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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就听你说了！”
沈翊会怕？他站起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站在孙明清的面前：“我给孙主任提个建议啊，你看，你不是想清退一部分人吗？这一部分人，目前你不可能不给他们发工资吧？”
孙明清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心里涌现了一丝不安。
他第一个清退的就是沈翊啊。
“这不简单？”沈翊啪的一拍手：“就叫他们领着工资，自己出去创造效益啊。”
孙明清一时没跟上沈翊的节奏，顺着问了一嘴：“怎么出去创造效益？”
沈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这就更简单了，一边领着工资，一边出去推销啊，兼职业务员，如果推销出去了，不就是创造效益了？比如我，你不是想劝退我？你就干脆别费劲了！”
他走出办公室，去仓库提了一壶酒回来。
“你这是想干嘛？上班时间，不许喝酒！”孙明清看到沈翊提着一壶酒回来，当即就站了起来，去仓库没他的批条子，沈翊这小子是怎么把酒领出来的？
“喝什么酒？我这是给孙主任你开拓经营的新思路，这是我道具，我要以身作则，出去创造效益，你不给我道具？”
沈翊提着那一壶五公升的宏兴酒，也没放下的意思，“主任，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要只想着眼前的利益，劝退几个人，是少了那一点点可怜的工资，你就没想过人是有潜力的？”
“或许咱酒厂的效益，本来会很好，人却被你给劝退了？”
孙明清被沈翊一通忽悠，听的头都快大了：“你不就是说你能创造效益吗？那你快去创造效益，别在我这里巴巴的哔哔了，我等会还要找其他人谈话。”
“孙主任，你这话说的。我是想创造效益，可是你总要给我一个准头吧？”沈翊背着手，酒壶被他背在身后。
“你要什么准头？”孙明清现在只想叫沈翊快点离开：“我给你写个条子？再盖个公章？”
“我要那个做什么，我要孙主任一句承诺，我带来效益，不能还是给我发一级工的工资吧？”沈翊望着孙明清。一脸叫孙明清心慌的笑。
“沈翊，这是国营酒厂，你以为搁这块儿跟我玩过家家呢？你要说啥赶紧撅屁股放完，我很忙，没空跟你闲扯淡。”
孙明清反应过来，指着沈翊：“还有，你拿的东西！从哪里拿的，放回去。”
“说了这是重要道具，我还有用！”沈翊没把背后的酒拿出来，他说道：“刚刚不是说产生效益吗？这就是我产生效益的方法，孙主任，你就告诉我，如果我能给厂里产生效益，你打算怎么办？”
“给你一壶酒，就能产生效益？甭在这跟我瞎蒙，你赶紧把酒放下。”孙明清道：“毛楞三光的。”
沈翊嘿的一声笑：“孙主任，你别以为我是在麻拉人，咱们都是一顶一站着尿的老爷们，我就给你说直说了吧，我现在就要拿着这一壶酒出去作为样品，去推销，推销只要能卖出去，这不就产生效益了吧？我卖出去，你给我提成，提成懂吧？”
孙明清盯着沈翊，沈翊反反复复跟他说提升效益的事情，莫不是这小子真的能产生效益？
他心里一嘀咕，也忘记了面前沈翊是怎么毛楞三光的一个人：“你是真能卖出去，不是骗我这壶酒？”
沈翊嗤的笑了：“主任，刚不就说了，咱麻溜儿，不要吭哧白肚的？直说吧，我卖掉一升酒，您给我一毛钱的提成，我卖掉十升，就是一块钱，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就是三十块八毛钱的工资，加上卖酒的提成。”
这时候虽然有推销员这个职位，不过都是拿死工资的，提成也是以后衍生出来的。
不过他小时候没少听说自己老爹在没发展起来之前，帮厂里推销酒的事。
知道从哪里下手开拓销售的渠道。
还以为这小子转性了，原来是变着法子要钱啊，孙明清捉摸着沈翊刚刚说的话：“行啊，只要你能卖出去，一斤酒给你一毛五钱都成。前提是你必须卖出去。没卖出去。不许过来跟我要钱。”
“主任，看你说啥呢，我是这么没品的人吗？”沈翊这才把背后的酒提出来：“沈翊领酒五升，如果卖掉了，五升酒提成七毛五分钱，如果没卖掉，酒钱从我工资里扣。”
一升酒提成一毛五，是这酒纯利润的一半的一半，孙明清为了打发沈翊快点离开，稍微琢磨了一下就答应了，生产出来的酒，卖不掉，放着也是放着。
沈翊想的完全不一样。
酒是不会过期的，越陈越香。
宏兴酒厂在八十年代的效益很不好，囤下来不少好东西。
那些东西在九十年代后期，甚至是2000年之后，才被人重视，然而因为九十年代前期保存不当，挥发浪费了不少。
当年他老爹提起的时候，都是一脸心疼。
这时候他亲老爹在做什么？
沈翊拎着酒壶离开酒厂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他上辈子的亲老爹。
八二年，他老爹沈安辉正在龙江大学上大二。
“说不定这时候去见亲老爹，还能看到从未谋面的亲老妈，如果可以，说不定我能阻止她的难产死亡。”
没见过亲妈，是沈翊最遗憾的事情。
是亲老爹沈安辉一生的痛苦。
八二年，他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他可以以成年人的姿态，出现在沈岩面前，把他扭曲的三观改变回来。
过去，他从来就没有跟沈岩抢家产的想法。
而沈岩居然绑架他。
这可能是上天给他跟亲老爹弥补遗憾的机会。
沈翊想到这里，兴冲冲的就要去深大见亲老爹，他走了几步，看到墙上贴着的“劳动最光荣”的宣传画，理智慢慢回笼：“现在才八二年，亲老爹还不认识亲老妈，况且，我出生是在九二年，还有十年呢，现在去找亲老爹，声称要见亲老妈，只怕要被当成神经病！”
“沈翊。”
有人朝着沈翊大喊了一句：“你快回家看看，曹军带着一群人，上你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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