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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消失，耷拉着眼皮望向门口。
早点来晚点来不行，偏要这个时候来。
“新年快乐啊叶栀晚同学。”黎奕铭见他的话呛到季怀后，嬉皮笑脸的对着她说。
“新年快乐。”叶栀晚轻声回应着。
望着后面充当苦力的洪梓航，二话不说的将一箱酸奶搭在病床边。
“季怀指定要求带的。”洪梓航望着她笑了笑。
本找季怀出去，三个人能鬼混一番，没想到，终于肯回信息的他，竟然让他们带一箱酸奶去医院。
叶栀晚望着那箱草莓酸奶，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别打太多坏主意，一天半瓶。”季怀幽幽的将酸奶藏回抽屉里。
叶栀晚委屈的抿起了嘴。
季怀挑了挑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躲开她的视线。
不然，又要被她撒娇的表情给迷惑了。
“这会撒娇可没有用，手术前可要控制好饮食。”洪梓航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自来熟的黎奕铭早就开始用季怀的碗筷吃起饭菜。
“你们还没吃饭？”叶栀晚放下碗筷轻声问着。
“还没呢，找了好久季怀出来玩，他都不出，后来才发现你住院了。”黎奕铭两边腮帮子鼓着，哀怨的说着。
“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对吧。”黎奕铭瞅了季怀一眼，眼神试探性问着叶栀晚。
“谁他妈和你是朋友。”看着他都要把菜给吃完了，季怀极其嫌弃的说着，叶栀晚还没吃饱呢。
“别说脏话。”她颦着眉细声说着。
“哦，谁你家母亲大人的和你是朋友？”季怀幽幽的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叶栀晚：...
就连在咀嚼中的黎奕铭也停住动作，无语的望了他一眼，什么鬼话。
“走了，别打扰他们俩吃饭。”洪梓航勾着他的头往外拽。
“你注意休息啊，改天再来找你玩。”黎奕铭在洪梓航腋下探出了头艰难的说着。
手术当天。
叶栀晚穿着手术服，平躺在床上，手指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角，贝齿轻咬着下颚，表情有些惶恐。
“别怕，没事的，就当睡一会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你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我。”
季怀握紧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心。
“拉勾。”叶栀晚轻轻将尾指勾出。
季怀轻笑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尖，倒是学会他那招了：“好，拉勾。”
“还有你爸爸给你的平安符。”季怀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着。
叶栀晚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帮我带过来了？”
“手术房不能带进去，帮你放到病房抽屉里了。”他的手抵着她的头，轻抚着她光滑的额头。
住院的这段时间，季怀三天两头就往她家跑，给她带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帮她收拾作业的时候，翻到书包里的钱包，记起那枚平安符，还没询问过她的意见，便揣进兜里，将其带来医院。
“会平平安安出来的。”他坚定的说着，同时在给自己内心一丝安慰。
季怀一直跟着病床，陪她到手术房门前，看着她被推了进去。
坐在外面的凳子上长吸一口气，希望..手术能成功。
望着手机纠结了一会，用自己的号码给吴念发了条信息：【栀晚进去做手术了。】
她做的心脏搭桥手术，需要五个多小时才完成。
空旷的走廊，偶尔有护士经过，寂静的仅能听见门打开后，风灌进来的声音，季怀静静坐在那，等着叶栀晚出来。
中途季随和尹靖瑜也来了一趟，见他极其不安的表情，尹靖瑜轻声安慰着：“没事，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见不到医生或者护士出来通知他们，可能就是最好的通知，手术可能在很顺利的进行着。
“你先去吃个饭，这样子怎么熬得住。”
“这手术还要做很久，况且出来她麻醉药还没过。”季随望着他微微敛着眉。
“不用了，我答应她，她一出来就能看见我的。”季怀摇了摇头，手肘撑着大腿，目光无神的望着地面。
见他劝不动，尹靖瑜将包挎到肩上：“我们去给你打个饭。”
“总不能让栀晚出来的时候，看见你那么疲惫吧。”
“刚做完手术，还想让她担心你？”
季怀咽了咽喉咙，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低声应好。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门被推开，季怀紧张的站起身子，腿因长时间坐着有些发麻。
“医生，里面那个女生..”季怀搓着手心不安的问着。
“手术很成功，麻醉药效还没过，气管插管要十个小时之后看她身体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拔掉。”
“回病房后注意些，不要让她蹭掉了。”医生脱下口罩，跟他叮嘱着。
“好。”季怀音调有些哑，沉声向医生道谢。
是平日里负责给叶栀晚输液的护士，跟在身后的医生身后。看着他在等待，离开的步伐又顿住。
轻声提醒着：“这个手术是开胸手术，她胸骨的切口疤痕大约有12cm。”
季怀愕然低眸，12厘米的疤痕长在一个女孩身上，不知道她醒来能不能接受。
晚上的月亮，明眸皓齿却照亮不了黑色的天,深邃的让人可怕,华丽的失去了光彩。
季怀坐在病床边时刻观察着她的情况，双手握着她的手抵在唇边。
直至她被推出手术房，看着她煞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心慌才缩小一点。
手术后给吴念发了手术成功的信息，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她被握着的手指微微动着，虚弱的睁开眼睛：“季怀。”几乎是用气声喊了句。
“叶栀晚我在。”季怀探起身子望向她。
她嘴角扬起笑意，果然睁开眼就能看见他。
“气管可不能乱动哦，还没到时间拔。”
“渴不渴？”季怀极其熟练的用勺子轻舀了一小口水，放到她唇边轻轻喂下。
叶栀晚抬手欲要覆盖到自己胸口的伤口上，被季怀轻扣着手腕放回一旁。
正想和她说伤疤的事情时。
不料她先开口：“这个伤疤很长吧。”
季怀偏过头，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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