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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俏看着她旁边座位的男孩，有些意外。
阳光大男孩害羞一笑：“前辈，会场虽然开着空调，还是有些冷，外套你穿着吧，别冻感冒。”
十一月份的天气，男明星个个西装革履，女明星只穿着礼裙，露着手臂，看着就冷。
“确实有些冷。”
商俏没推辞，浅浅一笑，与姜典闲聊起来：“节目录制还好吧？”
提到这个，姜典就忍不住道：“好怀念和前辈一起录节目的日子，感觉很轻松，沈影后她……”
大约觉得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他摇摇头，闭上嘴巴，一副“弟弟好无力”的模样。
商俏了然，岔开话题。
发布会正式开始。
一段由全球代言人厉秦川，与其他产品线代言人视觉震撼的广告宣传后，总裁朱恒时现场讲话，然后是模特走秀。
厉秦川忍不住往后看。
商俏肩上多了一件男士西服，正与邻座的姜典有说有笑。
厉秦川：“……”
一个念头闯入脑海：拿掉那件碍眼的外套，把他的衣服披上去！
“秦川，”林宛如打断他，问：“在看什么？”
往后一瞥。
人群中，商俏过分耀眼，坐在璀璨的群星中，分外突出。
嫉妒，爬上她的脸。
想到前几日厉秦川和商俏的绯闻，暗暗猜测：难道，厉秦川在看商俏？
虽然厉秦川比滕少桀帅气，但他并不是豪门世家的人，还有个拖油瓶儿子，完全配不上高贵的自己，但是，她就是看不惯有人喜欢商俏！
她要让厉秦川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征服千万少女的梦，看着他为她痴为她狂，听起来就很有成就感。
打定主意，林宛如挺挺胸，故意绽开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笑：“秦川，我问你话呢。”
厉秦川收回视线，恰好看到林宛如的笑容。
嘴角向耳根处咧开。
一排牙齿露出来。
故作天真模样。
与记忆中的明媚漂亮的笑完全不一样。
厉秦川心里产生怀疑。
波澜不惊的双眼落在林宛如肩膀下方，扫一眼那颗红痣，不经意地说：“红色的痣很少见。”
“嗯。”
林宛如应和一声。
厉秦川问：“一出生就有？”
林宛如表情一顿。
她来商家时，商俏已经出国，两人从没见过面，后来，有一次在奶奶房间里看到商俏的照片，女孩胸上方有一颗痣，红红的，非常漂亮。
奶奶说：“胸有大志（痣），必成大器。”
她就故意让人给她点了一颗。
一模一样的位置。
红红的痣。
“嗯，一出生就有。”她不假思索地撒谎，笑容继续扩散。
厉秦川深深看着她。
林宛如扫见不远处的镜头，旁边的人也在窃窃私语，谈论她和厉秦川的八卦，娇笑一声，娇滴滴地说：“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
“……”
矫揉造作，原来是这副模样。
厉秦川眼底情绪几经转变，半晌，“呵”了声，想通了什么似的，慵懒地靠着座椅，气息淡漠。
林宛如：“？”
这人怎么这么直男，她就是故意客气一说，他怎么就不看她了？
为了镜头，为了流量，为了抢商俏的风头，她歪着身子，往厉秦川的方向倾了倾：“听说你下部电影和张景中导演合作，女一号还没定下来，我很感兴趣，你引荐我和张导见个面吧。”
厉秦川冷漠无情道：“没空。”
林宛如没眼色地说：“那你给他打个电话，拿到地址，大不了，我亲自飞过去见他。”
“……”
烦透了。
厉秦川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
余光扫见商俏的位置空了，他起身，整理下衣服，离开会场。
林宛如：“？”
刚才，厉秦川在骂她吗？
是吗？
吗？
“你站住！”她喊了声。
厉秦川头也不回地走掉。
……
商俏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风口透气，身体慵懒地靠着窗台，轻捻指尖的珊瑚耳环。
林宛如进彩虹娱乐，商四海一定知情，是故意让她来恶心自己的吗？商俏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最后一点眷恋，彻底烟消云散。
“既然如此……”
商俏轻捻手指，眼神发狠。
“在想什么？”
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
商俏收起眼里的情绪，歪着头，冲厉秦川风情万种一笑：“厉影帝从哪个红粉堆里出来？远远地就闻到一股臭气。”
“所以借商小姐的地方吹吹风，免得被熏死。”
厉秦川挡住风口。
瞧见商俏被冷风吹着飘扬的发丝落下来，软软地贴着她脸颊，这才转移注意力，垂眸睨着她身上的男士外套。
“商小姐似乎对男人的外套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算不上。”
商俏抬眼瞥着他，拢紧身上的外套，勾着音，故意说：“就是异性缘好，身边都是绅士暖男，有人喜欢借衣服，有人喜欢送赠品。”
提到“赠品”两个字，她故意着重音。
厉秦川面色如常，淡淡道：“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哦~~”
商俏勾唇，扬着糯白的牙齿，笑了笑：“有些品牌越来越看不懂了，把全球限量版拿来做赠品，这走的什么路子呀？”
“……”
她都知道了。
被拆穿的厉秦川依旧淡定，睁着眼说瞎话：“可能是另类营销模式。”
“……”
承认故意买来送给她的，就这么难？
厉秦川到底在搞什么？
她不是傻子。
能察觉到他对她的特别照顾，像是有点喜欢她，但是，又不像是全心全意的喜欢，以厉秦川的行事风格，不是玩暗恋的人，如果真的喜欢，大概率不会藏着掖着。
所以，商俏看不懂。
“厉秦川，”她决定亲自问他，“你喜欢我吗？”
“……”
她的直白，让厉秦川怔了下。
凝视着商俏漂亮的桃花眼，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下，目光，下意识移到她肩膀处。
披着衣服，看不到。
商俏在等他回答。
厉秦川视线移到她眼睛上，抿了抿唇：“我……”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商俏下意识拉住厉秦川的手，径直走向楼梯间。
女孩手指滑腻。
厉秦川不自觉收紧手指。
“砰。”
房门关上，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厉秦川注视着认真凝视她的女孩。她一只手拉着他，披在她肩上的外套一侧滑下来，露出左肩。
那颗日思夜想的红痣，印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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