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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有强撑的表情，就如平常般恬静，内心松了一口气。
季怀将手插进兜里，如往日般望着她走进楼里。
估摸着时间还没看见她家楼层亮起的灯，眉头微微皱起。
“滋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季怀看了上面的来电人挑了挑眉。
“怎么，还没到家就想我了？”他语气中裹夹着调侃的笑意。
“季怀..疼。”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这句话。
她的语调极轻，隐藏着痛苦，卖力的将三个字吐出。
季怀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飞快抬脚下车，往楼上飞奔。
“叶栀晚！”季怀滑跪到她身前。
只见她虚弱的倒在地上，散落一地的水果，钥匙还没来得及插上。
她眼眸轻轻合上，无论他叫了多少次，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叶栀晚别睡。”季怀沉声喊着，慌乱的翻出手机拨打120。
他将她身子放平，咽了咽喉咙强行让自己镇静后，嘴里默念着秒数给她做心脏复苏。
等救护车来的时间，是他一生中度过最漫长的时间。
他差点失去了她。
救护车里，“无脉性室速，准备电除颤。”护士看着她的心率图，吩咐着下一步工作。
季怀本死死抓住她的手，见护士对她进行急救。
只能无助的蜷缩在角落里，看着护士将电极板置于她胸壁进行电击除颤。
本就瘦小的身板，因电除颤而被弹高又重重落下。
他的心被揪成一团，那么怕疼的一个女孩子。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从护士嘴里听到好消息：“有心率了。”
季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跟着推车往急救病房里跑。
“这里不能进了，先去办一下手续。”护士阻拦着他，自动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躺在病床上的叶栀晚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办好了入院手续，季怀手肘撑在大腿处，脸埋在手掌里深深的长舒了一口气。
望着叶栀晚手机里吴念迟迟还没回复的信息，季怀又擅自给她拨了电话。
电话打了好几个才被接通，季怀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后，对面沉声应了就好。
季怀也不清楚她会不会赶来医院。
但是叶栀晚要是醒来，没看见自己亲人会很伤心吧。
“手术病危书，家属在吗？需要签一下名。”护士拿着纸焦急的问着。
季怀刷的站直身子：“她妈妈还没来，我是她同学。”
“你不行，请尽快通知她家长过来签字。”
季怀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嘴唇，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变的一片冰凉。
他焦急的拨通了一个电话，还没等对方说话，嘴里嗫嚅着：“哥，救救叶栀晚。”
...
手术抢救了快三个小时，吴念还没赶来。
看着打了麻药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她，季怀一颗心备受煎熬。
“家属在吗？”医生轻声问着。
“她情况怎么样了。”季随看着季怀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轻声问着。
刚刚被他突如其来的电话吓到眉心一跳，二话不说便从公司赶了过来。
“之前小时候因先天性心脏病做过手术，她最近是不是出现了心力衰竭、呼吸困难的症状？”
季怀坐在病床前牵着她的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怪他，这几天发现她的不对劲，还以为是低血糖，拗不过她，没有及时带她来医院检查。
“还好及时发现，不然..有猝死的可能。”
季怀听着医生的话，心情沉重，被压的透不过气。
他应该送她上楼的，不然不会耽误那段时间。
闭眸的那一瞬间，皆是她虚弱求救的语气。
还好抢救过来了。
“但是有另外一个不好的症状，她的心脏左主干病变，一旦发生堵塞或再狭窄，可能会致命。”
“目前最好的治疗手术是做心脏搭桥手术，费用估计保守是在四五十万。”
“你们家属考虑一下。”医生将情况说完后，朝季随点了点头便离开病房。
望着季怀不知所措的坐在病床旁边，手轻轻摩挲着叶栀晚没有在输液的手。
季随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好好陪着她，我先去把住院手续，费用那些处理一下。”
季怀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望向她还插着气管，虚弱的呼吸着，内心一团乱麻。
季随处理完事情后回到病房，站在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问过医生了，麻醉的药效最快也要六个小时才可能过。”
“回去休息一会吧，我已经请了护工了。”
“我在这里陪她。”季怀沉声说着，眼眸定定望向那个还在昏睡的她。
见他如此坚决，季随点了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栀晚因打了麻醉，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微微睁开眼眸醒来。
她只记得那天刚把钥匙插在门里，心前区忽然的疼痛，呈压缩性、紧缩憋闷感，随即漫延全身，她只得痛苦的跪下，艰难的拿出手机拨通季怀的电话。
她当时脑海里只有季怀对她说的那句“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忍着剧痛向他求救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抬眸望着天花板，眼睛微转动着，欲要抬手，因疼痛感而至发出‘嘶’的一声。
“你醒了。”季怀蹙紧的眉头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季怀..我妈妈。”叶栀晚有气无力的说着，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手背插着针管，鼻间插着输氧管。她觉得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你妈妈..在办手续。”季怀低声说着，按照她最后回的一条信息，吴念在外地工作，今天早上应该能赶回来。
实在是不忍看见她失望，索性撒了个谎。
“我..心脏是不是又出问题了。”叶栀晚轻声问着。
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没事，能治好的。”季怀轻声说着，轻抚着她的额头，像是在向她做保证。
叶栀晚抿紧着嘴唇把头偏向另外一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墙面，强忍着泪水，最终化作悲伤的抽泣声。
骗人，她爸爸也和他一样，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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