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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陵一行人进来,不少人都挣扎着起来行礼,有些人还趴在一边呕吐。
姬琼见了这些,蹙着眉,心里为方克等人不值,他们竟败给了这些人。
冯陵领着姬琼穿过前院,直到后院关押方克处。
这里十多个士兵不能喝酒,只对着一桌菜干吃,心里正抱怨着,忽然见冯陵来了,都忙起身行礼。
为首的士兵上前行礼道:“长史怎么来了?”
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一伙人没有偷喝酒。
冯陵对那为首的士兵道:“打开门。”
那士兵不敢怠慢,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姬琼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方克一身的伤,刚刚睡下,忽然听见门开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喝道:“是谁?”
姬琼喜道:“阿兄是我,阿琼!”
这时兆恩进来点亮了蜡烛,借着烛光,两人终于看清了彼此的脸。
方克一见姬琼,心里悲喜交加。
喜的是姬琼并没有受伤,悲的是两人此刻都成了别人的阶下之囚。
看着这两人抱头痛哭,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冯陵心中微酸,心想,这两个人莫不是一对小恋人吧。
方克和姬琼两人互道了离别之情,才擦干眼泪,互相扶持着坐下。
他们言语中似乎混没将冯陵等人放在眼中。
方克道:“都是末将无能,没能护好郡主。”
姬琼则道:“这与阿兄无关,都是贼人狡诈,我们不慎中了敌人的奸计。”
兆恩听见姬琼骂自家郎君,忍不住开口道:“胜就是胜了,败就是败了,说什么敌人阴险狡诈,不过是输不起地怨妇之语。”
方克被这话刺地还不了口,可姬琼才不管那些,又是小贼之类的,痛骂了冯陵几句。
兆恩气不过,再想还嘴,却被冯陵拉住了。
冯陵笑道:“兆恩,不要与他们多费口舌。小郡主,你想见方克也见到了,这次该乖乖跟我回去了吧?今日还有一句话与你说,你是郡主,身份尊贵,我们自然不敢怠慢。可你若是借着我们的礼遇,再逃走的话,那方将军可要吃些苦头了。”
姬琼听冯陵用方克威胁她,愤道:“无耻小人,我不逃就是了。你们要为我阿兄治伤,不许怠慢他。”
冯陵笑道:“这个自然,我们也不想要一个尸体。不过方将军毕竟勇武,活动自由多少还是要受些限制的。”
姬琼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就默认了。
她临走之前又是对方克千叮咛万嘱咐,一副劳燕分飞的模样。
离开县衙回去的路上,冯陵和姬琼两人同乘一车,姬琼闭着眼,假装睡觉。
冯陵似无意地道:“这位方将军少年英豪,应该是很得?王殿下的欢心吧?”
姬琼用鼻子哼一声,眼睛却不张开,回道:“这个自然。”
冯陵又道:“那?王殿下有没有心将他这个干儿子收作女婿?”
姬琼听了这话,迷茫地睁开眼睛,奇道:“这话什么意思?我阿耶只我一个女儿,哪里还有其它女儿招阿兄为婿……”
话刚说完,姬琼就反应了过来,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与阿兄只有兄妹之情,你莫污人清白。”
冯陵听了这话,顿时只觉心胸舒畅。
冯陵将姬琼仍软禁在之前的院子里,这次又多派了一个小队在外巡逻,防止姬琼逃走。
第二日,昨日宴饮的众将士直睡到午后才陆续醒来。
而这个时候,郑别驾给临平郡去的书信也终于到了扈太守手里。
因为有上次书信的缘故,这次扈太守及其幕僚都不敢轻视冯陵,结果看见信的内容之后,众人还是大吃了一惊。
尤其是扈太守的长子扈敬仙,他原本还指望着冯陵不知天高地厚在赵人手里吃个大亏,最好是丢了性命,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收下沈彤云了。
结果这冯陵的捷报接二连三的传来,这在周赵的交战中,也是少有的战绩。
扈太守对身边幕僚道:“果然是少年人了得,竟生擒了虏赵镇山将军方克和青云郡主,又斩杀千余敌军,俘虏近千马匹,实是为朝廷立了一件大功。诸位以为如何?”
郡丞杨直这时候也看出来了,如果说朝廷之前派冯陵来任长史,还顾忌着扈太守扈家的面子。
可到了这会,冯陵这场胜仗,已经足以说明,他能够胜任;临平郡太守之职,那朝廷提拔其为长史也是早晚的事。
杨直知道自己无望升任太守,所以就想着趁现在巴结一下冯陵。
他对扈太守道:“朝廷正因上次战败而士气低落,这次胜仗虽然不大,可却能振奋士气。下官以为太守应该尽快上报朝廷为冯长史请功。如此以来,也让朝廷知道府君你的气量。”
扈太守思索道:“自己老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又都不成器,如今临平郡也成了边郡,再不是过去无为而治就能治理的郡县了。自己这个时候表现的大度些,也许还能得到朝廷的优待,最好能为两个儿子挣个像样的恩荫官。”
想到这里,扈太守道:“杨郡丞说得有理,我马上修书差人送到乾丰城。”
扈敬仙听说自己父亲要给冯陵请功,不假思索地出言阻止道:“父亲,不可。”
扈太守一愣,奇道:“为何不可?”
扈敬仙还没想好理由,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一旁的扈礼天知道兄长心思,心想,这会儿大事已定,这么大的功劳郡府是绝不敢隐匿的,遂对扈太守道:“兄长一时失言,此事并无不可。”
扈太守不以为然,径直去书房起草奏书了。
这边扈礼天拉着扈敬仙离开,道:“兄长糊涂,险些让父亲犯下大错,这等功绩岂是能隐瞒的?”
扈敬仙急地不住拍着旁边假山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冯陵回来了,我哪里还有机会得到沈家娘子?”
扈礼天气道:“兄长竟非那小娘子不可?”
扈敬仙道:“日思夜想,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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