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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分到位，别老让做事的人辞职，否则，累死自己。”
“市场越来越乱，门槛太低，抢食的多了，喂不饱的。”
“去吧，我也不懂你们的套路，用得上娜姐的时候就来找我。”
娜姐叫咖啡师拿来两小包咖啡豆。送我们出门。
门口有游客模样想要进来。
一个身材很好的服务生在阻止他们进入。
“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接待游客。”
“开门做生意，怎么就成了私人会所了？我们就喝杯咖啡而已。”
“是啊，多贵我们也喝得起。”
游客中有人仍然想进来。
“北京城很多地方不是有钱就可以进的，大家去别家吧。”
服务生坚持不让。
“真是莫名其妙。”
几个客人悻悻而去。
感到莫名其妙的还有我。
“既然不接待客人就不要打出招牌呀。”
我不解地问朱娴。
“不接待这种低端客人而已，来这里都是非富即贵的小圈子的人。这是一个交换信息的社交圈子，好多来这里喝咖啡的也许以前只喝茶。”
“那么复杂！”
我感慨。
“这么跟你说吧，夏洁都不来这个地方，融不进来。我们常说，融不进的圈子就不要勉强，北京城文化就是圈子文化。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出来的。”
“我也融不进，我感觉压力好大。”
我老老实实说。
“尝试一下，凡事有我呢，就当陪我来玩，实在不想来就当感受一下，了解一下这里的文化。”
朱娴说。
温处的办公室在一栋三层楼的第二层，办公室里陈设很简单，办公桌上两面红色的旗帜最为抢眼。
“温处，我带小蒋来看看您。”
朱娴走在前面，将两包咖啡豆放在身后的茶几上。
“刚出炉的蓝山，烤好就赶紧给你带个新鲜，我给你冲一杯。”
“你过来和我谈一下贵州那边的安排吧，让小蒋给我冲。”
温处的话很温和，但给人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
“城城，你过来，烧水壶在这，磨粉机我已经给你插好电了。”
朱娴放下手中的活，回到温处办公桌前。
我也没心思去听她们聊什么了。脑子里想着怎么弄好一杯咖啡。
打粉，烧水，冲泡，找到咖啡杯。
当我端上热气腾腾的咖啡上去的时候，后背都湿透了。我没玩过这些东西，朱娴怎么放心让我去做呢？
“浓了，豆子放太多了，泡发的时间不够，寡淡。”
温处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将咖啡放在一边。
这又浓了又淡了，搞得我晕乎乎的。我整个觉得自己真的没用，甚至有点生气朱娴明知道我不懂弄而偏把事情交给我做。
“看来这学生党，一切都要从头学，温处您得给机会让他跟着您学。”
“生活处处是学问，这回就让小蒋陪我去贵阳吧。”
温处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
“还是你去重新给我冲一杯吧，实在喝不下去。”
“好，我给你再冲一杯。”
朱娴将那杯咖啡拿回来倒了，重新烧水。
拿了量勺，舀了满满一勺咖啡豆，示意我记住，然后将咖啡豆放进磨粉机，但并没有立刻磨粉。
烧水壶的水汽冒起来，朱娴再次示意，然后开始磨粉。
将咖啡粉放在滤纸上，沿着滤纸壁浇入开水，并轻轻摇动出水口。
朱娴将开水壶搁稳，抬腕看表在我面前晃一晃。
过了一分钟，朱娴再次拿起开水壶，这时，滤纸里的咖啡已经鼓起来像个发开的面团。
细细的水柱从高往下冲进咖啡粉里，黑色的咖啡漏进下面的玻璃壶。
取完咖啡的咖啡渣像蒸熟的包子，非常漂亮的形状，滤纸壁上没有一颗残留的粉末。
光一看，这就是一件艺术品的制作工程，我刚才那就是糊弄鬼的东西。
朱娴将咖啡杯用开水烫了，倒入咖啡，让我端上去。
“温处，咖啡好了，您再尝尝。”
“不错，跟朱娴多学着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
“嗯。”
我答。
“男子汉，少用去声，听起来没气势。能多说几个字就不要省，敢于表达自己的思想。”
“好，温处教导得好！”
我答。
“对了，就这样，听起来多舒服，领导想不多看你一眼都不行。他不看你就不要停下来。一个字，人家都来不及反应。”
“温处，孺子可教吧？不过，再好的材料他得有好老师不是，我家城城以后就是你的门生了，他要丢脸就是给你丢脸，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是你教的。”
“就知道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不过，小蒋人很灵活的，悟性很高，我喜欢。”
温处说。
“肯学，读书时一直是三好学生，就是人笨点。”
“你说谁笨？你这么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他呢，我跟你说，小姚已经来过了，我答应帮她求个情，有些小客户你就留给她吧，走是她的错，不知深浅的丫头，但做事留一线吧，她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外地来北京打拼也不容易。”
“听温处的，温处怎么说我怎么做。”
“那好，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回去吧，你们也忙。”
“那我们走了，下个星期五晚班机，我让小蒋过来接您。”
“就这么着吧。”
“温处，我们走了。”
我说。
“好，下个星期五，我还在这里等你。”
我感觉我的脑细胞不够用，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这半天下来接触到的东西，要靠自己去悟，没个几年功夫都想不明白。
“朱娴姐姐，你明知道我不会，干吗让我自己去做。”
我抱怨道。
“你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因为你是生瓜蛋子，你想，你要快速成长了，人家温处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你就不怕她生气，浪费那么好的东西。”
“生什么气，有我在呢，她能甩脸给我看？不看我面子还得看老爷子面子。”
“敢情我什么都不是，没有你朱娴我就是个屁，对，屁都不是。”
“城城，以后不许这样说自己，也不能这么想问题，你是我的男人，我就不会让任何人轻慢你，但是，你不能玻璃心，我不要又出现一个夏洁。”
“我知道了。我是钢铁侠，脸皮厚，心肠硬。”
“我爱死你了，城城，这个城市很现实，但只要努力，总有自己的一个位置。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快乐。”
这一刻，我知道，我和朱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我也清楚了，为什么她能成功，如果努力就一定能成功，这个社会怎么还会有穷人？
如果不是她选择了我，终其一生，我或许连和她一起喝咖啡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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