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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与有荣焉,高高的举起手,示意书砚的同时,大声回答,“凉州词的作者是我们郡主,乐安郡主。”
书砚毕恭毕敬的走到沈慢面前,行礼问安。
“书砚,见过乐安郡主。太傅大人说,此篇凉州词,豪迈旷达,既有视死如归的英雄悲壮,又有看破生死的侠客洒脱。不成想,竟真是一位女君所做。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理应如是。如果,非要拿这两首诗放在一起作比较,太傅大人甘拜下风。”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呼之声,大周的文人墨客之首的余太傅,竟然亲口承认,乐安郡主的诗作在自己之上?!
沈慢连忙回礼道:“凉州词只是沈慢想起一位征战沙场的朋友的经历,一时意气之作,太傅大人过谦了。”
书砚自怀中掏出一份请帖,“两个月后,余太傅会在府内举办一年一度的选拔仪式,选取今年入门的弟子。太傅大人特命我送来请帖,届时,还请乐安郡主赏光。”
沈梦哭着跑回三房的时候,林氏正在房中逼沈沐给自己背诵他昨日刚学的诗句。
沈沐不满的抱怨,“母亲,昨天,我都在夫子面前背诵过一遍了。夫子还夸奖我学得快,背的好呢。”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见到哪个进士老爷读书的时候是只背诵一遍的?以后,每天回府之后,给我背一遍,你才能记得更牢。快一点儿,让娘亲听听,我们沐哥儿有多聪明!”
沈沐撅着嘴,一点儿也不想配合虚荣的林氏。
林氏将桌子上盛有蛋黄酥的碟子用纱盖罩住,威胁沈沐道:“背不背?你若是不背完,今天就别想吃到蛋黄酥。”
沈沐难过的咽了咽口水,心道,怪不得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是,他终究禁不住蛋黄酥的诱惑,不情不愿的小声背诵起来,“千里黄云白日……”
“母亲,您找的是哪门子的举人老爷?害我今天在赏花宴上把脸都丢光了!”
沈梦气呼呼的跑进屋,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爆发。
她伸手将桌子上摆放的碗碟杯盏全都掀翻在地。
“哗啦啦!”满地都是碎瓷片。
林氏和沐哥儿被沈梦近乎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
沈沐哇的一声,哭起来。
他抓着沈梦的衣袖,不依不饶,“二姐姐,我讨厌你!讨厌你!呜呜,你做什么将我的蛋黄酥都扔到地上?你还我的蛋黄酥!还我的蛋黄酥!呜呜!”
沈梦一甩衣袖,怒斥沈沐,“烦死了,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就知道哭,长大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沈沐被姐姐骂完,哭的更凶,“呜呜,三姐姐那天说,民为邦本,食为民天,不能浪费粮食。可二姐姐你又把吃食扔到地上,你是坏蛋!大坏蛋!呜呜!”
沈梦只觉得太阳穴气的突突的疼,真想给沈沐一巴掌,但碍于林氏在场又不敢动手。
他只能恨恨的说:“你若是觉得沈慢好,便去找她,认她作你的亲姐姐。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林氏连忙护住沈沐,“沈梦!说什么胡话呢?沐哥儿年纪还小,能懂什么?你这么凶干什么?别把他吓坏了!”
沈沐可是林氏的心肝宝贝,她心疼的帮沈沐擦掉眼泪,吩咐丫鬟,“将沐哥儿带下去吧。哦,对了,再让厨房重新做些蛋黄酥给他吃。”
林氏见到沈梦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猜到一定又和沈慢那个祸害有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儿?坐下好好说。”林氏询问。
沈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
沈梦的丫鬟萍儿便将今天在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给林氏讲了一遍。
“母亲,都怪你!你说找举人老爷作的诗,一定能将沈慢比下去。结果呢?这首诗,竟然是抄袭余太傅的旧作!今日,来府里参加赏花宴的人那么多,以后在京城,我是没脸见人了!”
林氏心头火起,她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一环,心里将沈慢骂了一万遍。
“哼,自从沈慢回到卫国公府,咱们娘俩儿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真是个祸害。”
沈梦依然在抽泣,“那怎么办?人家可是皇上亲封的乐安郡主,又有祖母心肝儿肉一样宠着。如今,在卫国公府,哪里有咱们说话的份儿?”
“别着急,咱们有沐哥儿。以后,卫国公府还不是咱们三房的?”
林氏从萍儿手里接过帕子,替沈梦拭泪,又道:“都说女儿家是娇客,别看沈慢现在在娘家呼风唤雨。等她以后嫁了人,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你只要好好的挑一门亲事,选一个好郎君,婚后压沈慢一头,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听林氏这么说,沈梦更觉得希望渺茫,“母亲,沈慢是郡主,又得太子哥哥青眼。在亲事上,我如何能比得过她?”
“我看太子对她,只是小时候的玩伴,未必有结亲得心思。况且,皇上的皇孙那么多,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母亲,您的意思是说?那个位置?”沈梦睁大眼睛,伸出右手,指了指天。
林氏拉着沈梦,帮她将哭花的妆粉擦干净,又重新替她画眉,“听说,近些年,宁王殿下越发受皇上信重。宁王身为亲王,后宫之中有贵妃娘娘坐镇,在朝臣中威望又高。等我解了禁足,便回林家找你外祖父商量,求你外祖父想想办法,让你和宁王的儿子们结交一番。”
“母亲,上次,舅母因我婚事的事情专程上门来和你说项,咱们却一口回绝了。你说,她会不会怀恨在心?她回到林府之后,会不会在外祖父面前说咱们的坏话啊?”
“切!”林氏满不在乎,“这一点,你放心。林家是你外祖父作主,又不是你舅舅作主。再说了,你舅舅他只是继室之子,林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他管。”
林氏安抚沈梦,“梦儿,你放心,娘一定想办法,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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