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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暴君又不像她三哥一样天生神力。
他那般瘦,就算有些身手。也抱不动她吧!
毕竟若是按照五岁小姑娘的身材来看,她算是妥妥的超重了。
“阿昭我还是让三哥抱……”
“阿昭可以。”
少年暴君闷声说了一句。
还未等苏宝儿说话,耳边划过一道破空声。
苏宝儿是知道少年暴君身手好的。
从天兴赌坊到西郊马场,他总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自由出入。
此时她自他怀里睁开一条眼睛缝,看到周围快速移动的景物时,她才深刻意识到少年暴君的身手是有多好。
分明是,武林高手!
也不知就是这么一个他,怎会失了全部记忆,被当做马奴关进笼子里供人折辱?
…
这日,钱家小姐钱温柔找到下学回来的曹萱紫,质问她为何要在西郊马场害她。
哪怕曹萱紫再三辩解没有做过,钱温柔也仍然不信,反而越发激动。
那天的众小姐们是因着曹萱紫的一盘果子才兴起了去果林的心思。
前头钱家和祝家出事,曹家不仅挤掉祝家成了瑞王在苏城的狗腿。就连苏家,也将先前给钱家的几桩生意都收了回来,转头就给了曹家。
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苏淮钦这么古板的人,若不是有意和曹家结亲,是绝不会平白给人好处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击溃了钱温柔所有理智。
她不管不顾歇斯底里地和曹萱紫扭打在了一起。
混乱间丫鬟手里刚用双倍价钱买回来的珍珠裙被扯坏。
一百九十九颗珍珠又掉了一地。
只是这回遇上的是哄抢的百姓。
一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
等下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两个小姐从人群里拖出来的时候,二人早就已经鼻青脸肿昏死了过去。
那满身的脚印也不知是被谁踹的。
“呀血!钱家小姐下身出血了!”
“这是…小产了啊!”
“前些日子的传闻果真…这都还没嫁人呢,也忒不要脸了些!”
“真是作孽啊!!”
百姓们纷纷摇头。
钱温柔被赶来的钱家下人抬死人一样地塞进马车拉走了。
百姓们看了热闹也捡了珍珠,满意而归。
唯独苏宝儿看着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抿唇不语。
周身的气压前所未有的低。
钱温柔怀孕了!
前世这个时间她已经嫁给了大哥。七个月后“早产”生下了她的大侄儿苏俊生。
可笑的是她早产的原因,竟是因为被酒醉的公公冲撞。
前世谁也没有怀疑钱温柔的话。因为她爹苏舟子只要喝醉了酒就会变得格外难缠。
只是娘和大哥没想到爹居然会纠缠儿媳。
这件事让娘大发雷霆,大哥对爹也颇有怨怼。
无形之中,钱温柔竟然早已经开始挑拨他们家的关系。让她大哥和爹之间生了嫌隙。
钱温柔她该死!
原本苏宝儿还想留着钱温柔恶心一下祝文全这等人,此刻却是恨不得马上把她弄死。
“阿大,你那儿有没有毒药?”
苏宝儿问严责。
严责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摇头,“这玩意儿我就是有也不会给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平时耍耍人玩玩心眼就成了。手上沾血的事儿,轮不上你去做!”
她可不是真正的五岁娃娃。
更何况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手上都已经沾过血了。
“罢了!”
大不了回头再想想办法把她弄死!
苏宝儿琢磨着怎么弄死钱温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等第二日,她还没琢磨出办法来,钱温柔的死讯却传了来。
苏宝儿喝粥的勺子停在半空,半天没反应过来。
“听说丫鬟一早起来发现的,许是昨儿小产后伤了身子,半夜大出血……”
苏淮玉一早就听了下人的禀报,一边说一边摇头。
苏淮安塞了一嘴的饼子,面上倒是没有同情。只是有些疑惑:“怎么房里都没个丫鬟守着吗?半夜大出血也没人听见动静?”
同桌苏家这几个皆是沉默。
这便是令人唏嘘的地方了。
都说世家大族的亲情淡薄还真是没说错。
钱温柔先前作为嫡女,那是享尽了爹娘的宠爱。
直到她身败名裂,钱老爷钱继财第一个就舍了她。
反正他府里儿子多,女儿更多。一个失了清白毁了声誉给家里蒙羞的嫡女,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做了选择。
而钱家大房夫人,虽说女儿是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但眼见钱老爷因着女儿对她诸多埋怨,那些个后院的妖精们又趁机作妖。久了,钱夫人也就对女儿没那么上心了。
这回钱温柔当众小产,等于是在钱家丢尽了的脸皮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钱温柔被抬回府后竟然只找了大夫看了下。连晚上守夜的丫鬟都没留。
以至于一大早丫鬟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血泊中早已经凉透的钱温柔的尸体。
“诶!幸好你大哥的婚事没成。就算钱家小姐没出那事儿,这亲事也不是个好的!”吴氏给苏宝儿擦了擦嘴,叹口气道。“钱家那样的家风,他家的姑娘必然是长歪了。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看上的钱家小姐!”
苏舟子安慰她:“这都是钱家人太会演戏,骗过了夫人你!还有祝家那混账玩意儿,这丫怎没得报应呢!”
夫妻俩骂了一通钱家和祝家,又开始担忧起大儿子的亲事来。
“这钱家小姐都……也不知钦儿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一早下人就说大公子去了铺子上,不同他们一起用早饭了。
苏宝儿他们都知道,钱温柔的死讯大哥一定是知道了。
去铺子上,也不过是避开家里人,不让他们瞧出他的心伤罢了。
经过全家人一致推荐,大家都同意由苏宝儿作为代表去铺子上探班。
主要是吴氏怕大儿子万一受不了殉情什么的,叫女儿去看着些放心点。
临走前苏舟子还非常认真地叮嘱女儿:“若是看到你大哥一个人往高处走,一定叫人要拉住他别叫他跳楼了。他要是拿绳子啊白绫什么的往脖子上比划,你就喊人抢下来。宝儿啊,要不爹给你找一套银针来?你大哥吃什么喝什么之前你先拿银针试一试……”
话未说完就被吴氏一巴掌拍开了。
“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转而蹲下身,一脸郑重地对苏宝儿道:“宝儿啊,你大哥万一真不想活了,你就使劲儿哭!他从小就最疼你,见你哭就舍不得死了!”
苏宝儿:“……”
爹娘你们想多了好嘛!她大哥才不会为钱温柔那个女人殉情呢!
如同苏宝儿想的,当她来到他们苏家的酒楼时,苏淮钦正在账房拿着算盘拨得噼啪响。
听说幼妹给他送了点心来,苏淮钦当下便放下账本,“哦?宝儿来了。”
他笑得依旧是温润如玉,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黯然心伤之态。
苏宝儿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知道大哥的性子不是会殉情之人,但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苏淮钦见她这样哪里还不知道幼妹为什么会突然来探他的班?
不禁有些好笑,伸手抱起幼妹置于膝上,“爹和娘都对你说什么了?”
“爹娘怕大哥你殉情呢!”苏宝儿毫不客气地把自个爹娘在她出门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完了抿着小嘴,特别真诚地发问:“所以大哥,宝儿要开始哭吗?”
苏淮钦:“……”
他这是做了什么,让他家人对他误会这么大?
他承认对钱温柔不是没有一点情的。
自从他俩亲事定下,他便把钱温柔代入了妻子的角色。
他是个古板且迂腐的人,既然认了钱温柔便没想过其他女子。
所以当他听说西郊马场之事,震惊之余自然不是没有一点受伤。
只不过,到底是两人之前没有多少接触,仅有的一点情也只够伤心个一二三四五六天。
完了也就放下了。
该如何还是如何,铺子要开钱要赚,他哪里有空为这么点事要死要活的?
多赚点银子给妹妹买新衣裳她不香吗?
得知了大哥没有要殉情的想法,苏宝儿就毫不留恋地把他赶回去算账了。
自己则是带着两丫头还有少年暴君少年将军,去楼上开了个临街的雅间,叫了一大桌饭菜。
“都算在我大哥账上!”小丫头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账房里正拿着算盘连一文钱都要核对好几次的苏淮钦闻言手一抖。
手下算珠拨得更快了。
妹妹长大了,他得再多开几家铺子才能养的起妹妹了!
好酒好菜送上来,最开心的莫过于严责和丹朱两个吃货。
二人得了苏宝儿的许,欢呼一声就扑上去吃了起来。
“这云顶酒楼随便一道菜都快赶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论赚钱还是得小姐儿的大哥行!”
严责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朝苏宝儿竖起大拇指。
也不知长在这样殷实的家中,享尽父母兄弟宠爱,从不用为钱发愁的千金小姐,缘何总是会露出如现在一般沉郁凝重的神情?
雅间门被叩响。
苏宝儿道了声进。
门推开,一戴着面纱的女子跟在春桃身后被领进来。
见到苏宝儿,女子摘下面纱福了一礼,“奴家见过主小姐!”
面纱下的脸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有几分风韵。只是头上梳的却是妇人发髻,不是刘芸是谁?
“刘姑娘,请坐!”
苏宝儿指了指席间,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芸道了声谢,便入席而坐。
抬眼看对面的女娃娃。
穿着一身藕粉色对襟襦裙,头上两个可爱的花苞头。发间两圈珍珠,为女娃娃增添了几分可爱。
若不是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老成,她实在是不相信这奶娃娃就是她新投靠的主子小姐。
好在之前见过两次,刘芸很快就适应了。
坐下后就同苏宝儿回禀道:“奴家和几个姐妹回老家安顿了下,收拾了些行李细软,这才耽搁了几日。往后便要麻烦主小姐照拂了。”
苏宝儿淡淡地笑了笑,也客气了几句。
上回那几个寡居的妇人,除了刘芸外到底还是留下了几人,倒是叫苏宝儿意外。
她看向街对面不远处的一栋正在装修的楼,淡淡道:“我只给刘姑娘五年时间。”
五年,少年暴君恢复记忆。将是所有腥风血雨的开始。
不管是她还是刘芸,都只有五年的成长时间。
刘芸顿了顿,心下微讶。
但很快便点头应下了。
“不知道小姐可起好了名字?”
苏宝儿笑:“就叫春风渡吧。”
春风渡与春风客,思君思至老白头。
多合适啊!
临去时,刘芸犹豫间还是小声问道:“奴家来见主小姐时,音儿妹妹曾托奴家问问这祝文全……”
苏宝儿停下脚步。
刘芸口中的“音儿妹妹”,是那日祝家门口真正被祝文全哄骗祸害的女子之一凌音儿。
如今她被夫家休弃,娘家更是容不得她。她本想寻死赎罪,却又不甘祝文全这个混蛋逍遥法外。撑着一口气等到了苏宝儿的人找到她。
苏宝儿知道,钱温柔死了,祝文全却安然无恙。那些女子是不甘心的。
“放心,祝文全没好下场的。”
刘芸福了一礼:“如此,奴家就代音儿妹妹多谢主小姐了。”
苏宝儿没应,抬步走了出去。
她没那么心善,对付祝文全也并非是为了替那些女子讨公道。
说得直白点,她也是利用了那些女子罢了。
从头到尾,她都是带着私心的恶人。
街上一队家仆手持家伙什气势汹汹地路过。
苏家马车没有停,只听得街上百姓道:“曹家小姐这是惹上了人命咯!”
“小的没了也就罢了。这大的也没了,钱家怎么会善罢甘休!”
“这苏城,又没个消停了!”
苏宝儿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这钱温柔倒是死得很合她心意。
不管昨天那一场冲突谁对谁错,如今钱温柔死了,那就是曹萱紫的锅。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手上沾了人命,恐怕没那么好嫁出去了呢。
啧啧!!真活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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