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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是她，妞妞就好似燕子般飞进了她的怀里。
可她怀中还背着安安，妞妞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窝进她怀里，眼底就呈现出受伤的神色。
“麻麻，你不喜欢了吗？”
“瞎说！麻麻不喜欢你怎么会来接你放学？”
“可、可是……麻麻你怎么老是抱弟弟，你都不抱我了……”
妞妞委屈得扁了扁嘴。
“……”
这孩子，还和n娃娃吃醋呢！
“麻麻之所以抱弟弟，是因为弟弟还小。
你想呀，你在这么大这么大的时候，麻麻是不是也这么抱着你？
等弟弟长大了，麻麻也一样不会抱他了。
再说了，麻麻现在才抱了弟弟两个月，却抱了你六年。
你说，麻麻更疼谁？”
妞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两个月，六年。
麻麻肯定疼我！
她这才高兴了：“麻麻，我帮你拿袋子……”
“叶云霆，叶敏慧，你们怎么还没有走？”
正说着话，在教室里上课的那位女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看见于若曦，愣了下后腼腆地笑了笑：
“你就是叶云霆和叶敏慧的麻麻吧？你好，同，志！”
她冲于若曦伸出手。
于若曦伸手握住：“你好，肖老师。之前总是听两个孩子提起您，说您很关心他们。谢谢您……哦，我姓于，肖老师叫我小于就行。”
“于同，志你好。”
肖老师依然固执地叫她同，志，收回手，脸上明显带着不虞地打量着她全身上下。
赤果果的眼神委实让人不舒坦极了：
“你家叶云霆非常聪明，叶敏慧也很关心班上的同学。
只是有一条，他俩都奢侈成风。
如果不是我仔细问过，他们父亲曾经是解放军同，志，我都不敢相信，两个孩子会是贫下中农的孩子……”
于若曦渐渐敛了笑。
又一个被荼毒得厉害的孩子。
“肖老师！”
她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不好意思，时间有点晚了，我先带两个孩子回去。有空咱们再聊。”
说着，她低头对妞妞说：“妞妞、小石头乖，和肖老师说再见。”
“肖老师再见。”
“肖老师再见。”
两个孩子乖巧地说了再见，于若曦领着他们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的肖老师几次试图阻拦，脚下跑得飞快。
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了，于若曦才放慢了脚步：“你们肖老师总是这样？”
“麻麻，什么是总是这样？”
妞妞没听懂。
反倒是一旁的小石头听懂了。
“嗯，她很看重贫下中农的孩子。班上有个同学，他粑粑麻麻都是贫农，她就特别喜欢他。每天都表扬他，写不出来字也不会被打手板……”
小石头毕竟是伪孩子，他当然能听懂于若曦话里的意思。
可肖老师却很重视这些，他当然知道，后面几十年会发生什么……
不，不是后几十年，再过几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就会吹绿大地，到那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对你们好不好？”
“好——肖老师他今天还抽我起来背书了……”
“不好，她总是狗眼看人低。”
小石头和妞妞的话几乎同一时间出口，不同的是内容完全南辕北辙。
“哥哥，你背着肖老师说她坏话！”妞妞惊叫起来。
“妞妞乖，哥哥不是在说肖老师，哥哥说的是之前那个坏人。”
于若曦赶忙替小石头掩饰，还顺带偷偷瞪了眼小石头。趁着妞妞不注意，才小声问他：“她当真那么差？”
“如果可以，我想转学。”
小石头语出惊人。
于若曦诧异地一挑眉，没说话。
转学？
这年头有这词汇？
仔细想一想，小石头异常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也说不一定……
于若曦自欺欺人着。
她并没有直接回去，她带着孩子去了旁边的菜市场。
傍晚的菜市场没什么人卖菜，于若曦转了一圈，就买到一把芹菜，旁的什么都没有。家里自己有种的菜她又不想买。
从菜市场出来，没走出多远，怀里的安安就开始嘤嘤的哭。
看样子，应该是拉了。
于若曦赶忙把孩子放下来，打开尿布一看，果然拉了臭臭，赶忙给他收拾干净。
其实这么小的孩子，又是吃母r，拉的臭臭并不臭。不过很多人看到孩子拉了，还是会下意识捂住鼻子。
真等到孩子半岁后吃米饭了，那才叫臭。
等于若曦帮安安换下尿布，抬头一看，妞妞捂着鼻子躲得远远地。
反倒是小石头，拿起带翔的尿布小心翼翼卷起，再塞到包的角落里。
这些尿布都是用旧衣服撕的。
眼下布料供应紧张，别说用来做尿布这么大块的布料，就是碎布头都没人舍得丢。
脏的尿布拿回去洗干净晒干了继续用。
“安安看看你姐，她嫌弃你臭臭喔……安安来，麻麻背你……”
安安嘴里嘤嘤叫着不住地想喝n，可现在在外面不方便，于若曦只得重新把他背起，打算尽快回家。
刚迈出几步路，旁边就追过来一位大叔。
“等等！女同，志你等一等。”
对方气喘吁吁跑过来，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姑娘，有好东西你要么？”
于若曦心头一动：“什么好东西？”
“这个……”
大叔把手中的麻袋打开一个小口，于若曦一看，原来是一串被绑了脚的麻雀。也不全是麻雀，还有一些杜鹃、猫头鹰啥的，在袋子里不住扑腾。
于若曦眼前一亮，随即又拧眉。
她来菜市场瞎转不就是为了买点吃食回家。可市场里什么都没有。
这些鸟儿虽然肉小，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得，买了吧！
“怎么卖？”
“这个数。”
大叔伸出巴掌晃了晃。
五块钱？
“五毛钱？”
“姑娘你和我闹着玩哪？”
大叔当即不依了：“我抓这些容易嘛我？不怕你知道，为了抓这些，我可是冒了大险！当初我……”
他还想说什么，可恰好有人经过，他赶忙住了口，等人过去。
等人走远，他才再度开口：“为了这些，我老伴还受了伤，家里就等着用钱。你倒底想不想买，就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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