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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正在气头上,听见那张勇和亲信仍是闭口不认,恶狠狠地开口道:“既然已有证据,管他们认与不认!不认也罢,本将先一顿大刑伺候,要是再不认,就先杀两个再说!”
温之遥想起楚照刚才还笑嘻嘻地与自己探讨江鲟做法,如今不过半晌,就要打要杀,便在一旁出口劝道:
“将军慎言!万万不可冲动,这杀人又不是杀鱼,需得证据确凿,不可屈打成招!”
楚照听见温之遥所言,眉头紧皱,“那可怎么办,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难道此事又要陷入僵局!”
温之遥从楚照手中拿过那册子仔细看,只见那两名亲信的签名旁,还写着“香榭楼”几个字,便开口询问郭刘二人:
“二位大人,不知这香榭楼是在何处?可曾查过这酒楼?”
郭副将听得楚照冷静下来,不再喊打喊杀,这才放下心,缓缓起身,答道:“这马厩之事乃是军中绝密,我二人在军中也是秘密调查,并无几个人知晓,酒楼之中就更不便调查了!”
刘监军倒像是想起些什么,又补了两句,“末将当初也是想过这酒楼可能有异,可这酒楼位于榭洲洲府朴城中心,是榭洲周围有名的酒楼,咱们营中不仅是张副将,有不少将士都从那楼里采买过吃食,末将一一看过,除了张副将道那几次可能有异之外,其余记录均未见不妥!”
温之遥听罢,心想上一世,自己本不该过问,可为了节省银子,自己还是经办过不少军营采买之事,这其中弯弯绕绕之处甚多,这刘监军虽是颇通养马之道,但也未必明了这其中利害。
“将军,郭副将与刘监军二人不打草惊蛇是对的,可这换马一事,牵涉甚广,若是在外无人配合,张副将就算在营中能只手遮天,也无法在几个时辰之内将马匹调换妥当。”
楚照一脸不解地望着温之遥,“那,依姚二所言,该如何是好?”
温之遥翻了翻手中的账册,“姚二瞧着,这张副将最近一次换马,应是在半月之前,不如,将军乔装打扮,去那酒楼中暗中查探,也许能探到些马匹的线索也说不定!”
“这……是否过于冒险?万一将军有个好歹?”郭副将对这姚侍卫提出的提议十分担心,楚照个性冲动,万一惹出什么乱子!
“可这马厩一事乃是军中绝密,交由他人探查,将军也不放心啊!那郭副将觉得,此事交给谁合适呢?”面对郭副将的担心,温之遥缓缓解释回道。
郭刘二人,听闻温之遥此言,沉默半晌,终是没有再开口。
楚照望着温之遥,似是对着提议有些心动,“无妨,本将装成公子哥儿,带着几名侍卫去那酒楼之中喝酒就是了,本将武艺高强,普通的小贼还奈何不了本将!”
“那,既然将军心意已决!还是多带些人去!小心为上!”郭副将仍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劝道。
楚照见那郭副将甚是??拢??加行┎荒头常?氨窘?嶙⒁獾模∪舜??嗖痪痛虿菥?吡耍『昧撕昧耍??苯?槐氐P模
温之遥见状,上前解释一二,“那城中酒楼还要开门做生意的,想来他们也不想闹大,应不会太过危险!还请郭副将与刘监军二人一道,在军牢之中,继续审问那张勇和一众将士。”
刘监军见状,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二人已经审了多次,威逼过,利诱过,还每人打了几棍子,那些人竟是无一人开口!”
温之遥低下头想了想,又问道,“那军牢之中,那些马厩当差之人是一起关押的,还是分开关押的?”
郭副将见这侍卫倒是有几分见识,且楚照对他颇为信任,于是答道,“那张副将是单独关押的,可后来,他的亲信和那马厩之中当差之人人数众多,军牢有限,也就没有单独关押!”
温之遥闻言,又思索了一会,“姚二心有一计,二位大人或可一试!”
郭刘二人见温之遥身量未齐,又甚是脸生,想是才到营中不久,资历尚轻,心中思量这人不过是仗着楚照宠信,伺候伺候膳食也就罢了,在军政要务上能有什么主意。
不过刘监军倒是还算给了温之遥几分面子,嘴上回道,“哦?不知姚侍卫有何妙计?末将愿闻其详。”
楚照也疑惑,“是啊,那张勇硬是抵死不认,甚是顽固,本将也去审过的,还能有什么法子?”
温之遥缓缓开口,“二位大人,从今日开始,把军牢之中众人分开关押,如军牢有限,只需把军牢以木板隔开,或者换着几处帐篷关押,让他们不能通信传话即可!”
“先关上个两三日,再与他们说,将军下了命令:
先行招供的十人,念他们检举有功,只行杖责,之后仍可留用军中;其余后续招认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一律按知情不报处置,终生难免牢狱之灾!
若是拒不招认,又被他人检举者,按买卖军用物资论处,罪同叛国!一律死罪!”
郭副将听到此法,疑惑道,“这?能有用吗?若他们还是一概不认呢?”
温之遥听闻此言,答道:“若是一概不认,可均按玩忽职守论处,杖责一顿,全部赶出军中!”
刘监军对此不置可否,摇了摇头,回道:“姚侍卫!这死罪、抄家之法,我二人之前也曾威逼过,可他们仍是无人开口!刚才如你之计,又怎能奏效呢?”
温之遥笑了笑,“郭副将不必担心,可照姚二此法对他们分开关押审问,不出几日,定会有人开口的!”
郭副将仍是对温之遥将信将疑,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试试这审问之法。临走,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将军,如今外面不太平!可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知道了!”楚照觉得那郭副将甚是唠叨,仍是有些不耐烦!
“末将告退!”
“遥儿,明日你我二人一道去吧?”等郭刘二人都走了,楚照凑到温之遥面前,
“要是去了那酒楼还早,怎么不如去那箭木河畔走走,本将烤鱼给你吃!”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笑着提议道。
温之遥见他此刻还是忘不了那烤鱼,叹了口气,“将军,郭副将说的在理,如今外面不太平,将军身为一军之将,不可大意。明日还是叫上王五和李四一道吧!”
“哦。”楚照闻言瘪了瘪嘴,想反驳两句,但到嘴边却是无话。
温之遥见他一副扫兴的样子,松口劝道,“将军不必失望,这箭木河旁烤鱼一事,等马厩一事查清了,遥儿再陪你去也来得及!”
“真的?”楚照见温之遥松口,顿时脸上开始有了笑意。
“自然是真的。”温之遥心想,等马厩之事一毕,这将军应该不必像上一世一样褫夺兵权,被召回京,自己也可以考虑离开这军营了。
离去之前,这将军既然这么喜欢这箭木河旁的美景美食,自己就陪他去一次好了。
楚照看着面前的美人儿,想着如果当时她没有来这营中,自己还不知道要犯下多少糊涂事!这小美人虽不似军中其他人对自己敬畏有加,甚是有时还出言顶撞,但却是桩桩件件却是为自己好,实在难得!
这时不时凶着一张脸的美人儿,要是能一直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就好了!
“遥儿!你真好!”楚照不明所以,只觉得面前这美人儿自己越看越顺眼,巴不得就这么看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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