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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被吓了一条，委屈地抬眼看秦斌，“你干嘛这么凶？”
秦斌直接拂开了那手，站地离她远些。
“你之前说，只要我肯救你父王，你就再不缠着我了。可你现在要干嘛？彻底阻断我回宫的路吗？”秦斌越说脸上的神情愈冷。
他早知道自己显露的才能越多，江陵王府愈加不可能放他走。不说其他的才能，单单是这震惊故人的缝针手术，江陵王就不可能任由他在皇后手底下效命。
“江陵王就是这样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早知如此，我绝不会出手。”
楚韵唰地白了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揪着衣角，用力捏了又捏。
确实是父王让她来跟秦斌这样说的。她其实也知道父王的意思，她原本是不答应的，可父王说，“美玉，你若不取，便会被他人取。”她终究舍不得这个能力超强又十分有趣的假太监，就厚着脸皮来缠他。
过了好一会儿，楚韵才鼓起勇气开口，“我父王也是为你好。我父王他虽然只是个异姓王，可他志向远大。我小时候，曾有道士给父王算命，说父王他有……”
楚韵闭了闭眼，似乎在痛下决心。
秦斌其实不用听，也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不就是当皇帝的可能吗？
如此说来，江陵王是要造反？
怪不得江陵王对让女儿做太子妃这件事不感兴趣。
秦斌不相信江陵王是因为爱女心切才不同意这桩婚事。若只是想做个臣子，女儿做太子妃，未来当皇后，是最好的选择，若女儿再生下嫡长子，楚家三代之内的富贵都有了保障。
可笑皇后还在绞尽脑汁算计楚韵，想让她给自己做儿媳妇。只怕楚韵就算跟太子生米煮成熟饭，江陵王宁可选择杀了自己女儿，也不会任由女儿嫁给太子吧？
秦斌打断楚韵的纠结，“你不用说下面的话。我没那么大志向，你们的宏图大业，不用算上我。我是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你们越是算计，我只会越加远离你们。若只是这样，你们若有需要时，或许我们还能用交易的方式进行交换，不然……”
“不然如何？”楚韵略有些紧张地问。
“不然，我们就只能站在敌对的两面了。”秦斌一脸冷漠地说出这番话。
他不是危言耸听。他平生最讨厌有人逼迫他做事。就像福安和皇后，虽然他曾帮他们做过事情，可那两个人对他来说，跟敌人没两样，两人有难，他非但不会出手想帮，反而会踩一脚。
这也是楚韵最怕的结果。
秦斌继续冷着脸道，“今日我救了你父王，你答应过以后不再纠缠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丢下这句话，秦斌径直越过楚韵走了。
楚韵想阻止，又想起刚才秦斌那冷冰冰的，若是逼迫，就会成为敌人的话。
她不想和他做敌人！
只是想一想，她就觉地快要呼吸不上。
房间里。
江陵王冷哼一声，“果然很倔。”跟着又笑起来。
“才能之士大多如此。你去告诉韵儿，不用气馁。三国时，刘皇叔不是还要三顾茅庐，才能请得诸葛氏出山相助吗？”
对于有才之士，他有足够的耐心。
“父王，那小德子似乎颇为在意振国将军的独女，咱们不如用其威胁他？”楚世子微眯的眼眸中闪过锐芒。
江陵王摇头，“对这种人，绝对不能触碰他在的人和事，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本王记得你之前说，那小德子曾说，韵儿若是答应嫁给他，他就愿意投效，对嘛？”
楚世子微惊，“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小德子是个太监啊~”
太监如何成亲？
倒是有不少得势的太监，在宫外娶妻纳妾，甚至过继子嗣，承继香火，可那终究是假的。甚至于，有些太监在成亲后，因为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生活而对自己娶的妻妾各种暴行。
江陵王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先搁置吧。若有需要用到那小德子的地方，可按照他说的，与他交易。”
“可他每次开口，要价都有些高。”虽然楚世子当时不说，事后，他是有些心疼那十万两的，若能让小德子投在麾下，他的那些奇：思妙想，就都不用花银子了。
“父王，您这次去皇陵可有收获？”
提到皇陵，江陵王愁眉深锁，“那里面机关重重，只进到第二重门，带去的人就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本王也……”
江陵王垂首，目光在伤处转了转。
这次真是好险，若非那小德子神仙般的医术，他肯定没命。
所以，那般的人，他又如何敢惹其不快？
他本以为女儿貌美如花的脸能迷惑住那小太监，进而看不出他那番话里暗藏的机锋，那小太监却如此机敏，简直不好对付。
既然如此，他只能暂时按照那小太监的要求。只儿子说的话也没错，若每次交易，那小太监都狮子大开口，要个十万八万两银，江陵王府还真承受不起。
他一直在筹谋大业，手底下的兵力也远远超过了跟朝廷上报的数目，朝廷每年下拨的军费连塞牙缝都不够，否则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在市井中混，赚银子。
“你去把申道长请来。”江陵王突然道。
申道长其实并非道士，他只是幼年在道观长大，跟着老道学习了许多道门的技法，后来离开道观，就投靠了江陵王，如今是江陵王府的军师，精通奇门遁甲，易经测算，卜卦尤其灵验。只是为了让人更信任他，时常穿着一身道袍，江陵王府的人也都尊称他一声道长。
“道长，你帮本王算一算那个叫小德子的八字，看看他的命运如何？是忠是奸，可用否？若能用，如何才能让其中归顺本王？”
这种事情以前江陵王干过两三次，都是对那些超有能耐的人。
申道长听到要测算的人是个太监，先是惊了一下。就他所知，会被送进宫里当太监的，都是贫家之子，应该没有几个才能出众的。等到听说江陵王的伤是小太监治好的，申道长也不由认真起来。
因为想要收服秦斌，楚世子早就从宫里搞到了秦斌的生辰八字。
申道长掏出了他平日卜卦的铜钱，这些铜钱可不是俗物，传说是徐福用过的，十分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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