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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日与本将说过,你不识字!连自个的名字都认不得!不如这几日,本将就先来教你认认字吧!”
周牧只得点头称是。
温之遥站在一旁,心想楚照自己都是个半吊子,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这不识字的周牧了!
于是一连几日,楚照都未出主帐,成日与那周牧一道谈天说地,认字看书倒也颇为自在。
那周牧这几日与楚照说了不少军中趣事,还有入营几年军中将士们的日常起居,楚照倒也一时兴起,听得津津有味。
兴起之余,楚照只觉得自己来榭洲大营已是两年有余,平日里竟是对着这军营之中的琐事知之甚少,想来自己往日为了怕人轻看,于是御下极严,重罚寡恩,难怪那些将士们都不喜与自己亲近。
周牧感念楚照两年之前的救命之恩,楚照又对责打周牧之事心怀愧疚,因着这层缘故,二人对对方皆是事无巨细,知无不言。
加之二人性格一拍即合,不出几日便好的似亲兄弟一般。
这日晚膳,温之遥又去给楚照送膳食。
一进帐就听见楚照怒气冲冲的呵斥声!
“混账!”
温之遥一脸疑惑,午膳时二人不都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此刻就翻脸了吗?难不成是那楚照动不动就发火的臭脾气又犯了?
楚照的手臂今早已是不用再吊着了,但仍缠着几大圈纱布。此时却见他用力地拍着桌子,纱布上又透出些许血迹,“那张勇果真可恶,本将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军令!明明就是他欺上瞒下,克扣底层将士!”
周牧看着温之遥提着食盒进来,见她有几分不解的样子,遂对她解释道:
“姚侍卫,我正与将军说到在马厩当差之时,马夫们的冬衣之事。”
温之遥见此,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一边整理食盒,一边问道,“哦?那冬衣有何不妥,竟让将军发了这么大火!”
周牧只好将刚才与楚照解释过的原委,与温之遥又说了一遍,“我刚到马厩当差之时,那张副将曾与我们说,如今久无战事,将军为了替朝廷节约银子,这新入营的将士们今年过冬就不发冬衣了。”
“刚才我正与将军说我刚到军营之时的窘境,正巧说到这冬衣一事!我那年才到马厩当差,眼看着寒冬就要来了,还是那炊房当差的将士看我可怜,找了件破旧的棉絮改了改,才将冬天熬了过去!可我个子长得快,待到第二年,那棉絮已是短了一大截,穿在身上在军中可没少被人取笑……”
温之遥听到此处,心下对着周牧的遭遇又多了几分同情,但想了想,又多问了两句,“是只有马厩之中的将士们没发吗?还是军营中的将士们都没发?”
周牧听到此处,挠了挠头,“其实我也记得不大清了,我记得当时问炊房当差的将士,那冬衣往年原是一年一发,之后因久无战事,好像就改成了两、三年一发。”
“哦对了!当时还有人问过张副将是怎么回事呢,那张副将只说是将军下的令,让我们问将军去!大家都挺怕将军的,加上往年的冬衣虽是破旧了些,但缝补缝补也不是不能穿,再后来也就没什么人提起这是了……”
楚照听到此处,又是大为光火,“本将根本就没跟朝廷说过要节约什么银子!按照常例,这将士们的冬衣就该是每年都发,户部专门拨了银子!本将当日信任那张勇,遂将那将士们衣物采买之权交予他,岂料他如此欺上瞒下,中饱私囊!那买冬衣的银子,定是他私吞了!”
温之遥顶着楚照的怒意,缓缓劝道,“将军莫急!既然是这银子上动过手脚,定会留下痕迹!这几日遥儿都在与军中几位识字的先生们一道,在那放账册的营帐之中整理,想是再过几日就能理出个大概了!”
周牧见此,又小声说了两句,“原来不是将军下的令啊!当时军中的将士们可都是对将军颇有微词,可是碍于将军威严,无人敢上前质问……”
“混账!本将定要将这欺上瞒下的狗贼千刀万剐!”楚照听见又是气上心头,手臂上纱布透出的红色又大了一圈。
温之遥叹了口气,想着怪不得上一世楚照如此众叛亲离,不得人心,还不知那张勇在其中动了多少手脚呢!还好这一世张勇被自己早早拿下,也不知他在军牢之中招供没有,自己这几日还是继续去那账册之中翻找翻找,说不定还能翻出些什么来。
看着楚照仍是怒火中烧,温之遥嘴上劝着,“将军还是慢慢来吧,张勇身上定还有不少事呢!先用晚膳吧!”
周牧见自己本是按着蒋夫子的吩咐,来替将军谈天解闷的,可不想却是惹得将军发了好大一通火,弄得将军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如今又流了血,也不知将军疼不疼!于是也在一边劝着楚照消气:
“是啊将军!这张副将在军中经营多年,肯定不是一两日能数算完的。再说将军不是已经将他拿下了吗,想来不久定能审问出个结果来!”
楚照发了一通火,已然没了胃口,只得就着温之遥准备的膳食,匆匆吃了两口,便让撤了。
温之遥见他如此茶饭不思,便知他还在记挂那张勇之事,余气未消,也不好劝,谁让这将军识人不清呢,反思反思也好。
正欲离去之时,温之遥扫了一眼桌案,瞥见桌上正好放着几张零碎的纸张,想着正好一起收拾了带出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纸张上写满了“周牧”二字,想必这就是楚照教周牧写的。温之遥拿起其中一幅字,看着上面歪七扭八但颇为连贯的字体,于是对着周牧一笑,夸赞道:
“阿牧,你可学的真快啊!这字虽然看上去是丑了些,但才学几日,能写成这样已是难得了!”阿牧一介山民出身,大字不识,才学了几日就能把自个儿名字写成这样,属实孺子可教!
周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摸了摸脑袋,小声回道,“姚侍卫!你手上拿的这张……其实……是将军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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