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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好你好………”
“我是东辽卫视营销中心小王啊……”
“呵呵，李导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咱们前天刚见过面的………”
“嗯嗯，对对对，我就是王平………”
王主任的媳妇儿跟儿子面面相觑，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台领导之外，还没看他跟谁说话这么低姿态过。
电话那头的这位李导，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王平如此放下身段。
不，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放下身段。
王主任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和讨好。
或许他自己没发现，可作为旁观者，王平的妻儿却听得很清楚。
两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一片惊愕。
电话那头，李非凡一颗心彻底落了地。
早在【琅琊录】第二集在东辽卫视播出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相关的收视率数据。
毕竟这些数据都是公开，以供各卫视台查阅的。
凭借顾家的人脉，拿到实时收视率数据并不算困难。
看到【琅琊录】的收视率突破7的时候，李非凡长出了一口气。
稳了，这个数据东辽卫视再不动心的话，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微笑着关闭了电脑，李非凡合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笑眯眯的看着房顶。
他能想象得出，明天上班之后，东辽卫视的当家人知道了这个收视率数据，肯定会立马派人来跟自己签合同。
这么高的收视率，代表着茫茫多的广告收入。
他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东辽卫视的一把手董成文，竟然留在了台里加班。
李非凡更没想到，董成文会第一时间命令王平，不惜一切代价签下【琅琊录】。
接到王主任的电话，听着话筒里那略显卑微的声音，李非凡忍不住一阵唏嘘。
要是【琅琊录】的播放权卖不出去，自己会不会变得比王平更卑微？
他没有答案。
也幸好，他已经不需要再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王主任您好，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非凡在装傻。
他也明白对方知道自己在装傻。
可惜有些时候，该装傻必须要装傻。
“李导，我想跟您谈一下关于【琅琊录】放映权的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平对李非凡已经用了敬称。
打工人不容易，都怪这些该死的无良老板。
李非凡心里感慨了一句，顺便将顾念也抓出来批判一顿。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把这个臭丫头痛痛快快的鞭鞑一顿。
电话另一头，王平不知道李非凡已经溜号了，听到话筒里没声音，他还以为对方怪自己打扰了人家睡觉。
王主任陪着十二万分小心，问道：“李导，还在听吗，没打扰您休息吧？”
李非凡倏然一惊，“在听在听，不好意思王主任，刚刚想到别的事，有点儿溜号。”
王平现在哪还敢怪他溜号，只是不是人溜了都好说。
“李导，东辽卫视这边准备出两百五……六十万一集的价格，买下【琅琊录】的独家播放权，您看这个价格，非凡娱乐那边还满意吗？”
王主任的话里话外，透露出只要你们不满意，价钱完全可以再谈的意思。
李非凡犹豫了一下：“王主任，这个………”
王平想起一件事，急忙道：“当然，你拿出来的前4集，我们也会按照这个标准支付。”
“不是，王主任………”
“当然当然，如果李导对这个价格不满意，咱们完全可以再商量嘛！”
李非凡服气了。
你这是不让别人说话还是怎么想的？
王平自说自话的喋喋不休了十分钟，才发现对方不再出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这个年轻导演不会是烦了吧？
不要啊！
我的退休金还能不能有，全靠这部【琅琊录】了。
“李导，听说您也是东辽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帮帮家乡的电视台，帮帮我！”
李非凡差点儿气乐了。
白天的时候，你王主任不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左一句【孤岛神鹰】，右一句【银陵十二钗】，完全没把我的【琅琊录】放在眼里的么？
怎么这才过了不到十个小时，竟然连感情牌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王主任，你说了没有，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能能能能能能能，”王平一口气用了七个能字，“李导，您请说！”
李非凡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王主任，【琅琊录】的独家放映权是不能给的们的………”
王平脑袋嗡了一声，声音干涩的道：“是价格问题吗？李导，这个可以谈，真的。”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下午的时候，自己原本有机会用200万一集的价格，拿下【琅琊录】。
都怪这该死的官僚主义思想作祟啊。
可是谁能想到，一个新手导演带着几个新人演员拍出来的电视剧，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7.832%的收视率，这可是近十年来从没有过的高收视率啊。
就连老大哥那几档王牌栏目，都从来没超过7。
刚播放两集，收视率已经接近8了，等到整部剧结束，超过10应该不难。
这可是超级收视率的神剧，竟然被自己错过了。
王平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他能想到，明天上班，董老大失望之后雷霆暴怒的场景。
看来我还是避免不了临老还要去工地搬砖的命运。
王平嘴里发苦，带着一丝哭腔问道：“李导，就不能再商量一下了么？”
都怪自己狗眼看人低。
现在这位年轻导演，一定是在报复白天我的无礼。
王平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
李非凡微微奇怪，这位王主任刚刚还中气十足，现在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王主任，独家放映权是不能给东辽卫视的，所以价格上还是按照咱们原来说好的，200万一集，你觉得怎么样？”
啥？
王平犹如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李导，你还愿意把【琅琊录】卖给东辽卫视？”
多新鲜呐。
我总不能花了一亿多，拍出一部电视剧，放家里自己看吧？
得到李非凡肯定的答复，王平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谢谢，李导谢谢你，你救了我……们东辽卫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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