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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清男人的神色,陈曦却能感觉到男人那芝兰玉树的外表下,如影相随的阴狠乖戾溢满了整个虚无空间,那戾气化着根根无形的银丝缠绕住他,勒得心脏快要破碎。
整个身体,如被压上重重大山,五脏六腑都似要被压碎。
火光,不断摇晃。
陈曦纤长漂亮的手掌,开始青筋暴出,不断颤抖。
须臾,虚空里的男人撤回手,消失在虚空里。
压在身上的滔天压力一下散去,陈曦身子狠狠一摇晃。
车里的阴冷一下散去,又回到闷热缺氧的状态。
手心里的火焰,淡了下去,陈曦也哇地一声,吐出一道鲜红的血,苍白的脸上,却扯出一个费力的浅笑,眸底露出一丝困惑。
他知道,那股强大的力量终于消失了,那个男人,似乎在最后放过了他们。
只是,他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身子再次晃了几下,再次抓起小锤子,咬得嘴唇发白,无力又不放弃地敲玻璃。
玻璃上,终于起了微不可见的裂缝。
空气却越来越稀薄。
敲玻璃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抬起已经模糊的视线,不甘地望了一眼窗户。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可他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沉重的眼皮终于塌了下去,身子无力地滑下。
锤子叮咚一声,掉在车内地板上。
玻璃上剩下丝丝裂纹,形若蜘蛛网。
车内静悄悄,只剩三个人浅到快要无迹可寻的微弱呼吸。
......
这边,白玉堂挂了电话,看了看李敏发的地址,微微诧异:“新安?”
这让他突然就想起三百年前,村子里发生的那件事。
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尾不知不觉泛了红,他抬高眼,眨了眨睫毛,阻止了自己去想那些过往。
打开地府app,他找到地府专用导航,输入转换后的地府地址,地府版高德地图闪烁了几下,成功定位。
随后系统跳出一句【打工人打工魂】,旁边还有一个输入框。
白玉堂见怪不怪地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码农才是人上人】
这个地府唯一的码农,又在无处不在地刷存在感了。
画面爆开一道土土的烟花,跳出一个扣除法币的对话框:
一个奇丑无比的屎黄色的按钮,旁边提示:【确认付款请点击该按钮】
白玉堂唇角扯了扯,嘀咕了一句:“卧槽,非免费范围,花了老子100个法币啊。抢劫啊。”
嘴里不情不愿,手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确认。
“欢迎坐上地府专用列车。”码农自己配音的系统音响起。
白玉堂一个旋身,化着一道白光不见。
......
零点一秒后,来到地点的白玉堂,诧异地看了一眼周围不断巡逻的警队,再看一眼涵洞内满满的洪水,一下明白过来。
“卧槽,果然是那当年在村子作恶的鲤鱼精!”白玉堂低骂一句,从地府app里划拉了一张地府鬼差专用符咒,虚空点燃,呵斥一声:“破!”
这鲤鱼精,又来害人了,只是,居然使用了障眼法。
难怪这来来往往的警察没人注意到涵洞内的怪异,也没应急管理局的人处理这种严重积水的路段。
白玉堂一个猛子下了涵洞,作为鬼,是不需要呼吸的,快速游到轿车旁,一个拳头挥舞过去,那本就被陈曦砸开裂缝的车窗,一下碎裂开来。
洪水一下从破碎的窗口涌了进去,车内外气压很快达到平衡。
白玉堂往内看了看,在看到谢箐后,眼露诧异,微微奇怪为啥这区区障眼法就让大师被困了。
拉开车门,伸手碰了碰车内三人,心里一个咯噔。三下五除二地将车内已经昏迷的三个人救了出去。
而洪水,也在他破开障眼法后,开始慢慢退掉。
远处高楼上有市民意外拍到白玉堂救人出来的画面,半天没回过神来。
明明刚才涵洞内还没水啊,怎么眨眼功夫,那积水就似乎淹没了整个涵洞。而正路过附近的张局,目瞪口呆地看着涵洞里突然出现洪水,看着有个年轻男人拖着三个人上了桥面,下巴惊得一直没合上。
终于反应过来的他,腿脚有些发软,赶紧吩咐属下停车,将那三人弄进警车。
等看清陈曦那张脸的时候,张局脸一下发白。
要命了,这不是陈家那太子爷吗?
难怪傅家太子爷亲自出面啊。
压根没时间去想这究竟发生了啥事,张局赶紧亲自给区医院院长打了电话,让救护车立马过来。
看了看那怪异的涵洞,再想到陈曦的身份,张局浑身一个哆嗦,抖着手,给傅家太子爷汇报去了。
......
西川某个别墅区内。
厚厚叠叠的窗帘拉开,阳光透过正面的落地玻璃,一下泄满了双层高的大厅。
院瞻倚着窗边而站,侧脸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阴暗里。
秀雅无双的侧颜,下颔线条清隽精致,气质拔萃,巫山白雪一般。
姿容无双,气质斐然。
外表是如此风光雯月的矜贵,眸光却浮浮沉沉,幻幻灭灭,带着一种厌世的颓废和阴冷。
这一次,他亲自来了华国,但傅景唯那家伙却出国了。
不过倒是让他意外发现那鲤鱼精作妖了。
也阴差阳错地撞见了傅景唯身边那据说会道术的小丫头,更加意外地遇到那个手心里有火的男子。
“怎么可能?”他喃喃低语,薄唇轻抿。
鸦羽一般的长睫半垂着,像蝴蝶的翅膀,随着慢吞吞眨眼的频率在摇曳的光线下扑簌掉落。
今天遇到的事,已经让他心神不宁又困惑不解。
首先,那个男人,为什么和他长得极度相似,相似到好似双胞胎。
可气质,却和他,相距甚远。
这也罢了,为何他区区一介凡人,却能拥有神龙之火?那唯一能克制他的东西?
只是,那火,似乎太弱了。
弱到,完全没有多大威力。
然后,让他完全震撼的是,车内的那个丫头。
一开始,那丫头斜靠在靠背上,他的角度,并看不到她。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可后来,车子摇晃,她的头转了过来,隐隐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两个小小的酒窝。
虽然角度仍然看不清楚,可那一刻,他的心一下收紧。
那张脸,为何和她也有七八成像?
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那丫头就是她。可是,他一查探,却失望地发现,那丫头和她的气息,完全不同。
他的小可爱,明明是只漂亮可爱的九尾狐,可那丫头,身上却完全没有九尾狐的气息,反而给他意外地嗅出一丝小兔子的气息。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失望,颓废,自嘲。
对这两个人,捏死他们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
可说不清为什么,一念之间,一向嚣张乖戾、冷酷无情的他尽然犹豫了,心软了,放过了他们。
院瞻烦躁地将窗帘又重新拉上,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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