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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深不可测的眸子中，仿佛是站在了世界的尽头。
身旁的人们议论纷纷，有的咒骂他，有的则掏出手机拍照、录像。
他的双眼中，好像这些人都不存在一样。
还记得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她。
并不是在舞台上。
他有未婚妻，有无尽的财富，但这些并不让他满足。
他觉得人生如果不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不是人生。
其实在学校门口，银杏树下欢快奔跑的沈娴，那个随时随地都流露出笑容的女孩，才是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
她是那么美丽，那么欢乐，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忧愁能够沾染她丝毫。
她站在舞台中央跳舞的场面，是钉在灵魂上的烙印。
她的一颦一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才是真正的洛神仙子。
那个在诗人们的笔下，无法超越的存在。
她的舞姿令人如痴如醉，仿佛一切世俗的烦恼都在她的面前消失殆尽。
正如同他说的话，有能力的人，独占美丽的事物，何错之有？
他视她为禁脔，视她为自己的一切。
凌弘承认，他确实残忍过。
他将白建木出轨的真相告诉过沈娴。
也将她的女儿偷偷掉包。
他只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何错之有？
遇见她。
始于颜值，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但后来他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她，流着泪悲惨绝望的她。
那种曾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感觉，便再也没有了。
此刻，他的心里都是担惊与受怕。
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占据了身心。
随着她身体逐渐好转，他也渐渐放心。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那也不错。
可惜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
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曾与她擦身而过。
他声音浅浅的，应到她耳边，却格外清晰。
“娴儿，你有没有爱过我？”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秒钟。
她说：“我恨不得你去死。”
凌弘笑了。
她说恨不得他去死！
却没有正面回答，她有没有爱过他。
此生，足矣。
——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他们看到了那个曾经风光一时凌家，现在却沦为了一个被捕的罪犯。
原本高傲的背影，在这一刻变得狼狈不堪。
谁曾想，毁了沈娴和白卿20年的人生，竟然全出自一人之手。
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白建木被放出来，也是他的主意。
他从未想过让沈娴离开自己。
就算明知时日不多，也没有丝毫手软。
天上地下，他要的不多，只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而已。
别人眼中的闹剧，受害人心中的创伤。
20年，沈娴走过了20年。
她才知道原来天可以那么蓝，冬日的阳光也可以那么温暖。
感到身心被一股新的力量充满，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她的女儿就在身边，这一切仿佛像做了一场噩梦，有一股突然惊醒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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