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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见过，不知道威力如何吗？过节就见到了。”沈翊站起身，披上大棉衣，朝外就走。
“刚进门，你又干啥去？”李素琴看沈翊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赶紧追着问了一句。
“我去看看猪圈里的小东西。”沈翊主要是去看看他那个地炉里的封的火，顺便看看猪圈里的温度。
“我也跟你一起去，你搞那个炉子，我还第一次见呢！”李素琴跟了过来。
沈翊撅着屁股在地炉前看炉火。
“你咋不把炉子安在猪圈里？那样省煤，”李素琴说道。
“不安全，万一猪把炉子拱倒了，咱家猪圈保不住，说不定还连累邻居，即便是没有引起火灾，万一煤气把猪跟鸡打了，那不比煤更废了？”沈翊在炉灰下压了一大块煤，带着李素琴一起进了猪圈。
圈里倒是不冷，四只小猪仔和十几只小鸡仔，围着一个早已空了的碗，哼哼唧唧的。
“哎哟我的娘哎，幸亏跟你看了，不然咱家的小鸡仔跟小猪仔啥时候饿死了都不知道。”李素琴看到那个空碗，哎哟一声，拍了一把大腿。
沈翊看着那个比巴掌没大多少的碗，无语的道：“我姐不会也没喂过鸡跟猪吧？”
“好像你喂过一样，”李素琴把那个豁口的瓷碗拿到一边，去找猪食槽。
“我还真知道猪吃饭的碗长啥样！”沈翊在挖地炉的时候，看到墙角有个石头的槽子，现在想来，应该是喂猪用的，一米多长，他把这石槽子搬进了猪圈。
“猪用的那叫碗吗？熊玩意！”李素琴找了一圈，没找到猪食槽，一转身看到沈翊手里的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猪槽子的？这可老有年头了，是我跟你爸结婚时，村里的石匠做的，说是保用几十年，现在可不就几十年了吗？”
说着要上前从沈翊手里接猪食槽。
沈翊避过她的手，把猪食槽放到墙边：“过年我爸就回来了，这次我说服他，叫他留在家里。你们一年也见不到一次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李素琴的老脸一红，呵斥道：“你小子掰扯啥呢？你爸爸那边工程任务重，他不可能回来的，顶多在家过个节。”
“我爸这年纪，也该退休了，任务重的工程更应该交给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沈翊不以为意，沈强在南边修路，这路一修好多年了，有时候沈强几年也不回来一次，他非要去看看沈强修的是什么路：“要是他不想给我做爸了，屯里优秀老头多的很！”
他怀疑这么多年，沈强可能是在外面有小家了，哪里有人在外面打工过年都不回家的？更别说是几年回家一次了，他这也是事先给李素琴打一个预防针。
免得等他去了发现真相，给李素琴更大的打击。
“你这熊玩意，你在胡扯啥呢？看老娘不把你的嘴扯成烂裤腰，”李素琴顺手扯了一个玉米杆，照着沈翊的屁股上就抽。
那玩意嘎嘣脆，抽一下就折了，碎屑乱飞，吓的小猪仔在猪圈里乱窜，小鸡仔全部缩成了一堆。
打人一点也不疼，唬人都唬不住。
沈翊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我爹不回家过年，咱就不要他了，换一个老头好过年！”
李素琴又羞又气，追上沈翊用手在他背上啪啪拍了几下：“你这是埋汰你爹。还是埋汰你妈啊？熊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沈青青跟夏小雪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忙出来查看，夏小雪看到李素琴在追打沈翊，急的想上前劝：“这是咋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嘎哈啊！妈这是假把式，跟沈翊逗着玩呢，沈翊从小到大就没挨过爸妈一指头。”沈青青抱着手臂，看起了热闹。
“沈青青，看你喂的什么猪？哪里有给猪用饭碗吃饭的？你也真行。”沈翊一边躲着李素琴的巴掌，一边数落沈青青。
“妈打你呢，不要把火气往我身上引，我可不上当。”沈青青道。
在猪圈里，李素琴还能拍沈翊几下，出来压根追不上沈翊的大长腿，没几下累的她呼呼喘气：“我咋养了你这个熊玩意啊？告诉你啊，以后可不许胡说八道，知道不？”
“知道，知道，我不会胡说八道的，回头我给爸写封信，叫他不要回家了，告诉他，我妈跟屯里的老头天天跳大秧歌，可高兴了，”沈翊睁眼说瞎话，一个男人不回自己家，绝对是外面有了小家，这种事，他见多了。
关键是，如果是真的，他不想叫李素琴伤心。
他从小到大没妈，现在有妈了，谁也不能叫她伤心，他爸也不行。
沈翊插科打诨，李素琴气的跺脚：“看你姐姐喂的什么猪，你赶紧舀一勺猪食，把猪喂了，别再给我瞎吵吵了，不然叫邻居听到，以为是真的了。”
“妈，我支持你把沈翊的嘴撕了，这小子现在胡扯的一套一套的，那天给我说什么语言的艺术，什么语言是蜜糖，语言是刀枪。”沈青青在一边添油加醋。
完全没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夏小雪一脸惊讶的表情：“姐，沈翊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啥哲理啊，你没看他把咱妈气的脸都红了，这一会儿给妈掰扯一个老头出来，”沈青青道。
“明知道我是掰扯的。你还在添油加醋，是真不怕咱老娘生气。”沈翊回屋舀了一大勺猪食出来，走进猪圈，把猪食添进猪食槽。
有了食物的香味，四只小猪哼哼唧唧的冲了过来，把脸埋进槽子大吃特吃起来。
沈青青把头探进玉米杆的缝隙里：“咋地，就许你说，不许我说啊，对了，妈跟屯里哪个老头跳大秧歌，透露一嘴呗？”
“我去，你真是不嫌事大啊！整个屯里有没有人跳大秧歌，你不知道吗？万一爸回来当真了，第一个拿你算账。”沈翊恨不得把沈青青的嘴堵上：“知道我胡扯，你还搁这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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