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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协和医院出来，朱娴吩咐司机回办公室。
我不清楚朱娴去办公室要做什么，连贯起来看，好像是刘杨也在。
我以为的双休，和我看到的双休不太一样。
原来大都市的旅游人过双休和陇海差不多。
办公室比昨天看到的场景区别不大，该忙的都在。
“今天双休呀，怎么都在上班？”
我随口一问。
“做旅游的，别人最闲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忙的时候，马上国庆节了，哪里能停得下来？”
朱娴说。
我说我以为北京上班更正规些，没想到和陇海一样。
朱娴说钱在哪里都一样，辛苦挣来的，手上有单子要跟的，不分节假日和周末的。
我表示我可以帮忙，大家这么忙，我也闲不住。
“你先玩些日子，后面想做事了就来这里陪我。”
“我随时可以工作，都老本行，介入也会很快的。”
“你现在的工作就是玩。把北京城玩透了，工作状态就出来了。”
朱娴的意思，我现在要来做事，这主要关头也没人带我，那么我就是在帮倒忙。
打乱别人的工作节奏。
确实，带新人是件很纠结的事。笨一点的师傅要先讲一遍，回过头来再检查一遍，不如自己做，一次过关了。
我们进门的时候，刘杨正忙着在电脑上一顿啪啪啪地敲打键盘。
“今年国庆到今天已经接满了。”
刘杨是做地接的，就是接待外地进京的游客，黄金周是最忙的，任何一个以地接为主的城市，都是这个状态。
朱娴则没那么忙了，组团出游的单位绝对会避开黄金周的，一来要保证旅游质量，二来，旅游是福利，怎么能霸占黄金周的假期？
朱娴只是帮一些重要的客户安排一下家庭出游的事。
“你先吃点东西，我帮你看看。”朱娴将盒饭给了刘杨。
“同比增长了百分之十八点五。增长比预想的还好些。”
“各地收客都很顺利，民众进京意愿比较强烈。刚才有成都的客户求我再接他们一个团，我不敢直接回复他，要看看有没有哪个部门还有剩余接待能力。”
刘杨不挑食，打开盒饭，胡乱一通吃了几口，又放下。
“去茶水间给我打杯咖啡来。”
刘杨看我没有动，指了指门口方向。
“往左，电梯口方向是茶水间。”
“叫门口的小玲或者露露做。”
朱娴分明是在和我说话。
离很远就能闻到咖啡的香味，午餐时间，打咖啡的人比较多，顺利找到咖啡机。
一体机，拿了杯子接就可以了，一键搞定，但我分明记得朱娴让我找人帮忙的。
“请问哪位是小玲？”
我朝旁边的小隔间问了一声。
“是我，怎么了？”一个看起来很苗条的女生抬头看看我。
“麻烦你做杯咖啡。”
“刘总的是吧？”
小玲站起来朝我走来。
“刘总的专用杯，她不用纸杯的，加班的话意式浓缩double，平常单杯。”小玲是认得我的，估计她认为我以后会经常干这事，所以交代都得比较多。
很小很厚的玻璃杯，造型很稳健很传统，特别的简单，但看了让人心生欢喜。对器皿有偏好的人，当然会选择这样的杯子，观感，触感，不知道比纸杯强多少了。
我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了对器皿的追求。
原来人是可以更讲究些的，即使在忙碌的时候，它所花费的时间成本和实物成本也没有增加，只不过是自己对自己有要求罢了，而且能够坚持下来。
“按这个键，espresso。一次是一杯的量，其他的键都不要按。”
小玲问我，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在刘总办公室帮忙？一眨眼功夫，小玲用蒸汽热好杯，做好了两杯咖啡。
“嗯。”
我胡乱回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么少的量完全可以接在一杯里，但小玲分开两个杯子装，我也没多问，这样做必然有她的原因，我认为，许多时候，我们只需要知其然而不需要知其所以然的。否则，就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
刘杨喝咖啡比吃盒饭享受多了，我可以看到她将一杯咖啡一口喝掉，露出很满意的表情。然后，又一杯，还是一口下去。
我感觉这确实比两杯放在一起喝更痛快。
这原理和酒桌上喝白酒用小杯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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