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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怎么不卖！”
陈麻子就是个二痞子，吊儿郎当的晃着二郎腿，“那你给多少？”
“你想怎么卖？”
“我也不要多的，就按照眼下猪肉的价格，有多重算多少钱。怎么样？”
牛个头大，份量重，加上眼前的痞子，想买可不是三五块钱就能拿下的事，于若曦早有心理准备。
可没料到，对方却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然最关键的地方，是她没买过牛。
“怎么可能！你想钱想疯了吧？”
于若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样一头牛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谁买得起？”
谁都知道，不管是牛还是猪，宰杀肯定有损耗，对方把活牛按照猪肉价卖，本身就不合理。
眼下猪肉一斤七毛八，牛肉一斤七毛二。大牛个小的六七百斤，个大的一千斤都有。按猪肉价格买，一头少说也值四百到八百块钱。
她掏空所有口袋也买不起。
“我这里就这价，你如果想要，就得按照我的价钱走。买不买吧，你就一句话？”
买什么买，根本就没有买的余地！
于若曦摇摇头，“我本来以为价格便宜，还说带一头回去沾沾油荤。眼下来看，还是算了吧。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买！”
“买不起还问个屁！呸！”
见几个人不买，陈麻子的态度当场就变了。
骂骂咧咧地，嘴里就没一句好听话。
那位叫力哥的独臂男却突然动了怒，一个箭步上去，对准陈麻子就是几脚。
“卖头牛，是借你家米还你家糠了？还是刨你家祖坟动你家屋梁了？好好说话！再骂，我就让你以后都骂不出来！”
陈麻子负痛，嘴里终于安静了。
力哥说完，回头招呼几人，“你们还想买牛？早说嘛，我家养的鸡少，养的牛却不少，还有羊。如果你们想要，不如跟我去看看？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这、会不会太为难你了？”
于若曦看了眼叶建斌，叶建斌明显也很是意动。
“不会。这牛羊多了管理起来也辛苦。每年到了一定时间，即便不卖也要抓来杀了吃掉。不然谁有会精力养那么多。走吧，一起去看看？”
三人一合计，确实觉得去看看更好。
见一行人要走，陈麻子这时才着急了，“站住！你他娘的抢老子生意？我宰了你——”
话没说完，便一个飞扑从后袭击向力哥。
力哥别看只有一只胳膊，动作却丝毫不慢，一甩头，便敏捷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老，二下意识想上前，却被叶建斌阻止了。
“不用，陈力自己能解决。”
陈力果然不负叶建斌的期望，陈麻子虽然蛮横，可力哥却更会用巧了力卸力。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十几个来回后，陈麻子已经气喘吁吁，而陈力依然淡定自若。
瞅准一个机会，他借力打力顺着陈麻子的去势一个过肩摔将陈麻子摔倒在地。
陈麻子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都没能爬起。
“你、陈力！你他娘的伙同山下的人欺负自己人，你他娘的还是人不？你等着，等我去寨主那告状去！”
“要去你就去，谁不去谁就是孙子！别忘了，上次大爷可是说过，谁敢再找山下的人麻烦，惹火烧身的，他就直接让人把皮给他拔了，吊城门口三天三夜示众。你若是想尝尝白皮鸡被暴晒的滋味，就尽管去。”
说完，招呼了叶建斌三人就走。
他说得的白皮鸡，其实就是把人全身衣服扒光，赤条条挂在以前山寨的山门口处。
以前的山寨山门口在解放后便被摧毁了，眼下只余留了两侧的巍峨雄壮的山石屹立着。
只是以前的旗杆桩子还矗立在原处，若把人挂上去晒个三天三夜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小命，但是赤条条被人围观三天……那种滋味更让人恨不能死去。
陈麻子脸色一变，突然才回忆起这茬，不由心虚得很。
这一迟疑，便错过了阻止一行人离开的好机会。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他越想越不舒服，不由大喊。
“喂！大牛不卖，小牛要不要？小牛犊不超过150斤的200块钱，要你们就牵走！”
一行人的脚步丝毫没停，依然坚定不移地往外走。
直到走到看不到人影，陈力才停下脚步：
“其实他刚才说的价格就很公道。眼下150的牛犊子，一般就卖200块钱。你们别觉得贵，只是是这牛犊子吧，它是轮个卖，不是论斤。
别看好像小牛一头200块要亏本，可小牛能吃肯长，养一年就能卖四五百。”
大牛一头四百到七百，小牛犊养一年就能卖四百块，这样算下来不是养一年卖更划算？
老，二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
陈力又苦笑着解释：
“话虽如此，可咱们这黄牛吧，要长膘它就不能单吃草，还得吃粮食。
山上树倒是多，粮食却不多。
自己的口粮都有问题，哪里来那么多粮食喂畜生？不喂粮食，这黄牛放出去了就疯跑不肯回圈，人漫山遍野地追，不但人累，畜生也折腾得够呛。
再说了，我们山上养牛的又不是只喂一头，另外还有羊羔子，还有鸡鸭鹅。这些畜生都要吃粮食。就好比我，大牛都有十来头，一天消耗原本就很大，哪里还有多余的草料和粮食喂牛？”
别说，还真是！
“牛生下来个头就大，母牛不喂粮食产奶就少，没奶喝小牛犊很容易死。所以一般养到100多斤，就是小牛犊最好脱手的时候。”
一百多斤的小牛犊，不管是拉去宰杀还是喂养，都能立住了。
可一听说养牛还要喂粮食，于若曦又有些打鼓。
昨天她提出来时，村里的其他人怎么没站出来说话？
或者是觉得她找不到小牛犊？
陈力家的小牛犊个头看来算不上大，数量倒是有好几头的，都紧跟着母牛身边安静地吃草喝奶。
“这几头小的除了里面那头小母牛打算留下自己养，其余的都打算出手。不过眼下就是有点小，如果是叶队买，你们可以直接定下来，我再给你们养几天，养大些也好多杀点肉。”
叶建斌早在看到牛犊子时，双眼里的热切就怎么都藏不住。
“你我之间，我也不说虚的。这些牛犊我是看上了，不过，我今天确实没带买牛犊子的钱。
这样吧！三天，你给我三天时间，不管买不买我都再来一趟。这三天里你就先别卖了。行不行？兄弟就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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