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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灵看着齐芊月没有回答问题。
他知道眼前的女生跟他没关系，齐芊月应该也不清楚他和谢淳星之间的事情。
可是一看到齐芊月，就很难避免想起谢淳星，想到谢淳星，心里也就软得一塌糊涂。
齐芊月忍住心情的波动，兀自轻笑道，“方便换个地方说话吗？”
原本也没期望能够得到回应，纯属有点不甘心，她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可以。”
他们离开了包间，一时间也没有别人注意到，一前一后走出高级餐厅。
期间齐芊月打了通电话，找人拿来车钥匙，准备和沈意灵两人上去她的轿跑suv。
沈意灵边走边给谢淳星发消息，说现在跟齐芊月一起出去聊聊，让他别担心。
将手机塞回衣兜里，抬头怔怔地望着那辆曾经在医院和小县城出现过的镭射白624。
瞬间所有记忆都串联到一起，他忍不住多看几眼齐芊月，却什么问题都没问。
轿跑的车窗玻璃贴着深色的膜，从外面看不清里面，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意灵坐在后车座，特意跟齐芊月中间保持点位置，口袋里的手机滞停在录音界面，数字已经开始计时。
他并没有刺探别人隐私的兴趣，只是以前被泼脏水污蔑的次数过多，习惯性提高防备。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僵持着。
寂静无声的车内突然响起齐芊月的声音，她说，“几月前我就觉得奇怪，谢淳星怎么会随便同意下海，也不发微博辟谣热搜。”
沈意灵望向她的眼眸，心底微动，大致知道对方想要聊天的内容。
齐芊月单手撑在椅背上支着头，一双大眼睛里水光莹亮，脸上神情似乎有些愣怔，“我只是没想到。”
不知道她说的没想到意指什么，所以沈意灵没有回话。
“为什么会是男生呢？”
沈意灵维持着礼貌的语气说道，“或许是因为太喜欢，喜欢到连性别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闻言齐芊月轻声笑起来。
她借着车里微弱的光线，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看着沈意灵的脸说，“明明也没有多好看啊。”
离得近了，沈意灵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混合着香水的味道。
他对别人的评价不甚在意，抑制住往后躲的冲动，低声应和道，“确实没你好看。”
齐芊月眼角笑出氤氲湿意，直到咳嗽才停下来。
酒的后劲稍微有点大，她醉得比较厉害，但好像还维持着一丝理智。
认真思考一会，凑近沈意灵耳边，用只有两人勉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我讨厌你吗？”
“现在知道了。”，沈意灵抽一张纸递给她，或许觉得对方的神情有些落寞和忧伤，便开口补充一句，“你可以一直讨厌，我不会生气。”
齐芊月攥着纸巾朝他看过来，凝眸盯着打量许久，然后转头望向前方。
她说，“我喜欢谢淳星，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以为时间久了他会慢慢习惯我的存在，然后试着接受我....”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两三秒后接着往下说，“可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沈意灵没有生气，他只是平静地对齐芊月说道，“你可以选择继续喜欢，在遇到下一个更喜欢的男生之前。”
“你不会介意吗？”，齐芊月问。
沈意灵难得错开眸，厚密长睫如乌羽垂敛，随着白色灯光移在眼窝处投下静谧阴影，安静的好像睡着一般。
他用拇指紧紧按压于食指，用力到指骨关节都有些泛白，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淡然。
“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我没有阻止的权利，谁都没有。”
齐芊月没有再说话。
沈意灵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他打算下车回包厢，去找谢淳星。
“我是喜欢什么就要去追，撞南墙也不回头的人。”，齐芊月突然说，“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选择喜欢是不是正确，到底值不值得。”
沈意灵拉开车门下去，站在外面对着仍然坐在座位上的齐芊月说道，“我不这么认为，你的选择和坚持都没有错。”
“喜欢并不可耻，只要出自真诚，就值得别人尊重。”
这段话让齐芊月愣住，心里不禁酸涩地想，喜欢是没错，错就错在只有她一人喜欢。
她扭头过来，微微带着笑问，“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影响你拍戏吧？”
“不会。”，沈意灵低下眸睫，淡淡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只是你和他的事情，还有我和他的事情。”
他犹豫好半天，把口袋里的糖掏出来掌心朝上递到她面前。
似乎是想起糖的来历，语调不自觉变得温和许多，敛着双眸一字一顿轻声讲述，“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也许能开心点，至少对我来说挺管用的，你可以试试看。”
齐芊月接过糖，恍惚般盯着车前挂着的摆件，嘴里像是在小声哼着什么曲调。
她好像知道谢淳星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沈意灵了。
再后来，齐芊月就靠在窗户上熟睡过去。
外面的沈意灵没有马上离开停车场，反而拿出手机关掉录音，给谢淳星发了条消息。
【xyl】:囝囝，让齐芊月的助理来停车场，她喝醉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信息刚发出去，对面几乎是秒回。
【超爱吃醋】:好。
沈意灵站在石柱旁边跟谢淳星用微信聊天，等齐芊月的助理来到停车场，他才放心离开。
周围昏暗格外寂静，只能听到踩着水泥地发出的声音。
沈意灵打着手机的手电筒，走出地下停车场的瞬间就愣在出口停滞不前。
就算离得比较远，可他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谢淳星，正站在前方的小道上，左手拎着件外套。
等人走近再看，灯光照在男生侧脸，轮廓忽明忽暗，干净利落，细碎黑发散落额前，眼眸润泽漆黑。
估计是刚从楼上跑过来不久，额角有滴汗水顺着流畅的下颌落到喉结处，透着肆意的味道。
沈意灵关掉手电筒，有点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不同于刚刚的清冷和平静，此时声音变得又黏又软。
“给我家小祖宗送衣服。”，谢淳星用外套裹住他肩膀，仔细打量着沈意灵，随即朝他张开双臂，“来抱抱。”
沈意灵将脸埋在男生肩膀，唇缝微启又紧闭，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全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谢淳星抱紧怀里的人，手掌按在他脑后，在他耳边轻声哄道，“趁现在没人，你想`咬`哪边？”
愣是被这句话给逗笑，沈意灵低落的情绪慢慢消散不见。
他眸瞳轻颤，覆在男生肩头隔着衣料轻咬一口，嗓音低绻温和，“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谢淳星唇边含着抹笑，眸中泛着斑斓细弱微光，他不甚在意地说，“所以我有男朋友，他们没有。”
“这部戏拍完，我不想再接戏了。”
“我养得起你。”
“那你会做饭吗？”
“会的不多，你喜欢吃的菜我正在学。”
“谢老板过年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的呀沈少爷。”
月光盈盈倾落整座影视城，迎面吹来的微风带着植物清香的味道。
走在街道边，投在地面的影子被路灯无限拉长，沈意灵往谢淳星身边靠了靠，两人的影子时不时重叠在一起。
谢淳星偏过头，看着低头玩影子的沈意灵，唇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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