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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建斌啊……若曦在里面忙着呢！”
刚走出门口，赵雯雯就撞到了一个人。
看清楚是叶建斌后，她赶忙扯起笑容回头就喊：“若曦，建斌来了！”
于若曦又不瞎。
灶房就这么大点，她还能看不到。
可赵雯雯偏生在一旁不住地冲她使眼色，于若曦心里有气，就更加不肯动弹。
气得赵雯雯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
“嗯，妈，妞妞刚才说她渴了……”还是叶建斌开了口。
“喔——好，我给妞妞送水去，你们聊，你们聊。”
她端起开水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冲于若曦使眼色。
于若曦自顾自地加柴火。
一口锅里做的是蒸菜，另一口是蒸的杂粮饭。
至于现炒小菜，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只等这边杂粮饭出锅，就开始下锅炒。
叶建斌二话不说卷起了袖子：“我来吧。这些小鱼要处理？”
小鱼仔不大，是临时买来的。准备用来做香酥鱼，给桌上多添一道肉菜。
“不用！”
于若曦硬邦邦地拒绝，见叶建斌说不听，还要继续，“蹭”地站起身，一把夺走：“都说了别碰，要是你手上的血进了鱼肉，你让别人怎么吃？！”
“你在关心我手上的伤？”
叶建斌反倒笑了笑：“都是些皮外伤，没事。”
“是啊，你当然没事。大英雄嘛！八个人的活儿你一个人就做了。可能着哩！”
她不由挖苦着。
回头自顾自处理起小鱼仔来。
叶建斌看了眼左右，干脆坐到了灶膛前。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想那么多，一时冲动便顶上去了。不过我当时就看过了，那个角度最省力，不会有问题。”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于若曦心中的火气消散。
她气得抓起水瓢一丢：“是，你当然不会有问题。叶建斌，我就好奇了，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今天抓着我磕头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哪有！”
他一脸被冤枉地神态。
把于若曦气得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你再说！之前在坟前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都看见了！你还要撒谎。骗鬼呢？！”
她气！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接受离别。
可再度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才察觉，原来她不是不气。
只不过，她一直压抑着怒火，只需要一个契机，活火山就会瞬间喷发，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走独木桥了？”
叶建斌突然凑近，吐出的气息，吹拂到她脸上。
惊得于若曦下意识后退。
“啥？”
“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
他咄咄相逼。
她只能步步败退。
“那个，就是、就是……”
她明明能够大声吼回去，可，仔细想一想，当初她回娘家，好像、似乎、应该是她单方面决定的？
不过，她有错吗？
她不错！
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住在叶家，凭什么不能回去？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想带孩子回娘家住十天半个月，散散心，我也理解。
可你若想有什么花花肠子……
记住了！
只要我叶建斌还活在世上一天，都不可能发生。就是死，咱们也得埋在一个坟堆里。
于若曦，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他的手，很热。
磨揉着她下巴的力道，很轻。
可带起的浑身战栗，却让于若曦有一种待宰小羔羊的感觉。
全身的血液奔涌，每个细胞都活跃着，那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本能想躲。
可他的手犹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那个，不是……”
她呐呐的解释。
不对呀！
明明自己是有理的一方，怎么变成没理的一方了？
“你是我媳妇，给我爸磕个头理所应当。我不觉得这种事还需要解释。于若曦，你别总是这样，把什么事都闷在心头。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惯着你！”
他慢慢收回手，突然笑了起来：“瞧，把我的手都染黑了。”
于若曦讶然。
慌忙抬手抹了一把脸。
亏她刚才还胡思乱想那么多，原来，这个男人是在帮自己擦脸……
“照你这么说，你我没领结婚证，我走人，还是我错了？！”
她倒要看看，他敢说一个错字！
“不是你错了，难道还是我错不成？”
叶建斌坐回灶膛前添柴：“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嫁给我时，你多大？我那时一是忙着回队里，其次，也是你没到结婚年龄的缘故。”
于若曦瞬间瞪圆了眼。
这年头法定婚龄，男的20，女的18岁。
她想记忆里找了找，当初她嫁给叶建斌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满18岁……
“后来，我们有了小石头和妞妞，我确实把这事忘了。”
叶建斌抬头看着她：“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就直接问我。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屋外，躲在暗处偷听的赵雯雯激动得恨不能跳起来。
想到眼下她不宜露面，赶忙把准备进灶房的两个乡邻拉走了。
于若曦并不知道赵雯雯在偷听，误会解除后，她慢慢敛去了内心的激动。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和叶建斌的问题很多。没领结婚证，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把这根稻草拿开，也于事无补。
她左顾而言其它：“你怎么及时赶回来了？平时一上班，不是都要好几天？”
“是子茜联系上了我。”
子茜？辛子茜？
瞧，子茜子茜的，叫得多亲热。
“子茜又怎么知道你爸他老人家过世了？难道……”
于若曦猛地一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叶敬元逝世她忙昏了头，也没注意韩雪丽。好像叶敬元今天下葬，韩学类一直不曾出现？
电光火石间，她醒悟过来。是韩雪丽找到辛子茜，辛子茜才联系上的叶建斌。
“韩雪丽和你一起回来的？”
叶建斌拧眉，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避开，添了一把柴火：“嗯，她走得慢，落在了后边。是老，二开车送我回来的。之前帮忙搭把手的三个人，他们都是我的战友。她就搭个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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