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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门口，宫里来的公公却是已经进了门。
“刘公公？”
“殿下出来的可巧，陛下有旨，请殿下接旨吧！”
念完了圣旨上面的旨意，刘公公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把圣旨交到他手里，动身回宫。
将要上轿子的时候，他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着燕朔渊。
“殿下不要怪陛下，陛下他……也是有苦衷的。”
看着那顶轿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燕朔渊刀刻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只手握成了拳，青筋暴起。
“殿下……”
小李子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殿下前脚刚交了差，后脚就要被陛下赶到边关去！
这实在是太没道理！
“把圣旨收好，我去一趟云尚楼。”
“哎？殿下？”
小李子愣愣接过塞到他怀里的东西，一个不留神，人就没了影。
云尚楼作为京都最负盛名的酒楼，每天进进出出的达官显贵不可胜数，就算是现在风头初显的燕朔渊，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只不过，酒楼里吃饭的客人都在讨论大皇子一案，气氛有些诡异的热烈。
二楼雅间。
一念靠在窗边，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她就隔着去看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转过了头。
“殿下来了。”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他来这里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没有任何惊讶。
“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的什么。”
“猜到了。”把窗户合上，一念给他倒了一杯茶，抬眸递给他。
燕朔渊犹豫一下，接了过来。
“许是陛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父皇调我去边关，”顿了顿，燕朔渊接着说，“说是要锻炼我，也不过是要把我赶得远远的……”
“陛下给殿下兵了么？”
“给倒是给了，但也不过只有两万兵力，做不了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燕朔渊才更觉得难以接受，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陛下既然让殿下离开，那殿下就遵命吧。既然是要走，那就走得越早越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梁一念，当初让我争的人是你，现在让我走的人也是你，你们梁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如同一个被蜘蛛网层层缠绕的人一般，前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丝线，看不到任何明朗的路途。
这不免让燕朔渊挫败。
为什么，梁一念为什么总是对他遮掩着，不肯把全部计划告诉他？
难道，他就那么不值得信赖吗？
“那，殿下是要抗旨不尊吗？”
她一句反问将他所有的怒气冲散。
是啊，他是臣，父皇是君，除了遵从外，他又有别的选择吗？
饮下一念倒的那杯茶，燕朔渊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你计划中的一步吗？”
面前之人嫣然一笑，整个房间里瞬间灼灼生辉，让他怎么也不能移开眼。
真是……像是罂粟一般，怎么也戒不掉……
“殿下说呢？”
话音刚落，一念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张放大的面颊，燕朔渊搂住她的腰，吻上一念的唇。
纠缠摩挲，唇齿相抵，他的动作带着发泄的意味，间或有着撕咬。
“嘶——”
嘴唇被咬破了，一念实在是忍不下去，一把将发疯的男人推开。
“殿下这吻技，怕是还需要练一练才拿得出手吧。”
即便被讽刺，燕朔渊也不生气，反而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那就辛苦阿念了。”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她才不会送上去给自己找罪受。
两日后，从宫里传出了大皇子被贬庶人以及将五皇子调往边关的消息。
一时之间，不管是朝中还是民间，对此都是议论纷纷。
二皇子府。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这是老天也在帮着我们殿下呀！”
“殿下，朝中诸位皇子，堪为储君之位的，再无他人了呀！”
“大皇子是自己作死，五皇子却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惹怒了陛下……不过，这都是好事呀！”
……
听着手下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燕思邈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心里也是轻松了很多。
前段时间的不顺心，也一时间没了踪迹。
“好了好了，此事休的再议论！若是让父皇知道了，还以为我不希望自家兄弟好呢。”
众人神色一凛，连忙称是。
“殿下，我们这段时间是先观望一下情况，还是……继续按照计划，联系朝中其他大臣？”
毕竟，皇帝的状态是一天不如一天，立储，已经是迫在眉睫。
朝里许多大臣私下都议论过立储之事，但碍于陛下一直态度不明，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先等等再说。”
至少在这段时间，他要做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五皇子府。
“殿下，这是二殿下送来的，您看……”
燕朔渊瞟了一眼，都是些精致的文玩书画，表面看上去好看罢了。
“收进库房吧。”
小李子领了命，转头又被叫住了。
“东西收拾地怎么样了？没用的东西就不用带，多带些衣物药品，快些收拾。”
小李子苦着一张脸，很是委屈。
“殿下，咱们真的要走吗？”
燕朔渊看他那副样子，摇了摇头，眉眼也是无奈。
“由不得我们决定。”
临行那晚，燕朔渊奉命进宫和皇帝辞行，却没想到和一念与梁父碰上了。
不知道他们刚才都谈了什么，御书房里的气氛有些许严肃，这让燕朔渊有些局促。
“小五来了。”
皇帝对燕朔渊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这才收回了视线。
“梁爱卿先前递的折子，朕都看过了。如今边关是有些动荡，梁爱卿的担心不无道理。”
“那陛下……”梁父试探着。
“去吧去吧，回去收拾一下，不日就启程吧……”他看了眼梁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沉沉。
“朕的小五，就托梁爱卿代为照付了。他年纪尚小，做事情可能会出岔子，就麻烦梁爱卿了……”
“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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