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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醒。
看来下次应该让他知道，没有累不坏的牛，只有耕不坏的地。
明明情况还行，但是戈摇星内心的不安像是乘坐了过山车，忽上忽下。
扰得她有点心神不宁的。
她伸手捏了捏还没睡醒的聿衍的脸，冷白的肌肤没有瑕疵，几乎让所有人都能嫉妒一二。
明明之前还可以随意推倒的，现在怎么多了几分狼性？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聿衍，你怎么变得没以前可爱了？”
然而就在她这一声刚说完，聿衍倏地睁开双眼，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哪能看得出刚睡醒时的朦胧睡意。
清明一片。
戈摇星立即反应过来，“原来你一直都醒着呢？”
聿衍却一点都不心虚，“嗯，不醒着，怎么知道你偷偷贬低我？”
“这怎么是贬低？”戈摇星眨眨眼睛，紧紧盯着聿衍不放，“你以前不是不让我夸你可爱的吗？现在说你不可爱了，怎么还是贬低？”
聿衍一顿，敛起目光，漆黑的瞳眸深邃，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地说：“我可以不接受，但不能没有。”
“你怎么这么无赖？哪学的？”
“你。”
戈摇星微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意思。
——哪学的？
——从你这学的。
她忽然想起在昨晚那混乱的某一段时，她无意间瞥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检测仪器，发现聿衍的心率几乎要超出正常值了。
但是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没办法再去思考。
这时想起来，她才一脸认真的看着聿衍，“聿衍，我们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了。”
聿衍的眼眸瞬间暗沉许多，舌尖抵着后槽牙，似笑非笑，“昨晚是谁先受不了？”
戈摇星论争的气焰更加大，眼神认真，“你不知道没有累不坏的牛，只有耕不坏的地吗？”
聿衍几乎气笑。
却也看出了她眸底的担忧。
她所说的那本小说里，他的身体是造成他死亡的死因之一。
但并不是唯一。
前几天在宁城，他们每个人都不会缺席谷宗的忌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需要解药。
谷宗即便死了也不放过他们。
生前用毒用情控制他们的身心，死后还要继续用毒。
这毒无药可解，并且他们几个在这上面花费了大量时间金钱，人力物力，却依旧见效甚微。
而谷宗死后，每年忌日这一天，会有专门的人过来给他们送解药。
那一天他特地支开戈摇星，跟其他四人一起服下解药，身子的情况也好了些。
所以魏靖崎一直担心的心率这些，他根本不在意，就算没有他身子本身的病，他也知道他迟早会死在这个毒之下。
但戈摇星格外注重这一点。
他的声音低沉，“魏靖崎是唬你的，我的病跟这个没关系。”
戈摇星瞥了他一眼，看起来像是真的，但她不确定，还得再观察观察。
察觉到她迟疑的目光，聿衍也不着急，没一会看到时间他才不紧不慢起身，“我要去公司，你在这乖乖待着，想要什么跟佣人或者陈妈说，她们替你去置办。”
“嗯嗯好。”
戈摇星觉得时间还很多，她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得到答案。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聿衍这次出去却出了意外。
大约是下午三点左右，晁雪忽然面色凝重，步伐都透着焦急。
来到卧室看到戈摇星的瞬间，垂下眸意图掩饰她的情绪。
戈摇星对这种事情向来警觉，“美女姐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聿衍呢？”
晁雪顿了顿，嗓音冷淡，“七爷还在公司，有重要的东西命我来拿。”
戈摇星慢吞吞收回目光，“嗯好，你自己找吧。”
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晁雪怕她担心，但现在也不想被她发现，就先装作找文件，顺手拿了抽屉里的一瓶药，这才拿起一份文件。
“找到了，我先回公司了。”
她只是汇报了一句，戈摇星却看也不看，沉声道：“等一下。”
她脚步一顿。
戈摇星不紧不慢看向她，“你刚刚还拿了什么？”
她还想说什么，可惜越是这种时候，戈摇星的观察力越强。
“晁雪，你有事情瞒着我。”戈摇星的语气几乎笃定，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是跟聿衍有关的，你不想告诉我，是他出什么事了？”
晁雪微怔，拿着文件的指尖发紧。
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临走前，七爷强调的那句话。
——不要让戈摇星知道。
戈摇星蹙眉，“聿衍不让你说？他病发了？还是什么？”
她立即朝晁雪走来，停在她的面前，紧紧盯着她。
晁雪知道，这时候再浪费在这上面，才是真的对七爷不好。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焦急，“七爷在公司吐血了，应该是旧疾复发，我回来替七爷拿药。”
戈摇星心里一慌，但面色越发冷静，“我跟你一起去，不要推脱，我们赶紧过去！”
晁雪点头，两人立马乘车疾驰赶往公司。
蓝行只有高层的几个人知道聿衍吐血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
两人一路来到聿衍的办公室，瞥见那抹苍白的脸，戈摇星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先让聿衍平复稳定下来，她再进去。
她还把手表带过来了，现在可以清晰看到聿衍的心率和呼吸频率，以及他的体表温度。
都偏高。
即便知道这么想似乎荒诞，可她还是不受控的开始怀疑起，会不会是她导致聿衍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的？
等聿衍的情况好了一点，她立马敲门进去。
看到他一反常态，露出几分脆弱。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好像风一吹就消失了。
即便她再不想承认，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聿衍的身体情况一直在恶化。
看到戈摇星的身影的一瞬，聿衍的眼神慌了。
随即看向一旁的晁雪，意味明确。
戈摇星立马挡在晁雪的面前，“不是她的错，是我猜到了，执意要跟过来。”
“怎么聿衍，你不想看见我吗？”
她压下对聿衍的心疼，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谢清跟晁雪见情况已经好转了，自觉地退出这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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