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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前世，在她5岁时，父母发生车祸，她自己爬出来胡乱走进一个菜市场。
那菜市场在城中村里，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
每栋老楼下面的店面都被租出去，小超市、便宜的服装店、杂货铺、廉价理发店。
在店面外面一排排用混凝土板搭成台子，作为摊位租出去。
那个菜市场是附近最热闹的地方。
糕点摊老板看她一个小孩子，觉得她可怜，给了一块糕点给她，晚上老板收摊了，她就裹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棉衣睡在摊位下。
睡着之后脸上不断有痒意传来，她迷迷糊糊地去挠，摸到一个油滑乱跑的东西，一个比她手指头还大的蟑螂，她吓得大叫。
菜市场依然漆黑一片，安静得可怕，仿佛在那个夜晚从来没有过细细的尖叫。
她慌乱地胡乱地摸过全脸，想确定脸上是否还有别的蟑螂。
害怕得不敢闭眼。
于是她见到了偷吃糕点屑的老鼠，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她不知道她数过多少只。
因为那会儿她只会数到30。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浪狗跑到她的摊位下，在她身边躺下。
渐渐地，她好像也不怎么害怕了。
第二天天不见亮的时候，菜摊上已经有人开车来卸菜了。
后来糕点铺的老板也来了，惊讶地看着蜷缩在摊位下她。
两块南瓜饼。
一个电话。
警察来了。
她去了当地的福利院。
就在那个晚上，她明白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叫声开一盏灯。
也不会有人在她害怕得时候搂着她，亲着她，哄着她，直到再次睡着。
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过，破旧的衣衫，难吃的饭菜，令人作呕的厕所，无缘无故的打骂。
她开始学乖，开始懂得讨好。
成年后去警察局领回了父母的遗物，也得到了一套旧房子。
要真问她自己，怕什么？
她好像只怕黑。
一如当年那个沉寂如墨的夜晚。
她去了趟物业。
大门的监控拍不到水果店前面的情况。
她又去大门口看了一圈，马路上也没有监控，也没发现可疑的人。
买了点水果，就回去直播了。
周二。
江萄还是开那辆被画了一圈的车。
她把车停在监控能拍清晰的地方。
刚下车，就遇到了陈实。
他开了一辆宝马x3。
江萄自然地朝他点点头，陈实却有些不自在地点头。
他跟在江萄后面。
电梯到的那一刻，他飞快地说了句：“我相信你不是。”
然后涨红了脸。
江萄知道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说这种话是什么感受。
她笑着说了句谢谢。
何健再次坐在了顾炎的办公室。
眉心皱成褶子。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绿茶，犹豫地开口问道：“顾总，这次的事情可是比上次作弊大多了。原本这是她个人私生活，与节目无关，但是这确实影响到咱们节目的播放量了。你也知道，咱们现在这个节目就靠网络播放，现在有一个赞助商在问，这个江萄是不是可以让她退出节目。”
顾炎喊了一口气，作出为难地样子：“怎么退？她现在分数不是最后一名。”
何健一噎，这意思就是只能让她因为考核分数低淘汰，其他的方法都不行。
启元科技是这一季最大的赞助商，顾炎的话比一个小赞助商的有分量得多。
但是，何健他本身也是想让江萄退出的。
现在的情形，他作为混娱乐圈的人，更能知道这次黑料的严重程度。
娱乐圈出了多少明星倒打一耙诬陷对方的事情，就算当事人是无辜的，但是只要不断买水军搅浑水，当事人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名声一定大不如前。
就算哪天真相浮出水面，那时间至少也是一两年，甚至更久。
而舆论，对女性的伤害更大，更不容易被人遗忘！
何健抓了抓脸：“现在让她默默退出，她受到伤害会降到最低，毕竟她只是一个素人，网友对她不会长期关注，也许一两个月之后她的生活就会恢复如初。”
顾炎的脸色没怎么变化，何健继续说道：“本次只有两个名额，于竞和谭青也很优秀，最后江萄是否真的能够进入启元科技，现在是不确定的。即使她非常优秀，启元科技……也可以用其他途径招聘她。”
“被人诬陷，伤害为什么会降到最低，如果真像您那样说，她进入启元科技之后，以后就不会再上网了？真的就不会有人范旧事了？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现在不澄清，以后真的能够澄清吗？”
何健见多了娱乐圈的劣迹艺人的复出有多难，只要他们的名字或者照片出现在网上，都会被网友抨击。
但是，
“江萄不是明星，她只是一个素人，她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而且除了这个节目，以后她再出现在镜头的机会几乎为0。”
“但她总要生活啊，生活就会有同事有朋友有家人，难道她以后每交一个朋友就要解释一遍以前的黑料吗？”
何健不说话了。
顾炎把话挑明：“江萄离开节目，只能是淘汰，其他方式都不行。”
“可她一个小小实习生……”
“何导，在启元就算是个实习生，那也是启元的员工，我们会保障他们的权益。她的黑料我会尽快查清，我比你着急，这毕竟是我赞助的节目，参加节目的人还是我公司的实习生，这舆论对启元科技的影响才是最大的。她很优秀，如果我真的让她退出，您认为她还愿意来启元科技吗？”
何健想起变得强势的江萄，小姑娘脾气其实挺大的，她如果真的被启元科技逼着退出，她肯定不愿意来启元科技，说不定还会找启元科技麻烦呢。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何健点点头：“顾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节目我们已经剪得差不多了，明天照常播出，希望您这边的进度也能够快一些，不然就算有我们节目的加持也没有用。”
这话何健说得很明白，他会尽量给江萄保留好的镜头。
楼下的江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黑料会影响到她在节目中的去留。
想了想昨天的泡面和火腿肠。
她决定今天下去吃饭。
要大摇大摆地去长月轩吃饭。
结果刚出电梯，就听到背后一声“小三好猖狂”。
她转身走到那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生面前：“傻逼。”
那个男人还想再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江萄无视他，走进了长月轩。
那个男人，拍下这一幕，发到微博：【天天去长月轩，一个小小实习生的工资能有多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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