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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乔氏狠狠拽了她一下，提醒着她注意场合。
司暮歌扫了群臣一眼，自然也看到了乔氏母女，只是嗤笑一声，不屑一顾：“嘁，跳梁小丑。”
皇帝宽慰群臣几句，便入了座。
宫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司暮歌手里端着一个白玉酒杯，一杯杯品着琼浆。
这酒的确好喝，不仅不辛辣，还带着些葡萄原果的甘润清纯，当真入口柔一线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好酒，好酒啊！”
季景然闻声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司暮歌，她面上酡红的颜色，顿时无奈失笑，唇角挂着的是他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还喝？这酒虽好，后劲却大，爱妃切莫贪杯啊。”说着，季景然霸道地抬手过去，打算没收了司暮歌手里的酒杯酒壶。
可司暮歌被水果味的甜酒迷了眼，哪里肯松开手，当下就跟他较上了劲。
“小气鬼，让我多喝几口怎么了！你王府家大业大，也不见得就被我喝垮了！”
别看她喝酒上头，可是神志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想她司暮歌堂堂金牌赏金猎人，上辈子出生入死赚那么多钱还不就为了享受人生么！好不容易脱离丞相府爽快一回，又被季景然这个老妈子管上了，当真扫兴。
再说了，她不装得醉一点，怎么让那两个跳梁小丑上当呢？
果然，她和季景然之间的小争执引起了席面众人的注意。
太后像是看着自家贪吃的晚辈一般，目光落在司暮歌身上，对桂嬷嬷吩咐道：“看来王妃不胜酒力，去制一壶解酒茶来给她去去寒气，别扑了风伤寒。”
“是。”桂嬷嬷领着一个宫女就下去了。
司暮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瞥到下座的司红俏兴奋得身体前倾，她假意倒在季景然怀里低声道：“王爷，好戏登场了。”
季景然美人在怀，又带着股好闻的香气，顿时身子一僵，随后立即明白过来。
他还真是小瞧了自己的王妃。
解酒茶很快端上来，不少后宫妃嫔和小姐们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毕竟能让太后这么关切照顾的人，在座的除了尊贵的皇上皇后和摄政王，就只有司暮歌了。
偏偏司暮歌虽说是丞相府嫡长女，但司丞相待她如何，京城可都是传开了的，她们觉得司暮歌根本比不上自己，所以就更加遭人嫉恨。
司暮歌笑笑地看着那群人，恶劣地想，如果她们知道这解酒茶里被人下了足量的五石散，足够人喝了之后发狂失仪，还会不会露出这般兴高采烈的表情呢？
台前正在进行着歌舞表演，一群舞姬排成圆圈上下舞动着手里的绸扇。
正对着司暮歌的那个舞姬神情有异，在慢慢转到太后面前时，她手里的绸扇忽然明光一闪，绸布褪下露出里面的利刃，大喝一声“老妖婆看剑！”便直奔着台上的太后而去！
“母后小心！”司暮歌顺势地掷出手中拿着的茶杯。
“有刺客！快来人护驾！”桂嬷嬷护着太后往后退，高座上乱作一团。
带着劲道的滚烫热茶杯子击打在刺客后背，让她痛呼一声摔在了台阶前。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司红俏更是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落在刺客背后的茶水，慌张失措地拉着身边的乔氏问道：“娘！那茶……”
乔氏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压低声音恨恨地说：“别出声！撒了就撒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可是…”
“够了！住口！”
不甘心的司红俏还想说，被乔氏扯着硬闭了嘴。
几乎是司暮歌掷出茶杯的同一时间，季景然也起身疾呼：“江忍！”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黑影闪身蹦上高台，三下五除二制服了刺客。
季景然冷着脸盯着那刺客，季昊轩更是气得五雷轰顶。
“是谁派你来行刺太后的？！”
被制服的刺客似乎毫无畏惧，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太后道：“老妖婆，今天杀不死你是你道行太深，总有一天，天会收了你！”
说完，她低头做出挣扎的动作。
司暮歌一直盯着刺客，看见对方脸上咬肌不正常的隆起，她顿时了然，指着那刺客大喊：“她要服毒自尽！”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到江忍费力的把对方嘴巴撬开时，只有浓浓的黑血流了出来。
“王爷…死了。”江忍抬头回禀，神情中带着小心翼翼。
“你下去吧。”季景然怒气未发，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心生敬畏。
这时，御林军统领从地上把刺客的凶器捡了起来，呈到了季昊轩面前：“陛下，这是特产于南阳的短刃，其上附有血槽，臣早年间在南阳俘虏身上见到过！”
“南阳人，该死！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下毒不成又来刺杀，真想置母后于死地吗？！”季昊轩一把打掉了面前的匕首。
司暮歌一直在边上看着，听见季昊轩的话，忍不住扯了扯季景然的衣袖，在他掌心默写了几个字。
他不免有些惊讶，司暮歌传达的信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他点了点头，拍拍司暮歌手背，示意她放心，随即又看着匕首，眼中亮起一抹诡谲的光：“皇兄息怒，这凶器或许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那皇弟的意思是？”季昊轩好歹平息了怒火。
“若这刺客真是南阳派来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为何用特产的短刃？只怕中了别国的调虎离山之计，把矛头对准南阳的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季景然意有所指地看向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刺客。
“这事交给御林军统领严查，什么时候宫里混进个人来这么容易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彻查刺客仅仅是个借口，借此机会清剿宫中内监势力才是真。
一时间前朝后宫人心惶惶，都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没眼力见要往枪口上撞。
“王爷，臣妾，臣妾有些不适，我……”说着，司暮歌忽然倒进了季景然怀中。
“爱妃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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