宋丽二十年前住在302，因为是老式公寓楼，没有装电梯，二人就一路步行上去，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了楼上在吵架。
“怎么说话呢，骂谁是变态呢？”
“你是变态，你不是变态你在墙上挖洞偷窥我家？”
“那个洞两边都能看到，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们挖的呢，我怀疑你们俩才是变态！”
“放屁，我们偷窥你什么，谁会偷窥你一个臭?潘浚俊
“我单身怎么了，我单身就一定是变态吗？你们要这么血口喷人的话，那我可就报警了！”
“你还报警呢，我现在就报警！”
吵架的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
“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探，什么情况，都各自说说！”
徐不二上前亮出了证件，三个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
陈让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
三楼总共有两户人家，301和302，两户中间隔着一堵墙，301的卧室对着302的客厅。
小青年住在301，他收拾卧室的时候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把画摘下来发现后面竟然有一个洞，洞口正对着302的客厅。
小青年觉得这个洞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就去敲了302的门，然后他们因为洞是谁挖的问题起了争执，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陈让跟着小青年去了301，徐不二跟着那对中年夫妇去了302。
陈让检查了一下墙上的洞，洞口不大，大约能容下两根手指，他在洞里发现了一根数据线，拉扯出来竟然是一个窃听器。
“是你的吗？”陈让看着小青年问道。
“不不不，我没这癖好！”小青年慌忙摇头。
陈让拿着窃听器去到了302，302客厅的墙上有一幅壁画，画的是几匹骏马，洞口的位置就在黑色的马眼上面，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陈让开口询问那对中年夫妇。
中年妇女直接道：“我们已经住了差不多二十年了，这墙上的壁画我们都没动过，那个洞肯定不是我们挖的！”
陈让眉头一皱道：“搬进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房子！”
中年妇女想了一下，又道：“这房子的前一任主人好像是东海大学的一对老师吧，年轻人不爱干净，抽烟又喝酒，家里到处都是烟头和酒瓶子。”
“反正不是我们挖的，要挖也是上一任主人挖的！”
中年妇女临末补充了一句。
陈让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小青年道：“你呢，你搬去301多久了？”
“我才搬进去不到一个星期，那个洞肯定也不是我挖的！”小青年怯生生道。
陈让若有所思的看着徐不二道：“让局里的同事帮忙查一下，二十年前，301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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