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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拿了纸和笔，一笔一划认真的记下损坏的东西和大概的价格。总体不贵，合计起来不超过十块。
比小胖子一身衣服便宜多了。
叶婵刚写好，小胖子冲上来一把抓走撕得粉碎，嚷嚷道：“我、不是我干的。”
叶婵挑了挑眉，随意的说着，“上头有你的指纹，想赖也赖不掉。”懒得再写第二遍，她都记住了哪些东西坏了。
小胖子不懂指纹跟他砸东西有什么关系，听得晕头转向。他只知道他爸的钱以后都是自己的，才不要分给叶婵。
“妈，村长让他住咱家，可没说让他在家里当山大王吧。”
“那当然！得亏你爸喝了点酒睡得早，不然要气死了。”于秀梅捡起水桶，木头做的没坏，又看了看其他东西，捡了一些还能用的。
如果村长在场，或许小胖子还有寻求帮助的对象。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是叶婵的死忠粉。她一句话，于秀梅照着做。
纵使再心疼这个孩子，于秀梅也不会把他放在小闺女前面，自己的闺女才是最要的。而且，于秀梅看着一地的锅碗瓢盆，心里肉疼着呢。
她就没养过这么皮的娃，老二小时候不听话，也不会砸东西。
得多富裕的家庭才养得起这么造的熊孩子。
小胖子见没人理自己，砸的更卖力，大冬天运动流汗，热的汗流浃背也没人问他一句。砸完东西，实在没力气了。
敦实地坐在地上，也不嫌地上脏，湿哒哒的衣服沾满了灰尘。
叶婵懒得搭理，跟于秀梅说给她留了饭菜。齐遇和自己一起等人回家，所以叶婵热了热饭，让他一起吃。
“我去拿菜，妈你先坐吧。”叶婵小步走向灶台，用湿毛巾裹着碗碟端出来。
“小心着点啊，别烫了手。”于秀梅习惯了干活，坐不住，看闺女来来回回走了两趟，跟进去帮她拿碗筷。
屁股后面跟着齐遇，三个人忙里忙外，收拾出一桌子菜。
大年初二，晚饭还是头一天的剩肉，加上新炒的小青菜和土豆丝，一碗榨菜肉丝汤。
叶老二和其他孩子吃的不多，中午在秦尚丙家搓了一顿火锅，到了晚上还没消化完。
吃多了大肉，嚼一口蔬菜就觉得清脆爽口，解腻。
于秀梅给俩孩子夹了几筷肉，自己?E?E吃了一筷子青菜，过年奢侈了一把，油水用的足，菜炒出来味道更好。又对叶婵和齐遇说：“多吃点，菜放久了不好吃了。”
“谢谢于婶，我吃饱了。”
于秀梅惊讶的看着空碗，一时间说不出话，小齐吃的太少了，吃的又快，她都没瞧见他夹菜，咋就吃饱了？
紧接着听到小闺女说他骗子，要是撒谎，以后就不跟他一起玩。
然后小齐默默添了半碗饭，于秀梅看着乐呵，把菜推到齐遇面前，“跟婶子客气啥，吃完了明儿蒸鱼吃。”
“齐遇，我们是好朋友对吗？”
这会儿也不叫哥哥了。她生气了。
叶婵突然这么问，齐遇懵了，愣愣的点头。
“不用考虑那么多，爱吃哪个就吃，吃大口的。他们不对你好，有我，有我妈，对吧妈妈？”
于秀梅同意，看向小齐的目光愈发温柔，“就是，你要是不嫌弃，把我当妈都行。”
这话也就开个玩笑，齐家儿媳妇向翠枝，对外人就是个炮仗。说是疯狗都为过，逮着人就咬。
小齐多乖啊，别人不知道珍惜，她倒是想多个儿，她没办法呀。
齐遇捧紧饭碗，头埋得深深的，小鸡啄米吃着饭菜。喉头和鼻子发酸，他要忍住，男子汉不能哭。
看他继续吃，母女俩才满意了。
突然听到一声“咕噜”，找准了声音方向，是小胖子饿了。
也不能真的饿着人，毕竟小胖子刚刚昏迷醒过来，于秀梅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一起吃。
“哼，我不吃。我家的太乐都不喜欢吃这些菜。”
小胖子从地上坐起来，嘴巴嫌弃，眼睛盯得直直的，望眼欲穿。
太乐？难道是他的家人？
于秀梅问了一嘴，太乐是谁，是不是他弟弟妹妹。
小胖子两手撑地，肥嘟嘟的腰使劲站起来，说太乐是他家养的狗。
于秀梅：……哦，这孩子可能缺心眼。
到底还是让他吃上了热腾腾的饭。小胖子对得起他的身材，一顿饭吃到光盘，三人早早吃完看他吃。
也许是饭菜感化了他，口齿不清的做自我介绍，说了半天，叶婵也听不清他讲什么。
小胖子吞咽了一口，一边回味，一边说他叫小胖墩。
小老弟，你认真的吗？去局子里报上名号，全国都找不出几个叫小胖墩的人吧。
一听就是绰号之类的，不是他的真名。
小子挺有警惕心，穿戴的衣服一股富贵气息扑面而来，吃的肥嘟嘟的，打死都不说名字和住址。
对了，家里还养了狗，取的名字也很特别。
叶婵下意识就认为，他是从城里来的。身份不小，否则不会这么警惕，应该是家里人从小教导。
趁他吃饱，叶婵问道：“吃好了，要不要吃点水果，电视看不看？”
“酒足饭饱”思其他，人的肚子填饱了，大脑放松，警惕性也随之下降。小胖墩惊喜的说道：“我要吃西瓜！要看电影！”
傻孩子，你一句话什么都交代了。
这年头哪户人家冬天有西瓜吃，有电影看呐。叶婵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觉带着“慈母”般的笑意。
于秀梅没反应过来，悄悄问小齐，闺女干嘛这样说。他们家没钱给他买西瓜。
一大一小窃窃私语，齐遇知道叶婵的意思，告诉了于秀梅，于秀梅才恍然大悟，她闺女在做排除法呢。
非富即贵，丢了孩子肯定着急，说不定天一亮就有人来找了。
天色不早了，叶婵跟齐遇交代着应该怎么改造屋子，又暖和又瞧不出变化。齐遇听到认真，觉得她整个人散发着光芒。
送走一个，叶婵还要面对另一个。于秀梅带着去洗脸睡觉，小胖墩不愿意，吵着还要看电视。
掏空口袋也凑不出电视钱，于秀梅着急啊，这孩咋就不听话呢。现在才觉得老二已经是神仙孩子了，叶贺野爱玩，就让他玩吧，哪有这孩子费心呢。
叶婵推门进去，似笑非笑说道：“小胖墩，现在乖乖睡觉，明天就有电视看，还可以吃西瓜，你想吃什么都有。”
“真的吗？”欣喜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听到这话自己脱了鞋子上床盖好被子。
叶婵笑着回答，“真的呀。”
逗小孩就是这么光明正大，她的良心没在痛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胖墩醒的特别早，找叶婵要西瓜和电视。
叶婵：“你没睡醒，还在梦里吧？去，再睡一会儿。”
小胖墩愣住，白茫茫的冬天营造出幻境的氛围，揉揉眼睛然后掐了一把自己的肉肉，不疼，真的在做梦呀。
迷迷糊糊撞到门框，小胖墩清醒了，委屈的喊道：“你骗人，还骗我两次。你是小魔女！你欺负人，我要告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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