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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收房卡，你去安排早餐。”
看见几个陇海下来的同事站在服务台旁边收房卡，我也让阿金去办他的事去了。
“小蒋昨晚怎么不去和我们喝酒？”
“和客人领队一起住，不太好意思回来太晚。”我撒了个谎。
“这个倒是，组团社挺好的，还帮你安排住房。”
“还行，吃住都和客人一起。”
“明晚到下龙我们和客人住的一样，可以让阿金给你拿多一间司陪房，最后一晚到了下龙陇海导游都要一起碰头的，你要到。”
这不是邀请，这是命令。
我不认识他，但听得出来，这句话要不是江湖习惯，就是江湖地位高的人召集的聚会。
导游圈就是个很深的江湖，这个必须知道。
天下导游是一家，尤其到了境外，这也是我的前辈们多次讲过的话，只是我体会还不深。
“一定要去吗？”
“是的，到时阿金会通知你去哪个酒吧。”
“我要陪全陪和领队的。”
“你去半小时也行，你第一次来，大家主要还是担心你。你这个团应该比我们的都好，别给人家黑了。”
陇海走这条线的导游非常团结，这个我是听闻过的，他们帮我把关，拿够属于自己的钱，我想应该还有一个因素，是担心立下来的分钱规矩在我这个新人这里破了。
“我知道了。”
“小蒋走得是哪个套路？听说你这个系列团，满满当当全安排你一个人带。”
“黄彤都被换下来，尹总亲自出面的，厉害啦，走完这个系列团，可以玩两年了。”
“你应该以前带过他们的团，人家特别满意才会指定你带的。”
“我没有，这是我第二个团，第一个团就两个客人，紧张得要死，差点被投诉。”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导游间没有秘密，一点点事，早餐一碰头，商店再碰头，这条线上的事情就都传开了。
“蒋辛城，过来帮客人看一下行李。”
“来，北京青旅的客人，把行李放到蒋导这边集中。”
夏洁没多久下来了，叫开了我，又冲后面下楼的客人喊。
“我过去了。”
我冲几个同事说。
“小心点，你这个组团社派的全陪很厉害，老江湖了。”
高手过招，有时候就这么不动声色，外人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局中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几斤几两。
“男人嘴巴那么碎，一大早有什么好聊的，没一句好话。”
夏洁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公司同事，叫我明天晚上一起喝酒。”
“你答应了？”
“最后一天行程全陇海导游集中的，我答应去半小时。”
“好吧，就半小时，不能再多了。”
“夏姐，我以为你会反对呢。”
我有点意外。
“不好不坏的聚会，你参加一下没有坏处，今后真要有事，他们还能帮上忙。”
夏洁说。
“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事？”
我忘了她是老江湖，早年挣过外汇的那帮人。
“我太知道了，最后一天了，挣了钱的请客喝酒，没挣钱的喝酒解闷，然后就是分钱，人家帮你看着，能保证你不会被这边的导游黑，你太嫩，没规矩顶着，团队挣多少钱你也拿不到几个。”
夏洁说。
“那的确是好事。”
“难得让人感到温暖的事，在外面，大家必须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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