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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依旧叼着香烟，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张剑修画作。
这是他先祖留下的画，说是家族的恩人。
故去的父亲曾说，这张画中留有剑道真意，若能品出其中意义，对剑道大有裨益。
但张择盯着这幅画看了很多年，一无所获。
不仅是他，就连以往先祖，也没谁能在这张画上看出半点端倪。
这让张择怀疑，关于这张画的故事，不过是骗局罢了。
但几十年下来，每当闲暇，他都会习惯性盯着这张画作，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至于能否从中看出什么真意。
已经不重要了。
咚咚咚。
他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吐出一个字的同时，他也吐出一大口白烟。
封正推开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您好，我是封正，徐岩部长让我来这里。”
张择最后用力吸了一口香烟，并掐灭。
然后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示意封正坐下。
他用浑浊的双眼盯着封正，也不说话，那目光，锐利得就像刀子，能把人切开，看清楚里面是什么颜色。
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很不爽。
好在封正心态还算平和。
静静地与张择对视。
这时候，萧历的声音在封正脑海中响起。
“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熟人。”
封正不能说话，手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两下，表示询问。
“你的背后，有一幅画，上面画的人我认识。”
封正：咚咚？
又敲了两下扶手。
“是当初尚未成就真仙，摸爬滚打时认的记名弟子，没想到他来过这一界，还留下了一张背影画作。”
封正：咚……
“你别不信，真是我记名弟子，喜欢用白色缠发带，穿白袍，同时他手中的佩剑，也是我亲自赠与，上面还能看到剑名，厉齿，是我用过的配件，送他了。”
“看来本剑仙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从这幅画的气度来看，他来到这一界时，恐怕已经超越了化神境界，达到观天境。”
封正：咚咚？
你特么看画也能看出人的境界？
这是封正的疑惑。
萧历解释道：“这幅画有点东西，里面蕴含了他的一缕剑道真意，供后人参悟，待会你可以试试运转剑胎禅悟片刻，对你有好处。”
与萧历的交流被张择打断。
老头开口了。
“按理说，就你现在的境界，并不能加入瀚海事务所。”
封正点头：“我知道，出阵法时听外面的人说，后面还有两关测验，但是我却没有足够的灵力坚持下去。”
他话锋一转：“不过副部长叫我过来，应该不是和我说这些的。实力测验未通过，我应该得离开。现在您让我来办公室面谈，让我想起面试环节，所以我猜，实力测验通过了？”
封正猜测不是无的放矢。
而是通过徐岩的表情，看出了些端倪。
张择说道：“我不喜欢面试这种方式，但正好有几个问题，还是稍微问一下吧。”
封正颔首，等待提问。
“你，为什么要谎报境界参加事务所的测验。想加入瀚海有很多方式，境界不够，可以从辅助人员做起，一段时间后转业不成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让封正感到意外。
他没想到，在萧历的掩盖下，自己的境界会被看穿。
大概是预料到封正的想法。
萧历解释道：“所以我才不让你使用钉式，有心人稍微计算，就会暴露出你凝气二层的水平。”
封正也很郁闷。
萧历说他的实力，差不多堪比凝气六层的水平。
可是凝气三层都有机会通过的测验，封正却在第一关就险些败北。
这无形之中，又加深了封正对萧历不靠谱印象的深度。
不过这次，封正真的冤枉大剑仙了。
徐岩为了劝退封正，暗中连续两次提高了阵法难度，从凝气四层，足足提高到凝气六层水平，想在第一关就让封正止步。
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
却阴差阳错，暴露了封正的实力，反而被张择看中。
萧历接着说道：“至于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你就自己想去吧，我帮不到你。”
既然境界被对方看破，那么封正只能正面回答。
“我是剑修。”
张择盯着他，等待下文，而封正却没有再说话。
这个回答让张择略感意外。
“没了？”
封正理所当然道：“没了，我是剑修，用剑的人，能做什么辅助职业？”
听到这话，张择突然笑了起来。
答案实属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也是剑修，而且是一名修炼多年的剑修。
甚至，除了上阵杀敌，斩妖除魔，其他辅助类事情，基本上帮不到多少忙。
术法、符篆、炼妖、铸兵、阵法、各种常用技能，几乎都与剑修无关。
一名剑修，如果开始钻研起别的道路，那么只能说明，他的剑道，已经走到头了。
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的剑道，师承何人。”
就在刚刚短短时间内，张择便将封正的所有信息调出来看了一遍。
却没有半点和修行界有交集的迹象。
事务所对身世并不要求绝对干净，但要清楚一个人加入事务所的缘由，这点很重要。
“这点我不能透露。”
封正没有像忽悠蓝静双一样瞎编理由。
张择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老江湖的人面前，说谎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况且，人人都有秘密。
不向外透露传承。
见封正不愿意多说，张择也没多问。
“那么第三个问题，为什么要加入事务所。”
封正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修炼需要资源，你们需要人手，所以我来给你们打工，挣钱，挣资源，修炼，仅此而已。”
萧历评价道：“俗，真俗，给自己整点高端噱头呀，比如为了苍生，为了证道，实现抱负理想之类的。”
张择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不喜欢面试这种东西，短暂问询，还尽是片汤话，啥也看不出来。
算了，接下来你就编入我手下的队伍中，服从我的调动。但你要记住，任务高过除生命之外的一切，并且，我不了解你的过去，若是做出对事务所和普通人不利的事情，我保证第一时间收拾你。
那么，欢迎加入瀚海事务所。”
封正一摊手：“这就算入职了？”
张择点头道：“对，出去以后，有人告诉你关于事务所的一切，你听她安排就行。”
封正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之时，看到了背后墙上挂着的画作。
那是一个白衣剑修的背影，踩在云雾之上，前方是一片云海，以及群山百万。
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封正的剑胎开始不自觉运转起来。
身体里不受控制的爆发出阵阵剑意。
他就像一柄出鞘的剑，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那幅画。
张择感受到从封正身上传来的气势，下意识从椅子上跳起来，做出临战状态。
但当他发现，这股危险气息，是从前方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时，心中一片骇然。
他靠过去，看到封正此时完全沉浸其中，对外界的信息没有任何反应。
身上也一直保持着剑气勃发的状态。
张择心中当即有了猜测，难道关于这幅画的传说……
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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