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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端端冷冷的看着她们。
“刚刚那盘子里明明还有，你是故意的。”
阿香见秦端端的眼神不善，语气也很冲。
特别那眸子里的寒气，让她背后一凉，可紧接着就更加恼怒。
这丑八怪还敢有脾气了。
“怎么，就为一口吃的而已，你还生气了，这么小气，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其余人立刻跟着嘲笑：“阿香姐姐，某些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不然也不会被罚到这里来了。”
“啧，谁会故意不给她吃饭啊，一个丑八怪，倒是把自己看的挺重要的。”
“阿香姐姐，她这个饭桶这么着急要饭，你就赏点给她呗。”
阿香点头，“好啊，我大发慈悲，给你吃的，免得你还觉得是我们欺负了你似的。”
她慢悠悠的拿起盘子里的馒头，从中间咬了一口，扔到地上，笑嘻嘻道：“不过要饭的就是应该吃剩下的，这个赏你了，吃吧。”
那个白胖的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到秦端端脚下，已经遍布灰尘。
阿香还嫌弃不够，又在上面踩了一脚。
周围的宫女们都悄悄的看着这边，一些人目露同情，更多人是想着看笑话。
在这一潭死水的浣衣局，欺辱他人，这些也是值得讨论的戏码。
秦端端缓缓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真的弯腰去捡起了馒头。
看到她的动作，饭堂里顿时发出一阵小小的喧闹。
“那个阿丑还真的去捡馒头了，她难道还要吃？”
“不会吧，这也太没骨气了，乞丐也不会吃这个吧。”
“啧，这么没脾气，活该被欺负。”
阿香几人就笑的更开心了。
她们都是底层宫女，但有朝一日，尽然能把别人当狗一样欺辱。
这让她们感觉到了一种掌握权力的快感。
正在这时，秦端端突然一把扯住阿香的头发，把她拉的一个趔趄。
阿香一声惊恐的呼声还没交出来，就被秦端端拿着手上那个灰扑扑还带着鞋印的馒头，死死的堵住了嘴。
“唔唔唔！”
阿香完全没想到秦端端会突然暴起发难，闭着嘴，拼命挣扎，还想伸长了胳膊去抓挠秦端端。
但秦端端在她胳膊肘上一按，她手臂就酸麻不已，根本使不上力气。
秦端端扯着她头发冷笑：“你既然这么爱施舍别人，那就自己试试这馒头的滋味。”
她话音一落，手上动作一变，一个用力，就把阿香的下巴卸掉。
把那个脏馒头完全塞进阿香嘴里，又把下巴给她安上。
那馒头把阿香噎得气都传不过来，直翻白眼。
阿香的小姐妹们顿时急了，有些拿凳子，有些拿扫帚，一起扑上来想打秦端端。
“你干什么，快放开阿香！”
“丑八怪，你想死啊！”
秦端端立马丢开阿香，抓起桌上的空盘子一砸，盘子碎片四溅。
一缕碎片飞起，划伤了秦端端的手背。
血顺着手背缓缓流下。
秦端端面不改色，飞快的拿起一片碎片，对准那几个宫女，杏眸如冰一样，凝着戾气。
“你们要是敢过来，我不介意划破你们的脸！
为这杂碎出气，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那几个宫女浑身一僵，投鼠忌器的停了下来。
她们恨恨的盯着秦端端，但是还真怕秦端端破罐子破摔。
毕竟秦端端自己是个丑女，她们可不是啊！
脸要是毁了，以后一辈子都完了。
饭堂里的其余人也都吓傻了。
谁能想到秦端端这个一副懦弱样的丑八怪，竟然这般狠辣。
不仅把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阿香狠狠的羞辱一通，还逼得她那群狼狈为奸的小姐妹根本不敢动手。
她也太虎了！
浣衣局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路数的。
看见那血液滴落的白皙手掌，一群人看着秦端端彷佛看着闯入羊群的恶狼。
又是惊惧，又是愕然。
秦端端轻蔑的笑了笑，将碎片砸在地上，转身而去。
等秦端端的身影消失在饭堂。
几人才如梦初醒的，去把阿香扶起来，给她灌水。
搞了半天，才让她把馒头咽了下去，没真的被噎死。
秦端端则沿着来路，借着月光，摸了回去。
好不容易看见堆积如山的衣服，秦端端走过去，坐在洗衣的小板凳上叹气。
虽然刚刚小小的出了口恶气，但这堆衣服不洗完，她一定会被那些人加倍讨回来。
“这浣衣局还真是够抠门的，连个灯笼都不点，衣服都看不清了。”
没有灯光，秦端端只能把木盆拖到墙边洗。
白天这里阳光被遮住，到了晚上，倒是月光最亮的地方。
肚子里一阵嗡鸣。
秦端端将水瓢用清水洗了好几遍，又打了新的水，喝了一些，勉强安抚住肚子。
然后继续认认真真的洗衣服。
她的手在这冬夜里不停的搓洗，已经从红肿，变得破损。
一丝丝鲜红混在了脏水里。
这一切，都被浣衣局院墙边的一个身影尽收眼底。
那人目光缱绻的看着秦端端。
他从怀里拿出一根吹管，吹出一滤烟气。
正在洗衣的秦端端只感觉越来越困，就倒在了下去。
她落下的那一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的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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