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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攥紧，心脏蓦地一缩，像是针刺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聿衍的声音表面上平静，却压抑又隐忍，“戈摇星。”
戈摇星闻声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薄唇色泽浅淡，几乎没有血色，“你想离开我？”
戈摇星沉默两秒，嘴里说的是，“是，我想离开。”
心里想的却是：【不……我不想离开。】
聿衍耳边是她的声音，脑海里又是她的心声。
她问，“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因为我了解你。”
了解你对这里还有一丝牵挂，了解你还会回来拿一直以来藏在床板下的钱，了解你还想要拿走他的微型监测仪。
但他不在乎她是因何回来，只要回来就行！
他的目光如炬，落在戈摇星的脸上，不愿移开一分一毫。
戈摇星蓦然移开目光，垂下眸，目光扫到他手上的那个翡翠指环，心里一惊。
这不是只有在他需要去处理一些人或者事的时候才会戴上的吗？
怎么会……
他扯了扯嘴角，眸光漆黑沉静，“不要再跑了，你回来，我们还可以像以往一样。”
话音刚落，戈摇星就摇摇头，“不，我没办法像以往一样。”
她抬起眸，杏眸格外坚定，没有任何躲闪，“聿衍，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
她的手指慢慢攥紧，指尖发白没有血色，但面上却是冷硬平静的，冷血得过分，“我在你身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假的。”
【没有目的，都是真的。】
“就算你把我对我动刑，我也还是这句话，如果你真的想继续的话，就把我关着。”
然而她那双柔软的杏眸此时露出几分悲戚，却难得没有心口不一。
【聿衍……放我走。】
聿衍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的薄唇紧抿着，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唇色似乎更浅淡了些。
眸中凝聚剧烈风暴。
却在听到戈摇星最后一句心里话的瞬间，心脏骤然一停！
那一声如泣如诉，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如濒死之人，胸腔里没了气息，话语全是气音。
刹那间，聿衍的手莫名颤了颤，声线微哑，“戈摇星，我不想听你嘴上说的，我只听你心里想的。”
戈摇星这时才偏开目光，心悸一阵。
聿衍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透着骨感。
他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揉捏戈摇星后颈的那块软肉，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周围的保镖也十分默契的偏移开目光，不敢正面直视。
戈摇星目光微怔，很快沉浸在这缱绻迷乱的氛围中。
再任性这一回……
然而没多久，两人分开。
戈摇星抬眸的瞬间，察觉到聿衍的神色不对。
他的脸色惨白，如受重创，唇瓣近乎透明。
漆黑的眸子却又平静如常。
戈摇星的眼神一慌，她盯着聿衍的脸，伸手想要看看情况。
手刚伸出去，触碰到聿衍的肌肤的那一瞬。
聿衍的嘴角顿时溢出鲜血！
本就冷白的脸也近乎透明！
戈摇星的目光猛地一缩，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是，因为她吗？
越靠近聿衍在小说里的死期，她就越容易影响到聿衍的身体吗？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竟是再也动不得分毫。
聿衍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吐血的事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
然后主动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覆在他的脸上，极其贪恋她的温度。
嗓音沙哑低沉，已经近乎低入尘埃的语气，“不要走了，好不好？”
戈摇星那双杏眸弥漫着浅浅雾气，似乎泛着盈盈水光。
她抵触地抽回手，抿紧唇瓣，死死攥紧双手，不让她再沉浸在聿衍那样的眼神中。
“聿衍，我们结束了。”
聿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脑海中回响起她的心声，【你的生命不该终结于此……】
那双杏眸格外平静，却又格外坚定！
平日里的戈摇星看着平易近人，极其友善，也很容易妥协。
可到了这种时候，她又比谁都倔。
聿衍的手指松了又松，指尖轻轻拭去嘴角的血液，最后轻叹了口气，“好，我放你走。”
妥协比戈摇星想象之中来得更快。
戈摇星愣了愣，轻“嗯”一声，摊出手，软白的掌心朝上。
“我的东西没拿完，你给我。”
然后又在心里疯狂吐槽。
【渣男！】
完整的听到她心里路程的聿衍：……
他没有露出异样，反而往一边让了让。
脸色惨白看着柔弱不能自理。
漆黑的眸少了些阴冷，反而多了些柔弱，看着脆弱易碎，配上清隽矜冷的面容，像是遥远古老的血族贵族公子。
面上没有血色。
戈摇星的手指蜷缩，目光一慌，却强制性压抑住她内心的情感。
她偏过头，不再去看聿衍，声音平静没有感情，“谢谢。”
两人如同陌生人。
她从聿衍的身前走进房间，把她藏在床板下的钱偷摸摸的拿出来，没敢让人看见。
瞥见桌面上的手表，那是聿衍的监测器。
她手指一顿，还是悄悄地把手表带走了。
带齐东西之后，她准备走出去，然而一直沉默的站在门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的聿衍，忽而轻启薄唇。
气若游丝，声音低沉。
“为什么要带监测器？”
戈摇星一怔，抓着监测器的力度加大，似乎想要掩饰什么，最后也只是略一抬眸，声音平静，“没什么，就是看这个挺值钱的，拿出去说不定能卖点钱。”
然而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一件事，这个是有关聿衍身体的监测器。
如果真的卖掉了，肯定是对付他的一大武器。
可她并不打算卖，只是想要这么说。
聿衍闻言，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如果真的被她卖掉了，问题有多严重。
反而轻轻扯起唇角，“能帮到你，也是它的荣幸。”
戈摇星抿抿唇，不仅没有开心，反而越发生气了起来。
睁大一双杏眸，眼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像以往她调戏聿衍般。
“聿衍，你是不是傻？你一个大反派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知道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么轻易让我拿走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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