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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心中一震，好似下一瞬间就要在主子帘身看出对她的失望来。
开口又急又气，竟然一个字没说来，将自己呛着了。
青栀一边替她拍着背，一边劝说。
“白术妹妹，就是打死我也不信你是她口中的那种人，你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来先给我看看可好？”
“可是…，我不能拿出来…”
她也没有想到将东西收起来的时候，好死不死被雀儿看到了。
可是不拿也不是，拿也不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雀儿可不不肯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嚷嚷道：“快看看，快看看，偷了东西被戳穿还不敢拿出来。要我说也是，拿出来可不就白忙活了嘛！到嘴的鸭子，哎，飞了！”
白术正要再次为自己辩解，就看到七公主突然一脚，直接把她踹得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狗东西，在本公主面前说话也敢这般叫嚷！”
雀儿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却是敢怒不敢言。
连忙翻起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贱婢知错，公主请息怒。”
于轻见事情已经闹到这种程度，只怕不把东西拿出来看个究竟，是过不了的了。
毕竟围着的这么多，都是玉脂阁的常客。
“你拿出来吧，我不信你私藏，但是是何原因，总得给我们知晓。”
白术在青栀的安抚下，情绪稳定不少。
听到主子发了话，犹豫着，还是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关注着云间饰的让贵女们都认识白术手上的东西，是云间饰最新款的手链。
材质就是银，虽说分量不轻，但是在这些贵女眼中，也不算是什么很值钱的物件。
不过款式新颖，惹人喜爱罢了。
雀儿因为被七公主踹了一脚，不敢吱声。
趴在一边跟一只癞蛤蟆似的，时不时抖一下。
白术将东西递给主子之后，反而不那么怕了。
只是因为受了委屈哭了一场，打着哭嗝儿断断续续地道：“刚刚整理货架的时候，婢子瞧见这条手链有划痕。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这条手链绝对不能卖出去，于是就收了起来。没想到，没想到被她看到了。”
雀儿身子猛颤，猛地抬起头来。
于轻却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继续问道：“那你们两个打架又是怎么回事？”
白术仍旧抽抽搭搭，“那是因为她上来抢，我不给，才抓了几下。”
这个时候于兰娇弱的声音响起，“姐姐，什么时候白术一个奴籍的丫鬟，都能在玉脂阁这样的铺子里当伙计了。”
于轻不解道：“奴籍？”
“对啊，想当初母亲买她我还过了眼的，卖身契都还在我手上。”
要说奴籍并不是不能找地方做工，但是玉脂阁是个高端的场所，要是有这样的人在，那可算是个污点。
不过于轻勾唇一笑，看起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家的丫头卖身契怎么在你手上了。虽然她叫我主子，可是却没有卖身于我，更不是奴籍。就算你是侯府之女，伯府之媳，胡诌也是要挨板子的。”
于兰看见她的态度，眉心猛地一跳。
红玉适时走出来。
她嗓音本婉转有风情，此刻却是玉珠落盘，掷地有声。
“这白术姑娘，是我们玉脂阁新招的管事儿，主要的责任就是管好咱们的云间饰。只不过云间饰的制服还没有做出来，所以她还穿着自己的衣裳，如此导致没人认出来罢。”
说着露出一声笑来，“我先前还担心自己识人不慧，没想到却是位好娘子。还多谢郎家少夫人的这位丫鬟，替我辨出这颗明珠来。”
她轻飘飘看了雀儿一眼。
后者如遭雷击。
早知道白术与玉脂阁是这层关系，她疯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舆论的风向也瞬间转变。
众目睽睽之下，雀儿铁青着脸色，不得不爬到白术身边向她道歉。
“对不起白姑娘，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胡乱说，都是我的错。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白术摆着双手倒退两步。
她一个承受别人歉意的人，反倒被道歉的人吓得不轻。
于轻托着她的后腰，一把将她顶回去，看着于兰道：“你的道歉呢？”
于兰面色一怔，大为疑惑。
“我给她道什么歉？”
“你先是轻信你丫鬟的谎话，不分清青红皂白就诬陷她品格败坏，又说她是奴籍不配进入玉脂阁。且不说她不是奴籍，就算是！为什么进不得？！你是人她不是？你是大慈国的子民，她不是？”
于轻句句扎在腰眼上。
先前还觉得于兰说话有道理的人，不少也反过来觉得于轻说得很有道理。
可能，人类的本质就是墙头草吧。
最终于兰不堪众人注视，草草对着白术说了句对不起。
也不管地上的雀儿，仓皇而逃了。
她还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听着周围笑话的声音，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主子已经马不停蹄地跑了，立马起身就逃。
许是七公主那一脚踹得着实狠，刚到跨出门槛，竟又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想必是伤着肺腑了。
七公主看着于轻，双眼直冒星星。
“师父，你刚刚，太帅了吧！”
于轻轻咳一声，“还行，低调。”
七公主噤了声，还伸出右手食指在放在嘴边发出一声，“哦，嘘。”
见围观的人尽数散去，于轻才看着白术说了句：“做得对。”
方才得到于兰的道歉都没有展颜，却在主子认同自己的时候，白术带着泪痕的脸笑得灿烂。
“不过。”于轻话锋一转，“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得在保证自己不收到伤害的前提之下，适当出击，不能在想今天这样只知道哭，什么都不干了啊。”
白术点头，知道主子关心自己，还是笑着。
“要是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就告诉青栀，她有经验。再不济，托人给我带个信儿，跑这来，要不了多久。”
“别人要是在说什么你是奴籍，只管骂回去，出了事儿我兜着。回头我就把你的卖身契给你，随便你自己处置。”
白术笑容一收，疑惑道：“主子，我的卖身契，真的在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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