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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白曦拿过信大略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很惊讶,她知道巫子辰一定会来找自己。
毕竟那可是一个疯子,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等死。
白曦在等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天罢了。
“帮本宫换身衣服吧。”白曦对灵儿说道。
她特地让灵儿给她换上了巫子辰喜欢看她穿的粉色衣裳,同时,就像平常那样,把巫子辰那天送给自己的他的模样的小木人放在自己胸前衣裳的内袋里,带着灵儿一起往地牢的方向去。
于是,地牢里,白曦再一次光顾这里。
“……参见公主殿下。”狱卒们再次在地牢里看到白曦,愣了愣,连忙行礼。
“平身,本宫这次,是来看西临质子的。”白曦说道。
“……殿下,这恐怕……”狱卒有些犹豫。
这巫子辰可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这几天的严刑拷打对他纷纷没有用,他一句话也不说,可那双看着他们的眼睛时常放出凶狠的光,让他们忍不住胆战。
“放心吧,本宫和西临质子是旧交,这次不过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罢了。”白曦说道。
“这……殿下请随臣来。”狱卒只得说道,说实在的,他也拦不住白曦。
“灵儿,你就在外面等着。”白曦对灵儿吩咐道。
“……是。”灵儿顺从地点了点头,可她看着白曦的背影,却总感觉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白曦随着狱卒来到了比上次更深的地牢,在那个最深处,巫子辰一身伤痕,满脸血污的坐在角落,他头发散乱,仅穿着单薄的一身囚衣,手和脚都戴上了镣铐,看起来比上次李硕的状况还要差,却唯有那双眼睛仍旧炯炯有神。
“你先退下吧。”白曦吩咐狱卒。
“……是。”
狱卒退下,白曦也轻轻推开牢门。
听到开门的声音,巫子辰侧过头看着他,脸上布上了几道伤疤,“小曦……你来了?”
“是啊,子辰哥哥。”白曦说道,来到了他的身边,“子辰哥哥,你可还好?”
“我?还好?……你觉得呢?”巫子辰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
“曦儿自然希望子辰哥哥能好好的,子辰哥哥,你说,当时你看着曦儿喝下毒药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白曦看着他,清澈的双眼倒映着他的满身血污。
“我在想什么?”或许是在地牢里待太久了,太久没跟人说话,巫子辰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想——你的脸沾满鲜血的模样,一定也很美吧?就算那血是充满了毒药的黑色,也一定是最美的,最美的……”
巫子辰一边说,一边抬手抚摸着白曦白嫩的脸,他几乎是痴迷地看着白曦的脸,手在白曦的脸上摩挲着,那手本来就沾满了血污,这一抚摸,连带着白曦的脸也沾上了鲜红的血。
白曦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懦弱,起码在这个时候,她没有发抖,没有退缩,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任由巫子辰抚摸着她的脸。
“果然,真美啊……”巫子辰忍不住感慨,眼中的痴迷更甚,“好乖,如果你可以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这么乖,如果从一开始——”
如果一开始,我们的相遇不是在被我视为囚牢的大夏皇宫里就好了。
巫子辰的眼中好像浮现出了一个幻象,他看到了没有被送来当大夏当质子的自己,在西临当着无忧无虑的王子殿下,在某一次大夏举办的外交宴会中遇到了美丽、开朗又大方的白曦,在宴会中光彩夺目,于是,他走上前去——
“噗”的一声,一把尖利的匕首却插入了白曦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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