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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说话有时挺直的，说出的话也倔。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那是在开玩笑。可别人听他说出的话一时间会发懵。
慧云听老张这样说，就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她看着小吴。
小吴和老张共事很长时间了。对他的冷笑话还是比较熟悉的，只不过她还没结婚，有些时候不便接他的话。她也看了一眼慧云，然后努了努嘴。
“张师傅，那你说说我们女人咋就幸福了？”
“你们女人一旦发情了，就想要男人了。有了男人，自己舒服了不说，还得让男人对你们关怀备至，温柔体贴。你说，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怕老婆？在大街上，随便看一眼美女，回家都得跪洗衣板。不然就没有好面色看。”
慧云听后“呵呵呵”地笑了。说“看来嫂子让你跪洗衣板就对了，谁让你嘴不老实了。”
“还不老实啊，见到女人都不敢大大方方地说话了。生怕老娘们在哪个旮旯胡同里猫着呢。”
慧云更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都说女人半边天，我看这女人都快把天给遮住了。这男人怕老婆，就得颠颠的。老婆说啥是啥。一天累的王八犊子似的，晚上还得对你们温柔，还得让你们舒服。可到好，你们舒服了，呼呼地睡大觉，我们男人呢，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末了，工资还不能少一分钱。你说你们女人幸福不？”老张的车开的不算快，稳稳地跑在宽阔的大路上。
老张说话的时候，小吴把脸侧过来。假装没听懂，表情拿捏的像个姑娘家。
慧云看着小吴，知道说这话不合适。也就不再笑了并说“是，张哥。”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了老石家。这时候，老石家人还没有睡。慧云在大门处喊着石家大嫂。
门开了，慧云和小吴随后进屋。
慧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看小吴去洗漱了，就小声地说“价格方面一定要把空间留出来，不能让林经理白忙活。”
有了现金，工作也好进行了。老石更是卖力气，毕竟在乡亲们面前可以抬起头了。
半个月以后，土豆收购的工作总算完成了。
收是收完了，可是都堆在仓库里，老张反而着急了。他担心再不出手，土豆会生芽子。再说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了。毕竟都是冷库（农村废弃的大房子），上冻了可怎么办。
林一凡的病没什么大碍了。他出院回家了。在单位忙的也是不可开交。对于万山的土豆，他倒像是给忘了似的。
老石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催慧云。慧云就得隔三差五地往蔬菜公司跑。
公司里的女人多。慧云总去找林一凡，这事也就引起大家的议论了。
蔬菜公司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体比别人胖了一圈。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爱说张家长李家短的。
对于她来说，嘴要是闲着，都能憋疯了。就是一个顾客来了，她都能聊上几句。有些顾客看她搭话说个没完，往往会不是好眼神地看着她。
这不，这天下班，她去了市场买菜。因为和小孙熟悉，觉得能占点便宜。就去了小孙的摊位。
当然，小孙也会做人。看她来了，在她买完菜以后，会把一些卖不出去的破烂菜送给她。
看着没人，她对小孙说“你认识马钢媳妇吧？你知道吗？她现在是三天两头地往我们经理室跑。那家伙的，见到我们经理小身段给你扭的呀，都能掉下二两黄油来。那说话拿腔拿调的，还林哥林哥地叫着。”
小孙看着那个中年女人问了一句“她认识你们经理呀？”
“谁知道在哪跑骚认识的。那家伙的，现在可扬巴（傲气）了。”
这个女人曾经和马钢家住过邻居。那时候，虽说她很少和邻居来往。可是见到马钢总会客客气气的。后来马钢结婚，娶了慧云当媳妇。她就有点妒忌了。
按理说，马钢结婚是好事。邻里邻居的，应该祝福才是。就算不祝福，也不该有妒忌的想法。
可偏偏这个女人嘴碎，得啥说啥。说话更是口无遮拦，尤其是对她婆婆说话，不管这话好不好听，她张嘴就来。弄得她婆婆满腹怨气。
这样一来，她老公不让了。结果三天不打她两天早早的。反过来看慧云，从来不说让人不舒服的话题。有时候还会哄马钢，弄得马钢成天地说“还是我媳妇好。”
住邻居好几年了，从来没看到马钢和慧云红过脸。慧云和马钢越是恩爱，她越是越看着不顺眼。久而久之，她的心里产生了记恨。认为慧云是个妖精，专门会勾搭男人。让马钢每天都那么宠着她，惯着她。
可是自己的老爷们呢？不是喝酒，就是骂人。说一句话，能把人撞到南墙去。
她也曾想像慧云那样对老爷们温柔些，可是怎么学都学不上来。
学不上来，你就好好做人吧。她可倒好，恨上慧云了。因为她老爷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他妈的，看看人家马钢的老婆。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再看看你，妈的，一脸的横肉。胖的就跟猪似的。说话比臭狗屎还难听！”
后来，马钢有病去世了。这个女人可算是解气了。他动不动就和他男人说“马钢媳妇还好吗？温柔，温柔的。要不是她太骚，太温柔。马钢能死的那么早？我告诉你说吧，那马钢就是被她给累死的。”
听了这话，他老爷们常常是恶狠狠地对她说“你他妈的，没事就知道格隆嗓子。你那张破嘴说不出好话来！”
后来马钢和慧云搬走了。他们之间也就很少见面。最近慧云因为土豆的事情经常去找林一凡。在蔬菜公司，慧云避免不了碰到她这个曾经的邻居。当然这个女人家的情况，她是一无所知的。每次看到她这个邻居，慧云都会热情地叫一声“大嫂”。
而她这个邻居还是像以前一样，铁青着脸子，不得不回句话说“你来啦。”然后她就用眼睛不时瞄着慧云的去向。有时候，还借故走到林一凡的办公室门外偷听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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