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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别信他的鬼话。”夏荷轻扯馥雅公主的袖子。
“他满口胡话混账话,信不得!”
在夏荷看来,自请降爵,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做。让一国公主嫁进夫家,侍奉公婆,太委屈了。
“本公主相信你一回。”
馥雅公主开口。
“你想要本宫公主帮你做什么?”
这就是答应交易了!
秦斌吐出一口浊气。
救小顺子最难的部分完成了。
“小的想借公主的出宫令牌,带个人出宫。”
“你要出宫令牌干什么?”夏荷叉着腰问。
秦斌根本不看夏荷,只望着馥雅公主。
“公主可愿意?”
“公主,不能给他。万一他是要害您呢?”夏荷再扯馥雅公主的袖子。
馥雅公主也没看夏荷,而是直接从荷包里取出令牌,丢给秦斌。
夏荷想抢,秦斌岂能让她夺走?
脚尖轻点地,纵身跳起两米多高,抓过那块儿出宫令牌。
明明夏荷就站在馥雅公主身边,结果令牌还被秦斌抢走,气地她两颊鼓胀地跟包子似的。
“走吧。”
馥雅公主扯一下夏荷。
夏荷不太服气地跺了跺脚,“公主,您怎么能这样轻信人啊?”
馥雅公主轻声叹息。
“本公主不信他,又能怎样?好歹他是这么多年唯一带给本公主希望的人?”
夏荷沉默了。
馥雅公主在皇宫里过地太艰难了……
秦斌揣着馥雅公主给的出宫令牌就急急往紫霄宫赶。
他不担心小顺子会选择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小顺子又还有家人在外面,他肯定会求活。
秦斌猜的没错,小顺子听了狗和的话,毫不犹豫选择了吃秦斌给的药丸。
婉嫔的事情很快就审问出了实情。紫霄宫的大宫女秋月耐不住慎刑司的酷厉手段,招认了婉嫔与大理寺卿于大人的嫡幼子私通的全过程。皇后把两人私会的时间和婉嫔怀孕的日子一对,真相大白。
龙颜大怒,血流漂杵,紫霄宫上空的天都然成了红色。
婉嫔的亲信宫女太监被凌迟,其他宫人全部人头落地。
小顺子因为在被处置前,先咽了气,有幸留得个全尸。
秦斌凑到福安身边,讨好地笑,“福爷爷,能向您求个恩典吗?小的和狗顺,就是紫霄宫的小顺子曾住在一个房间里,有些交情。小的想把小顺子的尸体拉宫外去,找个好地方埋了,也算对得起小的和他相识的缘分。您看行吗?”
秦斌说着,递上之前夏荷给他的那些碎银子。
别看福安已经是凤藻宫的掌事太监,不给银子,他也不肯松手。
对福安来说,银子多少不是问题,这是身为上位者的一种优越感。
福安瞥了眼那几块碎银子,目光盯在秦斌脸上,“猴儿,终于舍得出来露脸了?”
秦斌嘿嘿笑,“病了好几天,听说小顺子死了,才强爬起来的,腿都还发软呢。”
“看不出你个猴儿还挺有情有义。”
福安点点头,“行吧。不过,这出宫令牌杂家不能给你,你得自己想办法。”
他这是故意给秦斌出难题。没有出宫令牌,如何运尸体出宫?
还好秦斌早有准备。
“不敢劳烦福爷爷。小的再想别的办法。”
福安轻嗯一声。
秦斌就带着狗和去搬小顺子的尸体。
或许是秦斌手脚乏力,脚步不稳,抬着尸体经过福安身边时,腿软了一下,尸体咚地从木板上滚下来,差点儿撞在福安的脚上。
咔嚓,尸体的手指骨被折断。
狗和赶紧把尸体搬回来,在木板上放好。
秦斌躬身一直跟福安道歉。
“腿软了,福爷爷包涵。”
福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秦斌这才和狗和把尸体抬起来,往紫霄宫外走。
走到没人的地方,狗和一屁股跌在地上,用袖子抹额上的冷汗,又忍不住看木板上的人。
“德子哥,小顺子真没死吗?刚才他从木板上滚下去,我摸到手脚都是硬的……”
“手脚不硬,咱们就没办法把人搬出来了。”秦斌也抹了把汗水。
他刚才是故意让小顺子跌落的。
福安是只老狐狸,说不定会怀疑他和小顺子之间在耍鬼。
可若小顺子真地只是一具尸体,身上的东西又被慎刑司的人全收走了,福安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苦了小顺子。
不过,与小命比起来,手指头是小事儿。
“走吧,早点儿把人弄出去,免得把人给憋死了。”
这假死药的时效只有两个时辰,超过了,不用解药,人就真死了。
两人又抬起了木板。
前三道宫门,很算轻松就过了。
一来有馥雅公主的出宫令牌,二来,运的是尸体。都是在宫里辛苦挣扎求生的,看见尸体,难免多出几分同情心。核验的太监并没有多加为难。
可是在第四道宫门时,秦斌遇到了一个人。
“小德子公公?”
一个伟岸的身影停在秦斌身边。
秦斌太阳穴跳了跳。
尼玛,云烈!
秦斌佯装惊喜地睁大眼,“云将军,怎么是您?好巧啊,您是进宫当值吗?”
最好一个进一个出,两不相干。
云烈不答反问,“公公这是出宫?还带着具尸体?”
云烈的目光扫向木板上的尸体。
秦斌有些紧张起来。
云烈不比福安。
福安常年在皇宫,甚少接触江湖术士。云烈这种汲汲钻营又野心勃勃的人,说不定手底下就在用那些人,假死药的效果,他说不定见过。
“是啊。同住的小太监犯了事儿死了,福爷爷开恩,让小的拉出去埋了。死状有些惨烈,别污了将军的眼。”
秦斌把草席往上拉了拉,盖住小顺子的整张脸。
他本来怕假死之人也需要氧气,就只盖到了鼻子下面。
云烈感兴趣的终究是秦斌,就把目光拉了回来。
“不,本将军出宫,一起吧。”
秦斌暗暗嘁了一声。
娘的,你面朝内宫地往前走,你告诉哥,你是出宫?
当哥眼瞎吗?
不过人将军要睁眼说瞎话,他也没辙,只能笑着答应。
“能和云大将军同行是小的三生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所以,你他娘的赶紧滚蛋吧!
秦斌心里骂成一团,脸上却笑成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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