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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去夜校值班，胡杨给团团洗完澡，天就黑了，凌寒点上一根松明条子，插在一个铁制的插台上，把客厅给照亮了。
又找胡杨借了纸笔，算了算这些天卖肥皂的钱，除去成本还有家用的钱，剩余520块。
“这么多呢？”胡杨又惊又喜。
“咱们挣得越多，本钱就越厚，投入的就越多，挣得也就越来越多。”
“家里就这么点地方，两口锅，也不能再扩大生产了吧？”
凌寒若有所思的说：“要是能搞一个工厂，盈利绝不止于此。”
“不行，这太危险了，搞不好人要进去的。说实话，你拿肥皂去卖，我都担心你被人抓。但家里欠了钱，没办法。”胡杨低着头说。
“没事，我发展了两个经销商，肥皂一次性卖给他们，让他们拿去零售，我不用以身犯险。”
胡杨点了点头，又说：“刚才给你整理衣服的时候，你的内裤破了，我去给你补一补。”
“不用，穿着凉快。”
胡杨给他一记白眼，进了房间找到他的内裤，别人的内裤破的是后面，他破的是前面，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难道穿反了吗？
凌寒找了一些艾杆子过来，他做艾皂用到了艾叶，杆子都不要，晒干了，留着可以熏蚊。
借着松明的火，把一把艾杆子给点上，挥了挥，把火给熄灭了，就剩下了烟，拿到房间熏一熏，晚上比较好睡觉。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牛婶虎啸一般的声音：“凌寒呢，让他出来！”
凌寒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牛婶带了几个亲戚过来，马当先也被她请来了。
“马叔，什么情况？”
“凌寒，你今天是不是给了牛欢喜一些菌菇？”马当先问。
牛婶气势汹汹的说：“凌寒，欢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听这话，凌寒大概明白了，牛欢喜这孙子估计是中毒了，见手青虽然美味，但不会煮的人确实容易中毒。
“马叔，不是我给他菌菇，是他抢了我的菌菇，他跟大兵他们一起，还有两个人拿枪，顶着我的头，我能不给吗？”凌寒气愤的说。
牛婶知道那些菌菇都是从凌寒手里抢来的，但现在牛欢喜出事了，她就管不了这些了，怒道：“不管是不是抢，刚才柯医生来了，说欢喜和大兵他们食物中毒，肯定就是吃了你那些菌菇，这事你就得负责！”
“怎么负责？娶他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现在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跟我们开玩笑？”牛婶一个亲戚暴怒起来。
“柯医生说，欢喜如果严重的话，可能要送到医院去洗胃，这笔钱你得出吧？”
牛婶又对马当先哭哭啼啼起来：“马队长，这事你得管啊，你可不能因为他们凌家人多，就偏袒他，欢喜现在跟中了邪似的，他要好不了，我可怎么办啊。”
凌寒看了胡杨一眼：“把咱们没吃完的菌菇端出来。”
胡杨点了下头，去了厨房，把剩下的半盘见手青端了出来。
凌寒问道：“牛婶，欢喜他们吃的是不是这种菌菇？”
“没错，是！”
牛婶激动的拽着马当先上前：“马队长，这就是证据，凌寒怎么抵赖都没用，他就是采了这些毒菌菇，加害我们欢喜。”
凌寒随手就从盘里抓了两片见手青，送入嘴里，说道：“今天晚饭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吃了这些菌菇，我们没事，你们怎么有事？”
“这……”牛婶愣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马当先笑道：“牛婶，你看这事跟凌寒没有关系，咱们赶紧回去看看欢喜吧。”
牛婶回过神来，带着亲戚又离开了。
凌寒抱着要看好戏的心情，跟了过去。
一会儿，到了牛家，屋里屋外围着不少的人。
凌寒往屋里看了看，牛欢喜和大兵等人都中毒了，柯湾请来的赤脚医生柯瞎子正给他们的手指头扎针放血。
“柯医生，欢喜怎么样？”牛婶担忧的问。
柯瞎子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吃了脏东西，情况比较严重，保险起见，送到医院洗胃会比较好。”
“这么晚了，把他送到公社都要一个多钟头，来得及吗？”牛欢喜他爸说。
柯瞎子想了想，说：“不洗胃，也要让他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催吐，确实是解毒的常规方法，凌寒回头，看到旺财正在门口吃着自己刚刚拉出来的粪便，走了过去，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虽说狗改不了吃屎，你也不能吃自己的屎啊？”
找了两根树枝，把一截狗屎夹了起来，走进屋里，说道：“我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柯瞎子眯起眼睛，看了过来：“这黑乎乎的是什么？”
凌寒知道他视力不好，夹近了些，说：“柯家阿公，你闻闻，新鲜出炉的狗屎。”
“干嘛呢凌寒，现在人命关天，谁跟你闹呢？”牛婶愤怒的道。
凌寒淡淡的说：“想救他们，必须催吐，让他们把有毒的食物吐出来，狗屎能够帮助他们催吐。”
大兵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场，纷纷指责凌寒：“你怎么不吃狗屎？别在这儿捣乱，滚一边去！”
柯瞎子却点了点头说：“嗯，我记得一个偏方，狗屎加醋，可以催吐，而且还有一点解毒疗效。”
众人瞬间陷入沉默。
只有牛欢喜和大兵还在歇斯底里的叫着，一个说小鬼缠着他，一个说星星围绕着他旋转，把他给转晕了。
凌寒知道他们出现了幻觉。
还有几个情况较轻，没有出现幻觉，但全身酸弱无力，总之很不舒服。
“柯医生，真的要吃狗屎吗？”过了一会儿，牛婶皱着眉头问。
“这有什么？鸡矢白、夜明砂、五灵脂这些都是动物粪便作药，只要能救人，什么都好。”
旁边几个患者的家人说：“要不听柯医生的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对对对，赶紧让他们把有毒食物给吐出来，减轻一些身体的负担。”凌寒夹着狗屎递到牛婶面前，“快，拿个碗过来，还有醋。”
牛婶看了一眼奄奄一息，仍旧胡言乱语的牛欢喜，转身进了厨房，找了只碗过来，接过凌寒夹的狗屎，按照柯瞎子说的，又倒了一点醋，搅拌着糊糊状。
还没喂牛欢喜他们吃呢，凌寒看了就已经起了生理反应，冲出门外，嗷嗷的吐。
泥煤，这味道太酸爽了，像是用过的姨妈巾泡水发霉的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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