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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错话而已，谁没有脱口而出的时候呢。
“你们去帮着对嫁妆单子，收拾收拾吧。”顾烟烟摆手道。
那嫁妆当着赵大人的面已经核算了一遍，也许那静姨娘跟云嬷嬷是吓坏了，一点也没敢藏私。
秋月见她如此，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两个丫鬟下去，顾烟烟嘴角的笑意这才慢慢收了回来。
眼下她如此闹，想必那静姨娘和侯老夫人也能消停一会儿了，用赵今澈的话来说，虽然这样的做法名声不好听，可却是最行之有效。
这叫什么？
恶人得有恶人磨。
可是她还惦念着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昨日回外祖家，外祖母和外祖父中毒……
在这件事上，看着大舅舅他们有自己的主意，她就没有多说。
若是让她想，她也一时想不到什么。
不过能确定的是，此次的事情一定是自己人做的，否则当时大舅舅他们不会脸色那么难看，却闭口不言报官的事情。
“会是谁呢？”顾烟烟手指落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敲了起来。
赵今澈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少女微垂着眼，手上轻轻且有规律地在桌子上不时敲打，不时画个圈圈，显然是在思考事情，连他进来的时候刻意放重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力气大，胆子足，头脑也好使，甚至有些不要脸……这真是传言中柳家宠着的娇娇女？
不过也是，虽然说柳家不差，可她年幼经历了那么一场苦难，性子刚硬起来也是有的。
想到九年前发生的事情，赵今澈心底有些发沉。
别人只当是顾家惹了什么人来寻仇，可是他这些年在京中各处行走，三教九流都跟他有些关系，却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顾家明明是皇位争夺下的一颗被抛弃的棋子而已。
九年前，是他选择如今这条路的第一年……
“你怎么又来了？”顾烟烟想着想着，有些饿了，猛地一抬头，这才看见在门口站着的男人。
她一大早也没吃上饭，就去干架了，此时肚子咕咕叫。
“又？”赵今澈莫名地心头一堵。
可是顾烟烟也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她捂着肚子起身，“这京城有什么好吃的酒楼吗？”
“……”
半个时辰后，顾烟烟站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门口，沉香楼。
不等迈进去，就有热情的小二嗖嗖地跑了过来。
“呦！”那小二笑的正常，可声音却有些拔高，像是激动多了，“赵世子来了？哎呦，还带了三位姑娘……”
说着转头朝里面喊道，“贵客五位！”
“经常带姑娘来？”顾烟烟说这话有些揶揄，倒是压低了些，“没事，我不介意。”
有人将他们一行人领进去，赵今澈也只是笑看了她一眼。
“我们世子从来不带姑娘来这种地方的。”许白憋了一路，忍不住解释了下。
“这种地方？”顾烟烟的步子忽然就顿住了，“这不是个好地方？”
看着挺正经的啊，难不成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活动？
前面领路的小二听得都快急了，但是客人在说话，他也不好插嘴。
这沉香楼可是整个京城最板正的酒楼，怎么就不是正经地方了？
不过风流倜傥的赵世子确实从来没有带过姑娘来过他们这里吃饭。
只是……这三位姑娘显然两个是丫鬟，那个跟世子说话的才是主子吧。
主子？！
这不会是昨日那个去青楼抓赵世子的那个刚成亲的“悍妇”吧！
领路小二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顾烟烟。
“看什么？这是我们家世子夫人。”许白呵斥一声，“好好带你的路。”
那小二赔笑了一声，赶紧老老实实回过了头，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天呐。
这女子虽然长得不是那种彪样，可果真是这两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悍妇”啊！
如今赵世子都把她带出来了！
这才成亲几日，就管住了京城第一纨绔，真是爆炸的消息。
这样一路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快就到了三楼的雅间里。
“赵世子，世子夫人，您看想吃点什么？”小二讪笑着，特意正面对着顾烟烟，“咱们今日刚上了一道京贵烧鹅，夫人要不要尝一尝，这烧鹅啊……”
“将各种招牌全上一遍吧。”赵今澈打断他的话，直接开口，“你先下去吧。”
顾烟烟见此，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虽然说赵今澈私生活不检点，可是搭伙过日子的话，也还凑合，不墨迹。
“许白。”赵今澈看了眼她嘴角一直含着的笑意，忽然伸手指向外面，“你带着这两个丫鬟去隔壁再点一桌。”
“是！”许白点点头，给旁边的青桃和秋月使了个眼色。
青桃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秋月赶紧拉着出了门。
“量很小吗？”顾烟烟看着他们三个出去，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赵今澈伸手给她将筷子放好，一时没有听懂她什么意思。
“我没有来这里吃过饭，我是说，是不是量很小，咱们五个人不够吃的？”顾烟烟伸手比划了一下。
虽然印象中没有来过这个沉香楼，可耐不住前世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那些越贵的地方，饭菜就越精致小巧。
比起那些，她更喜欢吃麻辣烫，烤鱼甚至螺什么粉这种麻麻辣辣的东西。
念及此，顾烟烟叹着气摸了摸肚子，能不能吃饱啊？
“能吃饱。”赵今澈有些失笑，想了想又加一句，“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话音刚落，就有小二上来敲门。
随着赵今澈应了一声，就见一行眉目端庄的传菜小二端着一道道精致的盘子上来了。
随着盘子盖儿被掀开，顾烟烟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
“动作快一些。”赵今澈冷声吩咐，可随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落在了眼前人的脸上，话音突然就柔和了下来，“烟烟，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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