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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罗济道了声谢，接着将榴弹发射器对准空中若隐若现的虚影，又打出一发。
这次射出的榴弹如同第一枚一样，直接在半空爆炸，不等爆炸的火光熄灭，空中又飞来数道风刃，悉数挡下来后，赵千霜的屏障出现了裂痕。
“不行，这玩意没有实体，榴弹炸到它之前，就会被它的法术拦住。”
意识到自己的攻击手段没什么效果，罗济想出了新的战术：
“能不能再把它动起来一次？”
赵千霜二话不说，一手维持着屏障，一手再度画出一道冻结符咒，甩向地赖，罗济紧随其后射出榴弹。
在地赖的一部分无形躯体被冻结符咒冻结时，榴弹恰好击中，顿时炸裂开来。
这一次爆炸的同时，风声变得诡异起来，像是哀嚎声一般，火炬的光在此时也终于透进森林，在火光映照下，两人看到了一个疯狂扭动的巨大阴影。
“攻击有效，我们就这么干掉它。”
罗济给榴弹发射器换上新的弹夹，他意识到虽然情报上说要利用特定的音律让地赖现出原形，但现在看起来，那只是推荐解法，而不是唯一解法。
而受伤的地赖在下一轮攻击带来前，就停止了扭动，一时间，连林间的风也停了。
“逃了？”
罗济看向四周，道路两侧的照明已经恢复了正常，火把的光芒能够正常地照射进森林，遮蔽森林的巨大阴影似乎消失了。
“没有，它飞上去了。”
赵千霜边说边在空中画出一张白色的符咒，这张符咒中间的图案是一只眼睛。
“把头盔脱了。”
罗济听到这个要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打开战甲胸前的舱门，探出头来。
赵千霜啪的一下，就把符咒贴在了罗济头上，顺手给他按回来机甲里，罗济因为惯性，战甲舱门合拢后，连带着战甲后退了起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你干嘛？”
罗济抱怨了一句，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的视野里多出了一些东西，那是如同半透明的、流动着的光，并不耀眼，但划分了万物。
山石草木，每样事物都有着不同的色彩，赵千霜的身上萦绕着冰霜色的雾气，他再看向自己的手，看到了灰色的光焰雀跃地燃烧着。
“这是灵力，这就是你眼里看到的世界？”
赵千霜点了点头，解释道：
“符法‘开天眼’，炎国符篆一脉的古老法门，可以暂时加强对灵力的感知。”
她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你现在看看天空。”
罗济抬头，原本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夜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灵气漩涡。
那漩涡的模样，就好似是聚集的风暴云，而且就悬在他们头顶。
忽然，这片风暴云开始旋转起来，森林里再度刮起猛烈的飓风，这一次的风烈度远超先前。
在狂风的席卷下，花草树木全部被卷起，成了从四面八方射向两人的凶器。
“高度太高了，超过了我的射程。”
赵千霜转了个圈，将屏障扩张成圆环，挡住四面八方的攻击，接着比划了一下，不甘心地开口说：
“周围的风只是术法，打不到天上的它就意义，你有手段吗？”
“我可以尝试把符咒附着在你的榴弹上。”
罗济通过战甲内的距离传感器，更准确地知道了地赖形成的风暴云高度，那是让他也束手无策的高度：
“距离地面超过一千米，已经快接近低层云了。”
“重机枪和榴弹发射器，平射没问题，但高射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赵千霜追问：
“你有什么主意吗？”
罗济看了眼天上的风暴云，又回头看了眼村子，直言道：
“对于能让它显出本体的特定音律，我有点猜想，就算猜错了，下次在它上天之前就把它重伤，也是一种战术，现在的话……”
“再耗下去也是白白消耗灵力，撤吧。”
赵千霜权衡了一下，点头同意了，罗济迅速撤掉武器，将装甲车组合成行，不等赵千霜惊讶，拉着她上车就一脚油门。
两人还没有深入森林，因此边缘的路还算好开，车上赵千霜对装甲车的内饰充满了兴趣，眼中满是惊奇的色彩。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旧时代穿越过来的人？”
“我在海外留学的时候，见过从小接受旧时代教育的学者继承人，当时我就已经很惊奇了，但看到你造出的这些东西，就显得他很呆。”
“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百姓？”
面对赵千霜的困惑，罗济没有回答，一来他不是很想解释，二来，他看到了雷光。
村西方向，一道道雷光闪烁，在公开情报中，会使用雷霆手段的危险妖魔只有一只。
赵千霜见罗济不回答，还是突然加快速度，意识到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便不再追问，安静地在副驾驶座上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而同一时间，村西头，村民大舞台，越宏远周身灵气升腾，手持一把寒芒长枪，与一头危险妖魔对峙。
他现在很麻，身体和心理层面双重麻。
对面的危险妖魔他再熟悉不过过来，一身淡金色的毛发因为雷霆炸起，骇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白金，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越宏远已经快握不住枪了，周围几乎被白金变成了一个电场，充斥着电荷。
他甚至稍微动一下，都会用触发静电。
不致死，但十分折磨，电的他发麻。
白金的实力他清楚，二级中期，能吊打白金的下属，他能找到很多很多，但此时一对一，只有一级中期实力的他，根本想不到要怎么赢。
最开始，越宏远见到白金，一点都不怕，他早就考虑过会在深层试炼碰上，应对方法早就准备好了，用那几只小狼崽威胁白金为他做事。
这种做法卑鄙了些，但相当于提前在深层试炼里打入一个强力帮手。
但现状失控，白金听到他用小狼崽威胁，不仅没有屈服，还直接炸毛。
如今，越宏远只得拿出计划二，他松开手，抛下长枪，做出了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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