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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草有些不信，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身体又没毛病，天天晚上一个床上躺着，怎么可能忍得住。
“你可不许骗娘，你照实说，娘去骂他。”
“这种事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能骗人呢。”小锦还是笑吟吟的，见她说得认真，王香草这才不言语了。
此时，孟云初也在丁槐生的屋子里接受诘问。
他再三保证绝对没有圆房，而且在小媳妇长大之前，就算憋死也绝不圆房，丁槐生和丁大柱这才放他走了。
两人一碰面，都长出了一口气。
孟云初把小锦拽到屋里，笑道：“一个两个的，都怕我碰你，就算碰了又怎么样，自己的媳妇还不是想碰就碰。”
小锦笑着推开他，道：“不跟你纠缠了，我得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里看书。”
孟云初从背后缠上来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小锦一本正经道，“看书考状元才是要紧，我去作坊转一圈，一会儿就回来。”
她出了屋子，提着一小袋子焦糖核桃仁，径直去了巷子里的小院子。
拉着门栓在门板上磕了几下，任婆子的脚步声便在门后响起。
“谁？”她警觉地问了声。
“我，开门。”小锦道。
门开了一道缝，小锦闪身进去，问：“她这几日怎么样？闹没闹？”
任婆子的额头蹙成一团，抱怨道：“小锦姑娘，你怎么才来呀，昨晚没吓死我！”说着就拉了小锦往白秀禾的屋里走，边走边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她作死，不吃饭！还想着逃跑！”
小锦抬脚走了进去。
白秀禾双手双脚都被软绳子绑着，面朝外坐在炕上，听见小锦的声音，倏然抬起头，死死瞪着她。
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肿得像个猪头。
“昨晚她说要尿，我解开她的双脚，她竟直接扑出门去，被我死活拉住了。”任婆子很担心自己的差事丢了，极力辩解：“小锦姑娘，这真不怨我，她说要尿，我总不能让她尿在裤子上吧。”
小锦看了她一眼，沉怒道：“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任婆子怯怯道：“她总想着跑，我得让她长点记性。”
小锦没说话，把焦糖核桃仁放在桌上，叮嘱道：“以后每天给她吃一小碗核桃仁，对胎儿大脑好。”
任婆子应了声。
白秀禾噗嗤一声笑了，铁锈一般的笑声从暗哑的嗓子里迸发出来，难听而刺激。笑够了，又厉声道：“丁小锦，你现在还想让我给你们丁家传宗接代，你做梦呢！这孩子保不住的，我这做娘的都不想要他，他怎么可能生出来？”
说完，又呼哧呼哧笑起来，胸脯不断起伏，像一架破旧的风箱。
“我流血了，哈哈哈哈，这孩子保不住的，哈哈哈！”
小锦冲过去，搬起她的腿，只见她双股间已经湿红一片，顿时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你做梦！”
又冲任婆子吼道：“你看着她，我去找大夫。”
她风风火火出了门，一路跑回铺子，拽着药先生就走。
“哎哎哎，慢点慢点，我老头子屁股疼，走不了这么快。”药先生被她拽得差点摔倒，昨天被丁槐生一脚揣在地上，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
孟云初见小媳妇风似的回来又走了，不放心，也跟了上来。他也不问，拽起药先生的另一只胳膊就走。
到了小院子，小锦不由分说把药先生推到白秀禾跟前，道：“求您务必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小锦不知道的是，她这次总算找对人了，药先生最擅长的就数妇产一类，否则，十三年前他也摊不上那档子事儿。
“流血了，还有救吗？”小锦问。
“什么流血，是见红了！”药先生分开白秀珠的双股看了一眼，认真纠正。他是大夫，这些事情是做惯了的，孟云初却有点不好意思了，自觉转过头去。
药先生又要去给白秀禾探脉，白秀禾十分不配合地挥舞着胳膊，甚至趁药先生不注意时在他脸上抓了两把。
“拿绳子来！”
小锦怒火汹涌，吩咐一声。
任婆子忙拿了条很长的软绳过来，孟云初帮着把白秀禾的两条胳膊绑在两边的柱子上，又绑住了她的脚。
手脚被绑缚，白秀禾头甩得如同如打摆子，嘴里喷粪似的喷出各种污言秽语。小锦抓起一块破布严严实实堵住了她的嘴巴。
世界清静了！
要不是怕失手勒死她，小锦定会拿条软绳把她的头也给固定住。
药先生仔细号过脉，道：“只要一直躺着，便无妨！”
小锦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孟云初陪着药先生到外面写药方，任婆子去烧热水，屋子里只剩下小锦和白秀禾。
小锦坐在炕沿子上，与白秀禾对视，两人眼中都喷着火。
白秀禾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正搜肠刮肺的咒骂小锦。
小锦抬起手在她脸上连甩了两个耳光，事实上，自从昨天便宜娘亲发疯后，她就想赶来把这个女人胖揍一顿，今天来，也是为了揍她。
“一耳光是为我娘打的，你害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另一耳光是为我哥打的，娶了你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白秀禾的眼睛瞪得老大，怒火几乎要烧死小锦。
小锦又一字一句道：“我本来还怕你伤心过度，对胎儿不好，现在我也忍不了啦，索性直接告诉你吧，你娘被我卖进妓、院里了，前几天我刚让人去探过她的情况，很惨呢，每晚都要伺候好几个男人，病的快死了还得接客……”
白秀禾心如刀绞，她宁愿下地狱，也不忍爹娘受苦。嘴里呜呜叫着，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愤恨的眼泪滔滔流着。
“别急，等你生了孩子，我会把你也送到妓、院去的，好让你们母女团聚，前提是你娘能活到那个时候，”她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住脚：“从现在起，你会一直被绑在床上，直到孩子生出来！”
说罢，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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