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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太久没打仗了吧,若是抗不住敌,别说军中的将士们,就连榭洲乃至全楚国的百姓,全都保不住,孰轻孰重,将军好好想想吧。”温之逸语重心长地劝道。
楚照用力地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
只觉得虽然楚照自小在军营长大,但论到真刀真枪地打仗,实在不如面前这位温文尔雅的温公子,见温之逸神情带着几分惆怅,也知道他是面临了多少生离死别。
“本将听遥儿说过,温家二老已经……”楚照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温之逸骤然打断他,“将军,此时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刘监军昨日来禀过战马粮草好似有些不妥,易某这就去马厩看看。”
说完就与楚照告退,缓缓向着远处走去。
楚照看着温之逸的背影,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阿牧,渐渐明白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至少,自己不能让榭洲百姓都经受一遍那样的苦楚。
第十日夜,楚军大营。
“将士们!辽人狼子野心,先灭姜国,自几月前,又对楚国再三挑衅,背信弃义,实在可恨。”
楚照骑在威风凛凛的大宛战马之上,对着阵前的将士们动员道。
“本将奉父皇旨意全力抗敌,今日就是咱们保家卫国的日子。”
说着,拿起一旁的酒坛子,喝了一口,便递给面前的各位将领。
众人接过楚照递来的酒坛子,也逐一饮下,对着楚照回道:
“全军将士,听凭将军号令!”
楚照见着士气高昂的众人,激动不已,雄壮有力地喊道,“好,今日我们全军渡河,赶出辽贼,生擒阿赤!”
赶出辽贼,生擒阿赤!
赶出辽贼,生擒阿赤!
随着众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冲向河边。
其中一队,便是原先温之逸从姜国带来的人马,“公子,不少辽军都认识你,你今日还是待在营里吧。”
“无妨,我穿着普通将士的衣服,并不惹眼,别拦着我,我想看看阿赤的军队被打败的样子。”温之逸神色坚定地回道。
与此同时,楚照率着大军,已是带头渡过了箭木河,冲入了辽军的大营。
辽军这几日本就是缺衣少食,这个月就要入冬,夜里更是格外地冷。
睡得迷迷糊糊之前,突然号角吹响,还来不及穿戴齐全,就有大批楚军闯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辽军虽有不备,但辽人身材高大,且毕竟身经百战,楚军占得先机,又趁着夜色迷蒙。
一时间,辽军大营内鲜血四溢,噼噼啪啪的刀剑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楚照更是杀红了眼,直冲冲奔向阿赤的帐篷。
只见阿赤面上带着怒不可遏的表情,厚重的铠甲还未完全穿戴整齐,兽皮的靴子上还混着些许的鲜血和泥污
一时间有些慌乱,匆忙间还在指挥着辽军抗敌。
不想,刹那间楚照的刀就已经落到了身侧。
阿赤和他的部下很快反应过来,与楚照的人马缠斗在一处。
楚照虽是身高体壮,但毕竟娇生惯养,怎比得上马贼出身的阿赤。
生死一刻间,不是冲着楚照的双眼戳去,就是朝着楚照的手臂一口咬下。
楚照就在军营,还没见过如此下三滥的路数,很是吓了一跳,恍惚间,身上就挨了几道口子。
一时占了下风,眼看就要被阿赤的刀斩下手臂。
突然,有一支长箭,从远处直直射向阿赤,一箭插在了阿赤的胸口。
阿赤应声倒地。
“达日!”阿赤的部下们俱是一惊,没想到从无败绩的阿赤竟会重伤至此。
于是不再恋战,掩护着阿赤往后撤。
“将军!”
楚照一听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阿牧!你,你还活着!”
周牧收起身上的箭,忙来到楚照身前,“将军,阿牧有幸完成将军所托,不辱使命。”
“好好好,你没事就好,”楚照用力拍了拍阿牧的肩膀,“本将还道是谁有如此精准的箭法,原来是你!”
楚照转过身,还欲再追那受伤的阿赤,但黑灯瞎火间,阿赤已是没了踪影。
回头一看,与自己一道过来的将士们身上已是都挂了彩,自己一人冲过去双拳难敌四腿,只能作罢。
那一夜,刀剑声直打到天明。
楚军大获全胜。
辽军损失惨重,主帅阿赤重伤,生死未卜。
其余将士死伤数万,加之就要入冬,辽国粮草未继,只得放弃攻楚,退兵回到纳普草原。
决战第二日夜里,楚军军营,众人正围坐着,开怀大饮,庆祝着胜利的战果。
“将军好生威武,末将远远地看着那阿赤落荒而逃,连头也不敢回呢!”郭副将已是喝的有些脸红,嘴边还骂骂咧咧的。
“还得靠阿牧百步穿杨的箭术,一箭射中了阿赤,不然,本将此时也是生死未卜!”说着,楚照拿过满满一坛子酒,结结实实地与周牧喝了个痛快。
周牧此时也是喝的晕晕乎乎的,“全靠将军和军师指挥得当……”
“阿牧果然勇猛。”温之逸也是好不容易,脸色露出久违的肆意的笑。
楚照看着面前的周牧唯唯诺诺的样子,却还不放过他,“阿牧,你既然活着,怎么不及时赶回来,害得本将为你好生担心,还以为你已经……”
周牧这才断断续续地解释,“将军,我与几位弟兄得手之后,就被一队辽军的守卫发现了,所幸,我几人趁其不备就将他们几人杀了。”
说到此处,周牧不胜酒力,开始打了个嗝,“本想着赶紧回来,可那辽军见粮草着火,一路严加封锁,我几人见一时也回不来,所幸就换上那几个被杀辽军的衣物,混入了辽军军营。”
周牧顿了顿身子,又补充道,“将军,你猜我在辽军军营发现了什么,是咱们马厩丢失的大宛幼马!”
“咱们军中能混入辽军的奸细,那张勇被辽军收买也是不足为奇!”楚照感叹道。
刘监军在一旁佩服地看了看周牧,“周牧小兄弟年纪虽轻,却是有勇有谋,才完成摧毁辽军粮草的重任,如今又立下这一箭射伤阿赤的大功。看来,楚国有望啊!”
阿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幸好我还会几句辽语,才没露馅,昨夜不过恰巧碰见有人对将军不利,其实也没看清是谁……”
众人欢呼雀跃间,王五忽然出现,“将军!你府中管家匆忙来报,有人擅闯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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