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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满看了一眼苏雁，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长姐，月婶找你说什么了？我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说村里的谣言。”
“什么谣言？”
苏雁却问：“陈锦，你今天出门有听到什么吗？”
陈锦猛然抬头，“没，没，什么都没听到。”
苏雁淡然道：“那你慌什么？”
陈锦今天吃饭异常安静，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等，桌上摆着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却不见他看一眼，必定是有事。
陈锦放下筷子，“长姐，她们都是胡说的，你不要当真！”
“三弟，你知道就说出来听听，到底什么事？”
陈锦有些烦恼，“二哥，你就不要瞎起劲了。”
苏满张了张嘴，没再问。
苏雁：“说说你听到的，我也想听听她们到底是怎么说我的。”
长姐！是有人说长姐了！苏满将碗重重放在桌上，“有人在议论长姐？三弟，村里人说长姐的坏话了！”
瞒也瞒不住，长姐大概也都听月婶说了，他生气道：“都怪钱思贤，没事天天往我们家跑，不然村里人怎么会传出他和长姐关系不清！”
苏雁：“钱思贤说不出那样的话。”
“那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村里的长舌妇就是钱红云的娘，那个钱寡妇最喜欢无中生有、散布谣言。钱红云对他什么心思，村里谁不知道，钱寡妇为了女儿自然对长姐也不会有好意。”
苏满疑惑：“可，可长姐已经有姐夫了，怎么可能和思贤有关系？”
苏雁冷笑道：“但凡脑子清楚点的都能看明白。”
陈锦轻蔑道：“一辈子没读过书的村妇见识当然浅薄。”
苏满眼中布满问号，“而且长姐和思贤也不可能呀，我们和村长关系那么僵，村里人都胡说什么话呀？”
苏雁给苏满和陈锦碗里各夹了块红烧肉，“谣言止于智者，不理会也起不了风波。我们吃饭。”
翌日一早。
苏雁刚吃了早饭，准备和苏满上山种番薯，一开门，涌进来一群人。
最前头的是村长，后头跟着村长的狗腿子钱四羊还有钱寡妇，他们身后是钱四羊的儿子钱进和钱寡妇和钱红云，最后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尾随。
苏雁倒退进院子，冷冷道：“你们怎么有空来我们家了？”
钱寡妇鲜艳夺目的碎花衣明晃晃地走上前，插着腰，指着苏雁，“苏雁，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在岩山村待着吗？”
她没找人麻烦，倒是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神情平静道：“到底是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反而什么都不知道呢？”
钱红云一副高傲的神情，今天有人撑腰，气焰十足，“苏雁，你已是有夫之妇，竟然勾引思贤，按照钱氏族规，该被赶出村子。”
苏满听到声音，走出储藏室，拿着栅栏边上的锄头挡在苏雁前，“你们胡说什么，长姐和思贤清清白白的，你们不要随意污蔑！”
钱寡妇摸着嘴角边的黑痣，“我们有人证。”
钱四羊一副凑热闹的神情，“对，我们有人证。”
钱寡妇：“新婚第二天，我就看到苏雁在村口勾引思贤。后来还把思贤骗上山，也是我亲眼所见。”
接着钱红云说：“前两天我也看到她和思贤拉拉扯扯的，当天钱进也在。”
说完，钱红云狠狠瞥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钱进。
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看到他们在一起，但……”
钱红云白了钱进一眼，立即接话，“村里人知道，钱进不会撒谎，他都说了亲眼看到苏雁和思贤在一起。都是苏雁勾引思贤，就该把她赶出村子。”
真是可笑，苏雁站得笔直，眉间一片坦荡，“看到我们在一起就是勾勾搭搭了？钱红云，你和钱思贤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吧？你追着钱思贤满村子跑，你也勾引钱思贤了？”
“你，你……”钱红云一时无话。
钱寡妇马上把钱红云护在身后，“你是有夫之妇，你不守妇道，我们红云和思贤那是青梅竹马！”
苏雁也不甘示弱，回道：“那说起来我还是钱思贤的表姐呢？我们可是有亲戚关系的，在一起说几句话不是更正常？”
村长在人群中央沉默站着，倒是钱寡妇和钱红云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陈锦不知何时站在了苏雁身后，轻声道：“长姐，前门堵着人，我从后门走，找钱翁过来。”
苏雁点头，面无表情地与苏满并排而立，用身体遮挡陈锦，让他趁机离开。
村长上前两步，“苏雁，我今天是来警告你的，离思贤远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到时一定把你赶出村子。”
看来要搞事情的真是钱寡妇和钱红云。
苏雁冷冷一笑，“村长，你也是读过书上过大殿城的，能任由无知村民污蔑自己的儿子？他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我是安安分分的已婚妇人。你能忍下这口气，我可不能。”
钱四羊站在村长旁，声音尖锐，“苏雁，人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不要再抵赖！”
苏雁才不怕，“把钱思贤叫来，我们对峙。”
钱寡妇威胁道：“没见过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村长好心放你一马，你居然不知悔改。苏雁，你知道不守妇道被赶出村是什么后果吗？你就不怕吗？”
苏雁盯着钱寡妇，道：“我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苏雁，你就是不要脸！”
钱红云冲上前，伸手打苏雁，被她侧身躲过。钱红云重心没稳，摔倒在地。
“想打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手。”
钱进扑上前，着急想扶钱红云。
“红云，红云，你没事吧？”
“你走开！”被钱红云狠狠甩开手。
“红云！”钱寡妇见女儿摔倒，尖叫一声。
“娘……我的手划伤了……呜……”钱红云扶着钱寡妇的手站起来，指着掌心的小擦痕哭喊道。
“苏雁，你敢伤我家的红云，老娘当年在村子里称霸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钱寡妇双手叉腰，拔下头上的木簪往苏雁脸上砸。
苏雁轻松躲过，抓起就近桌上的碗就扔回去，“你这样的老妖婆我见多了！”
对泼妇，不能心慈手软，只能以牙还牙。
石头、鞋子、蔬菜、栅栏，只要能拿在手里的都交错扔到了空中。
苏雁一人对战钱寡妇和钱红云。
“你打我的鸡做什么？”
“敢扯我头发！”
“我的脸！”
……
小黄挪着圆鼓鼓的身子朝屋内躲。
苏雁朝愣在原地的苏满喊：“苏满，那么斯文站着做什么！看到什么就拿起什么往她们身上丢就是了！除了手上的锄头，那个太危险！”
苏满回神，四周看了看，好像没有可以拿的东西，于是就挡在苏雁前，充当苏雁的人肉挡板。
钱寡妇一声令下，后头几个看热闹的妇人也冲上来，加入到混战中。
顿时院子里鸡飞狗跳。
村长身上甩过一颗青菜，“你们，你们不要动手。”
钱四羊躲开一颗石子，弱弱问道：“村长，我们，我们要帮哪边？”
又一颗菜直接朝着他的脸飞来，“还不够乱吗！”
“苏雁，今天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就不姓钱！”
“老妖婆，你这样的应该很难再嫁了。”
“你，你！”
钱寡妇拿起一块石头，大臂一挥。
苏雁按下苏满的脑袋，蹲下身，躲过飞来的石头。
经过刚才的激战，他们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块有苏雁手掌那么大的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村长的脑袋上。
众人惊愕之际，门口传来了沧桑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大家齐齐望去，钱翁正拄着拐杖立于大门外，左边站着钱有才，右边站着陈锦。
“钱翁？”
钱翁望着院中一干人，“丢人现眼，都给我回家去！”
顿时没有声音。
突然钱四羊惊慌大喊：“血，血……村长，村长！”
“村长，村长！”
“二牛，二牛……”
村长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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