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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靠坐在自己的床头，一身红袍松松垮垮的耷拉在那里，露出大片白皙又精致的锁骨和那优越的颈项。
搭配上那张清冷出尘的容颜，圣洁的诱惑，最是致命。
就这么戛然而止，居然有些惋惜。
慕涵收起碎星珠，轻叹了一声。
室内又陷入了黑暗。
月光照在那仙君那长睫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不敢看她。
想起刚才荒唐的一切，便感觉耳廓发烫。
她应该不知道抓的是什么。
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吧！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一派淡漠。
淡漠到慕涵突然想起了昭阳的话。
“瀚海星君……”
“嗯？”
他低低的回应，带着一丝还未缓解的暗哑。
“你和瀚海星君差不多年岁，你也会寂寞吗？”
那人沉默了半晌。
就在他以为她不回回答的时候……
他转过头，似乎是斜了她一眼。
“你那么能惹事，我如何能寂寞？”
倒是她的不是了。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又活了起来。
“星君那么多徒弟，也有会惹事的吧，他不还是寂寞！”
其实，瀚海和墨染是一类人，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好友。
只不过，墨染觉得自己比他幸运一点。
能找到那份慰藉。
“不是你说的，那不一样吗？”
有时候，能让你得到慰藉的，可能是人，可能是物。
甚至可能是每天抬头看见的日月星辰。
每个人都不一样。
根本不需要理由。
就像他原本只是觉得好玩，把小狐狸带在了身边。
一带便养了一千年。
所以，当他听见她如此说，还是吃了一惊。
这并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墨染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显示她的独一无二。
少女有些受用。
但很快她便敛了神色，“若是有一天你舍弃了我，以后的日子岂不得寂寞死？”
这回倒是墨染一头雾水了，他曲起腿坐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少女。
“我为何要舍弃你？”
当然是因为有一天，他终要面临抉择。
慕涵不知道等他做抉择的时候，还能那么理直气壮么。
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觉得他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同。
倒不是表现得不同。
而是体会到的东西不同。
毕竟原主那脑子和情商，也无法参透更多了。
这样的人，真的会舍弃她吗？
那天斩断别人的红绳，他却没有罚她。
便让她觉得，他是不是并非她记忆中如此一板一眼，不容置喙。
“就是怕你有天不要我了。”
虽然是敷衍他的回答，但那声音里软软的撒娇味道，让墨染心瞬间就软了。
“绝无可能。”
养了一千年的小狐狸，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
昔年自从在香火琳宫住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偏殿。
只是偶尔会在院子里走走。
慕涵也不常和她打照面。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却总是能看见她。
“小狐狸。”
那熟络的样子，仿佛她和她交往很密切似的。
明明还有点距离，她就笔笔直得冲她走来。
慕涵也只能硬着头皮，扬起礼貌的微笑，和她寒暄两句。
“公主姐姐，今天不去偏殿查册子了吗？”
这些天，昔年查册子都快查吐了。
听见这话，立马嘴角一抽。
那天被仙君的结界挡住之后，她便找殿里的童子打听消息。
果然是自己误会了。
这小狐狸化形没多久，什么都不懂。
那天仙君是在给她渡灵力。
但这二人平时相处的亲密程度，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多打听打听。
“小狐狸！”
这回是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
慕涵寻着声望过去，便见到了已经十天未曾遇到的小陆儿。
他正端着盘子，兴冲冲的往这边走来。
这小童子，每次见到她都是端着盘子，可以说是香火琳宫投喂第一人了。
“公主。”
虽然注意力都在小狐狸身上，但他对昔年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
“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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