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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曾经的小丫头现在长大了,也学会通风报信了,司暮歌一边是心疼这孩子在那么复杂的家庭环境成长,一边也是感叹司扶摇到底是惦记着自己的。
知书和抱琴都在旁边伺候着,自从碧云走了之后,司暮歌就一直坐在院子里没说话。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从何劝起,就怕小姐又想窄了走了歪路。
“王妃,依奴婢看,三小姐未必是坏心,只怕真的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过来报信的。”知书说道。
抱琴自然不敢顶撞司暮歌,但是在知书面前就没那么收敛了。
她把胳膊一抱,就差把“你太单纯”几个字写脸上了:“你又知道了?我看那丞相府里就是吃人的魔窟,三小姐和夫人二小姐血脉相连,怎么可能毫无理由帮着王妃呢!听信她的话,万一出了事情,知书姐姐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着她越说越夸张,知书眉头越皱越紧,司暮歌淡淡开口:“行了,别人还没干什么呢,咱们这里就先起了内讧,那干脆一拍两散算了,也犯不上为难人家动手了!”
抱琴抿了抿唇,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知书则是面带忧虑,垂首沉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司暮歌低声吩咐抱琴:“天快黑了,你去问问管家知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诶,奴婢这就去!”抱琴得了这差事,心情明显好起来,她觉得司暮歌这是把自己看得比知书更贴己,便兴高采烈地去了。
知书看着她的背影直叹气。
这分明就是王妃有话说,故意支开了她,偏偏她还乐得去办王爷身边的差事。
作为与司暮歌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知书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家主子和王爷之间的貌合神离。
人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过能够脱离丞相府过上些好日子,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只要司暮歌开心就好。
但是现在,碧云来了很明显就是提醒的,要真按抱琴所说的,那不是坐等着上当么。
“王妃,碧云的事情……”
知书刚开口,司暮歌就冷笑了一声。
“哼,那个司红俏倒是心大,居然敢觊觎我的位置。”
司暮歌眼中满是不屑,显然看不上那对母女的小伎俩。
别说季景然摆明了是跟她一条船,就算没有这个男人的帮助,对付那对母女也是小意思。
见司暮歌如此,知书心里也放下了心。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妃提防着些总是好的。”
“嗯,我知道,你最近没事多盯着抱琴,看看那丫头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司暮歌从不怀疑身边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是最近抱琴的表现实在令人心烦,司暮歌便把这事情交给了知书。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这份情谊在,知书也不想抱琴跟司暮歌有了隔阂,斟酌了一番还想为她说几句话:“主子,抱琴毕竟年纪还小,她有什么不妥贴的您看在这么多年她伺候勤谨的份上…”
“那丫头刚刚说了什么话你也听见了,在丞相府时,扶摇就与我亲近,如果真的像抱琴说得那样,扶摇不怀好意,那她大可以隔岸观火,何必让碧云跑这一趟?这才在摄政王府呆了几日,抱琴心思便活泛了,我原本想到了年纪,给她找个良配,送上份丰厚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但如果生了别的心思,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司暮歌注意力全都放在面前的点心碟子上,好似根本不把抱琴的二心当回事。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是抱琴敢背叛她,那她根本没必要乎那点昔日情分。
知书也只能暗暗祈祷抱琴不要起别的小心思,毕竟一心侍主才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虽然司暮歌和季景然之间有心照不宣的约定,王府里这些做下人的不知道,对于王妃该有的尊重和支持一样不缺。
连带着知书抱琴两个贴身丫鬟,也都沾了光,走到哪儿都被称呼一声“姐姐”。
就连王府里的管家也给她们二人几分薄面。
管家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说着:“王爷暂时没有送信回来,像是要留在承乾殿与陛下用膳的,王妃不妨先用了,也免得苦等。”
“行吧,管家您歇着,我走了啊!”抱琴甩着帕子朝外头走,管家一直把人送到了门口。
刚出这院子,迎面就遇上了负责司暮歌院子里洒扫的丫鬟。
这王府里许多丫鬟婆子是司暮歌嫁进来之后采买的,多是做外院清洁和打扫一类的事情,其他贴身的事宜还是由知书抱琴负责。
司暮歌不喜人多,而知书是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倒是抱琴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外边这些丫鬟婆子们为她马首是瞻。
这丫鬟一见抱琴出来就迎上前去:“抱琴姐姐,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抱琴觑了她一眼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小丫鬟也是个有眼色的,忙奉承几句:“抱琴姐姐,奴婢觉得您长相秀美,也不比王妃差什么呀,若是哪日开了脸让王妃抬举您,那您一定要多多提携奴婢啊!”
抱琴听见这话多看了那小丫鬟几眼,问了名字之后笑盈盈地说:“那是自然。”
这王府的富贵迷人眼,从前在废院吃苦受罪的时候,哪里见过这么好的衣裳和吃食,更没有人抱琴姐姐前抱琴姐姐后地吹捧她。
如今好容易攀了高枝,做了王妃的贴身丫鬟,加之摄政王并非像传闻中那般羸弱不堪,日后可不是前途无量么。
季景然依旧很忙碌,见不到人影,倒是司暮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又稍微胖了点,只等着宫宴这一天。
司红俏和乔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司扶摇因为年纪小不方便跟着乔氏一起出门,攥着手帕坐在家里干着急。
“也不知道大姐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我才能长大,保护大姐姐呢?碧云你说,大姐姐会不会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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