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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司暮歌穿着一身捻金银丝百碟缎裙,戴着紫玉芙蓉耳坠,和季景然同乘坐一辆马车到长春宫门口。
季景然撩开车帘跳下马车,司暮歌跟在他身后,见他伫立在马车旁已经伸出了右手,司暮歌莞尔一笑,顺势搭在他手掌心上。
到目前为止司暮歌对这棵大树或者说是同船渡的人,很满意。
站稳之后,长春宫内的掌事桂嬷嬷迎了出来,看见二人携手,笑着给二人见礼,她是太后的陪嫁丫鬟,在宫内资历深厚,就算是皇帝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司暮歌忙回了半礼,跟随桂嬷嬷来到内殿。
太后早就等急了,她派人暗自打探消息,外面人都说摄政王待王妃极好,可她见多了人前恩爱人后反目的例子,赶忙让二人一起进宫,她得好生瞧瞧。
但当她见到季景然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全然没有半点生病的样子,心中又有气,单单让司暮歌落座。
“看起来已经大好,哀家这也就放心了,等下再让太医来看看,”说话间太后取了手帕,擦干湿润的眼角,声音微颤,“哀家整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苍天不负有心人。”
季景然居然径自坐在了司暮歌身侧,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淡淡道:“母后,儿臣刚才看见桂嬷嬷递给您的手帕上沾了水。”
太后放下手帕,没好气道:“没事眼睛那么好用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装病,哀家当真是吓得一夜未眠,后来才想到其中有诈,就算你不愿成亲,也不能拿自身开玩笑。”
司暮歌暗想这位太后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太后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倒是比前些日子进宫谢恩时长了点肉,上次瞧你着实太瘦弱,想来哀家促成的这门亲事,不算糟糕。”她转头看向桂嬷嬷,“摄政王能好起来,全靠摄政王妃,她是功臣,理应得赏。”
桂嬷嬷笑着点点头,这是寻个理由,光明正大的赏赐司暮歌,消息不多时就会传到各宫主子的耳朵里。
一连串赏赐下来,太后神色略显疲倦,揉了揉太阳穴。
司暮歌端详半晌,若有所思问道:“母后娘娘近日是否时常神思倦怠,茶饭不思?”
太后微怔,桂嬷嬷点头应道:“是啊,太后娘娘已经整整半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每日用膳胃口更是不佳,原本以为是心系王爷的缘故,可是请了太医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王妃知道娘娘怎么了?”
司暮歌发现,即使表面漠然的季景然,也悄悄偏着耳朵在专注的听呢。
她淡淡的笑道:“儿臣自幼居住,对岐黄之术也略通一二。”
季景然心口发紧,沉吟起来:“爱妃谦虚了,既然你懂一点,不如便给母后看看,太医是太医看的,你就当为本王尽孝便是了。”
这倒是给了司暮歌一个为太后把脉的机会。
太后自然乐见摄政王夫妻融洽,便让桂嬷嬷把司暮歌请到身边坐下,伸出手搭在软枕上。
司暮歌端坐在方凳上,两指轻轻掐着太后的腕子,不过片刻,她神情一凛,余光扫向座上的季景然。
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给太后下毒?!
太后见她把着脉半天不说话,只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好,心里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是哀家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这事不好办啊。
太后是一国之母,皇帝的生母,若是她被下毒的事情传开来,动摇人心不说,万一打草惊蛇让凶手逍遥法外了,岂非得不偿失。
而且这宫中本就尔虞我诈充满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医都没能够诊治出来的问题被她一个王妃看出来了,不是自己找事么!
纵使她有季景然这个金大腿,医术卓绝武功盖世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啊。
斟酌再三,司暮歌轻声道:“母后不必担忧,到了这个年岁,想来是精力大不如前了,若您忧心的话,儿臣可以开一个安神的方子您先吃着。”
季景然看出了她的顾虑,点点头。
太后闻言眼中难掩失望,年纪大了就总希望身体康健些,只盼自己看到两个儿子能够兄弟和睦,子孙满堂。
季景然娶妻已经去了她一块心病,剩下的只能说单凭天意吧。
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是哀家的命数,桂嬷嬷,你给王妃伺候笔墨吧。”
末了,司暮歌又叮嘱了桂嬷嬷几句,太后就实在精神不济送客了。
季景然和司暮歌一前一后地从长春宫出来,也没有坐马车,更不叫人贴身跟着,二人并肩朝前走。
“到底怎么回事?”季景然神色晦暗了几分,却又仿佛在和身边的人拉家常。
长春宫前头就是御花园,此时正是百花齐放的好时节,司暮歌站在一棵牡丹花旁装作赏花的模样,脸上也保持着默契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给太后下毒了。”
让季景然知道自是最好的,毕竟太后是他生母,他又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也不至于殃及她这条小鱼。
听到一个“毒”字,季景然的唇角僵硬了片刻:“此话当真?”
“王爷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假话?”司暮歌的眼神发亮,看得季景然目光躲闪。
他从以前到现在,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正妃。
但是不知怎的,他就全然相信司暮歌。
“如今是否有大碍?”
司暮歌笑着抚上牡丹的花瓣,白净纤细的手指和浓艳的牡丹相印成春,像极了雨后刚冒头的白嫩嫩的笋尖。
“暂无大碍,这毒应该是少量下去的,不至于被人察觉。”若非遇见她,恐怕太后真会以为自己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
季景然看着她的指尖,忽然有一种把她手边牡丹花摘下来的冲动。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区区一朵牡丹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就是把整个御花园翻过来也使得。
而季景然十分自然地把牡丹花簪到了司暮歌的鬓角。
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退了两步,当发现不过是一朵牡丹花之后,便没再动作。
殊不知在簪上这朵牡丹花的时候,季景然自己也有些懵,当看到司暮歌如雪一般莹润的肌肤,比花还娇艳的唇瓣,他竟然生出一种冲动。
艳丽的牡丹花夺不去她一分一毫的耀眼,只能沦为陪衬。
难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司暮歌以为是做戏给旁人看,心想既然要做一对人前恩爱的夫妻,那就贯彻到底吧。
“王爷,好看吗?”她侧着头对季景然笑道,全然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季景然盯着她紫玉芙蓉耳坠晃神,好半天才慢腾腾地说道:“好看,你先回府,本王去勤政殿见见陛下。”
这话的意思便是让司暮歌不用再插手这件事情了。
“是,王爷早点回来,臣妾让厨房做好了菜等着王爷。”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司暮歌心底的小人就差一蹦三尺高了,笑容也甜了几分。
既然季景然能够大方地承揽下这一摊子烂账,那她也乐得做做样子给她家王爷撑撑场面。
近日两次进宫,摄政王妃颇得太后喜爱一事早已被各宫知晓,她跟季景然并肩游御花园的佳话也在京城人人称颂。
这后宫嫔妃们倒也罢了,反正只要不是皇上就跟她们没关系。
倒是丞相府里炸了锅。
“这本是我的婚约!那个贱人凭什么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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