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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建斌眼也不错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早在老六发现的第一时间，他也看清了。
别人认不出，他的枕边人他还能认错？即便二人多年只是共处一室，并没有同床共枕，却不妨碍他那双早就练就出来的火眼金睛。
可这一刻，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叶队，你、你们……是她吗？”
老六小心翼翼地问，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
“挖槽！开车啊，老六你还愣着干嘛？快开车，你傻了是吧！”老四催促着。
货车终于缓缓启动，那两道有说有笑的身影渐渐没，入院门后，再不复见。
明明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邂逅，可货车上的气氛却再不复片刻前的舒缓，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叶队，要不……咱们去问问？”
老六有些干涩的道。
至从上次于若曦怼了阮晓彤，把她弄哭之后，他就单方面讨厌那个女人，可看见自己兄弟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说不定，是误会呢？”
“误会？！咱们都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老六你是不是傻了？”
旁边老四咋呼呼地大叫：“看刚才那副模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脑袋都快凑到一块儿了。说他们二人不认识，你信不信？你信？”
确实不信。
“别瞎说，刚才那个男人我认识。上次和我们达成交易的就是他，他手上有买卖东西的路子。”
叶建斌解释。
众人沉默。
片刻后，老四干笑一声：“对对对，肯定是咱们都误会了。这年头做生意可不容易。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嫂子这么做也是为了迷惑别人。对，肯定是这样！呵呵……”
没有人说话。
“行了，你那鸭嗓笑起来真难听。”
最后还是叶建斌缓和了气氛：“我的私事你们就少操心了。还是看看，怎么完成这次任务吧。眼下看来，对方很警觉，咱们可不能松懈。一旦那边有任何动静，就立刻把情报报告上去。还有，老四，你那边就潜伏，一旦发现敌1特，必要时，立即实施抓捕！”
“是，明白！”
秋风习习，眼下虽然是中午，太阳并不烈。
“……这样一算，我出的人力物力更多。三七分是绝不可能！最多四六分，你四我六。”
见对面的女人在发呆，狗哥下意识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回头一看，马路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没，许是我看错了。”
于若曦应着。应该是她看错了，太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原本就让人昏昏欲睡。否则，她怎么会看到之前经过的那辆军，车上，坐着的人是老六？
对，一定是她太困，加上那车一晃而过造成的错觉。
努力忽视心底的怪异感触，于若曦据理力争：“可这笔买卖，是我谈下来的。我可以和你合作，也可以和别人合作。
而你想做成生意，却非我不可。
要不干脆这样：牛羊都上称，有多少斤算多少斤的钱。我直接转手给你，是赚是赔咱们都自行承担。你看怎么样？”
“你想要什么价格？”
“大黄牛7毛5一斤，大山羊6毛5一斤，有多少斤算多少钱，怎么样？”
“不可能！”
狗哥坚决否定：“你说的价格是卖价。我以卖价收购还赚什么钱？”
眼下供销社供应的牛肉和羊肉价格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价格。而且，供销社卖的是肉，这是活牛、活羊，宰杀出来会少一大半的称。
“可你没算到另一样。我的牛羊可不要肉票。你去供销社买，她能不要？”
黑市的肉价之所以价格高，就是因为不要票，很多人咬咬牙都买得起。要票的肉价格就会很很多，很多人也会因为没有肉票只能望肉兴叹。
“你这价格真是，涮着我玩儿呢？简直贵得离谱。
牛羊一吃饱就是草包肚，里面能装好几十斤草料。能杀一半肉都不错了。特别是山羊，宰杀出来的称斤更是连一半都不到。
这么着，大黄牛5毛一斤，大山羊4毛一斤，行咱俩就成交。”
实际上在家畜中，出肉率最高的是活猪，一般能有75%—90%出肉率，而牛出肉率是50%—55%，羊最低，出肉率大约是40%—60%。不过也受牛羊肥膘程度适当有所增减。
“你怎么不去抢！”
于若曦都险些被气笑了：“那就各走一步，大黄牛7毛一斤，大山羊6毛。
也不怕告诉你，我其实也有自己的路子。之前我也说了，之所以没考虑那边，是那边最近有别的事忙。
既然你没诚意，那我现在就走！大不了，那些牛羊我就多养个把月，也省了你这一顿饭钱。”
她走得干脆，狗哥却不敢赌。
于若曦说得对，这些肉，只要一转手就是钱！
“怎么说走就要走？你也真是……还有句老话不是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这笔买卖做不成，这饭该吃就还是要吃。来来来，咱们坐下说。”
“我怕自己付出这笔人情债。”
见于若曦真要走，狗哥总算软了口：“行行行，这样，牛6毛5，羊5毛5，如果你还觉得不行，那咱们今天这笔买卖就拉倒。你说句话吧！”
看样子，对方也不可能再添钱。
于若曦默了片刻，上次她从陈力手上买的大牛大羊，也是差不多是按照这样的价格算的。
“行吧，就算我亏本赚吆喝！”
“开饭罗！”
婶儿端着饭菜出来，很快就摆了一大桌。
尤其是中间，那一大盆蘑菇烧肉委实诱人。
“姑娘你第一回来婶子这里，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就这些家常菜，你千万别客气啊。吃吃吃，快吃！”婶子招呼着，也顺便摆上了碗筷。
“已经很丰富了。婶儿，你也一起来吃吧。”
“不了，不了，我后面还要烧菜，那边还等着吃呢。你们吃，啊！”婶儿客客气气地说完，便转身去了屋子里。
于若曦拧眉，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别愣着，赶紧吃。”
狗哥热情地招呼她：“婶儿就是客气，见你第一回来，故意让你我独处。来，这菜味道真心不错，别辜负她这一番盛情。”
“行，你也吃。”
于若曦也不在客气，买卖做成，这饭她吃着毫无顾虑，胃口自然也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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