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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慧眼异能术 > 第6章 我们两兄弟要买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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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跟,我跟。”

    王小慧心在滴血,嘴上不得不冲着那离去的背影嘶吼着,生怕他走远了听不到。

    心道:聪哥,我对不起你。为了儿子,我没办法。

    见到他转身走回来,还跳跃欢呼,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左手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泪如雨下,涕成面条,哭声悲切,闻者心伤。

    她要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告别昨日的自己。

    从今往后,她——只为儿子活着。

    泮大超倒也知趣,就站在山洞边上,静静地看着她哭,哭出来就会好过一些。

    一直等到她哭停之后,他才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把就将她公主抱抱起,他抱着她,她抱着儿子,一家人顶着中午火红的烈日回家了。

    泮大超脸在笑,心在跳,热血在燃烧,迈着轻快的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只想早点回到自己的小窝,心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王小慧面无表情,心如死灰,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想儿子能活着,只想把儿子养大成人。

    泮子毅安详地睡着了。当强光照射在脸上时,他扭动了一下脸。

    终于,他能活下来了。

    不谙人事,不晓世事,没有烦恼,也不知别人烦恼,没有痛苦,也不懂别痛苦。就这么吃了睡,睡醒吃,这是人生中少有的最无忧无虑的短暂时光。

    当天晚上,泮大超携家带口,全家四人都去了张老头家吃狼肉,还喝了几口很久没喝了的酒。当他们回家时,还“带”走了五斤狼肉。

    公害之名,并非虚传。

    第二天,泮大超这个“公害”又以结婚之名,向全村“征收”了一笔礼金。各家各户也只能接受了,就当是花钱消灾,买个平安。

    第三天,王小慧告诉泮大超,自己要去寻找泮大聪的尸体,算是对泮大聪,对过去那段感情有个交代。

    不管能不能找到尸体,三天后她都会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第四天一早,王小慧喂饱了小子毅,将其托付给泮大超照顾,怀揣两块钱,拎着五个煮熟的玉米棒子,带着一把断了几根伞骨的黑色雨伞,踏上了寻找泮子聪尸体的艰辛之路。

    她沿着大河而下,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打听,但是,都没有消息。

    天黑时,她来到了镇上,留宿在了一个小旅馆里,吃着自带的玉米棒子。

    第五天,王小慧在镇上向人打听,从一个妇女口中打听到了消息,昨天有人打捞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尸体,来了警察,后来尸体被运去了县里。

    王小慧坐车赶往县里,在车上巧遇那个妇人,一路交谈,彼此亲如姐妹,相见恨晚。

    到了县城后,作为姐姐的妇人好心好意领着她去派出所。

    结果,七转八转后,她被妇人卖给了一个中年男人。

    第六天,王小慧被中年男人带离了县城,坐了一天的车,被“押”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

    第七天,王小慧被转卖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当天晚上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泮村。泮大超家。

    此时此刻,泮子毅正躺在“狗窝”里大声哭叫。

    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泮大超父子俩早早就睡着了。

    三天已经过去了,王小慧没有回来,泮大超暴跳如雷,以为她欺骗自己,嫌弃儿子,独自逃跑了。

    于是,泮子毅这个拖油瓶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家中的“小王子”变成了“小鬼”,睡觉的地方也由床上变成了“狗窝”,当真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所谓的狗窝,其实就是泮大超下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大箩,里面铺上一捆稻草,再铺上一层塑料膜。

    大箩,是用竹子编成的圆筐,直径约一米二,高约三十公分,在农村很常见,常用来临时放东西或晒东西。

    之所以要铺上稻草和塑料膜,既暖和,又可以省去换稻草的麻烦。

    婴儿哭了,不是饿了,就是拉了。

    对此,泮大超很有经验,好歹也是独自带娃四年了,一把屎一把尿地亲手经历过。

    他伸出右手摸到电灯线,拉亮了电灯,眼睛都没睁,抬起右腿,踢了踢儿子,将他踢醒,吩咐道:“子坚,去看下小鬼,是饿了,还是拉了?”

    \"大蛇吃小蛇,大懒差小懒。\"

    小光头一边爬下床,一边嘀咕,光着黝黑的上身,赤着双脚,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狗窝旁,掀起破小被子,抬手就在泮子毅不大的大腿上重重打了一下,后者哭得更厉害了。

    老话说,大蛇欺小蛇,小蛇欺青蛙,青蛙欺蝗虫,蝗虫欺稻杆。

    这就是最真最残酷的现实。

    小光头这才看向其下身有没有拉屎拉尿,随即,大叫起:“爸,小鬼又拉尿了。”

    为了贪图省事,泮子毅被光着身子躺在那里,下面垫了一片旧床单撕成的尿布,上面盖了一床小被子。

    “死小鬼,真麻烦。”

    泮大超不情愿地起身下床,赤着上身,拖着拖鞋走了过去,抬手就在泮子毅腿上打了一记。

    泮子毅哭得力竭,哭声反倒小了。

    如今,哭泣先挨打成了泮子毅的开胃菜,今天就被打了十几下。

    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也就是他的父母不在,否则,非得跟这对父子拼命不可。

    这次,泮子毅只是拉了小便,泮大超用垫在下面的尿布擦拭了一下,又换了一片尿布,然后,把有点拉湿了的小被子翻过来盖上去,又吩咐了起来:

    “子坚,给小鬼喂点粥汤。明天起来再把湿布拿去河边洗洗。”

    他们家里所谓的洗洗,不用肥皂,也没有肥皂,就是拿到河里浸湿了,再用手搓搓,或用捣衣杵敲敲,晾干就算完事。

    泮子坚三岁时,就学会了洗衣服。

    这是真正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谁放心一个三岁孩子去大河边洗衣服啊。

    小光头拿起奶瓶,里面还有半筒粥汤,就这么冰凉的喂给泮子毅吃。

    后者有得吃,就不哭了。

    等到泮子毅不吃了,小光头这才拿开奶瓶,迷迷糊糊爬回床上睡觉。

    三个男人一个家,生活就是一场生存大逃亡,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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