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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送去哪个宫里，朕倒是还没想好。”
“皇上，依臣妾之见倒不如将二皇子交由萧贵妃娘娘。这贵妃娘娘与皇贵妃是亲姐妹自是会将二皇子照顾妥帖的。”
孟贞妙平日里便会说话儿的很，此时出言不管这萧暇月如不如愿都会念她个好。
“切～若说这亲姐妹，萧才人与皇贵妃也是亲姐妹。”
顾馥言与萧暇月自潜邸之时便就是死对头，别说是这事儿，就是事事都是要对着干的。顾馥言也不是帮萧唤茹说话儿，只要不让萧暇月如愿她便高兴。
齐钰此刻瞧着殿内的明争暗斗倒是有趣的很，可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遂即开口：“依德妃之见呢？”
姚婉城也没想到齐钰会开口问她。先是一惊，不过她是个聪明人两边都不愿得罪，转念一想便开口道：“臣妾倒是有一人选，这成宝林是皇贵妃娘娘的陪嫁。自闺阁、潜邸、入宫从未分开过，二皇子与她便也是再熟悉不过……”
这成丹菡也没想到，两虎相争怎么就给她牵扯进去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方才如愿以偿，现下可不想给自己领个瘟神回去日日瞧着心惊胆战。
“回皇上，嫔妾……自知身份低微。不配照拂二皇子，嫔妾觉得这萧贵妃娘娘自是不二之选。”
齐钰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萧暇月开口，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瞧着此时殿内狗咬狗的情形齐钰也是捏了捏眉心，转头对一休说道：“去，将枫儿带过来。”
“是。”
一休领命便退出殿内，不大会儿便领了元枫过来。
看过峨眉山的猴子吗？此时她们就像，元枫像是唯一一块的香饽饽周围围了一圈峨眉山的猴子。
“枫儿瞧瞧萧娘娘，萧娘娘宫里有枫儿最喜欢的樱桃酪。”
“二皇子看淑娘娘这边，淑娘娘听说二皇子喜欢猫儿，淑娘娘带二皇子去瞧瞧。”
“二皇子……”
“二皇子……”
“二皇子……”
齐钰此时瞧着她们好笑，却又不能笑，憋的辛苦极了。
“枫儿，来，到父皇这来。”
齐钰朝元枫招招手，元枫也是慢慢朝他走过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齐元枫小小的身子也是尽量再学着大人的模样给齐钰请安。
齐钰示意他上前来，他便走到齐钰身旁，齐钰问道：“枫儿，你母妃如今不在了……须得有人照顾你，告诉父皇你喜欢哪位娘娘，如今父皇让你自己在几位娘娘里头选。”
元枫虽年纪尚幼，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母妃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就算自己再想她她也不会回来了……
况且他也还记得萧唤茹这几日跟他说的话，他可不想变得跟那只猫儿一样。
眼下齐元枫瞧着一个劲儿跟他示好的萧暇月心里害怕极了，仿佛阎王爷在跟他招手似的。
他抬起头看向齐钰，齐钰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选。
他这便方才安心一些，搓着自己的一双小手，慢吞吞又略带紧张的走到萧唤茹面前扯着萧唤茹的袖子瞧着齐钰。
“枫儿是想选萧才人。”
元枫朝着齐钰点了点头，这下可把萧暇月气的不轻。可她又不好发作，倒是乐坏了顾馥言。
“枫儿可想好了？”
齐钰又问了一遍，齐元枫依旧是点了点头。
“好，既如此，那日后枫儿便跟着萧才人吧。”
“皇上，这萧才人的位份低微，怕是……”
萧暇月转念一想便想到了这宫里位份低的妃嫔就算是自己生了孩子都未必能养在自己宫里，何况是过继的呢。
“无妨，萧才人便晋为……贵嫔吧。”
萧暇月如今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出了长椿宫的宫门，顾馥言瞥了身侧的萧唤茹一眼开口道：“倒是要恭喜萧贵嫔了。”
“嫔妾还要多谢娘娘方才在殿内替嫔妾出言。”
萧唤茹如今在宫里也是背无所依，巴结上个能和萧暇月与之抗衡的道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本宫倒也不是替你说话儿，不过是看不惯她罢了。”
顾馥言与这宫里的妃嫔皆不同，她们心中所愿所想都是些个攀登高位之类的。而她，想要的不过是齐钰心中有她便好。
“那嫔妾也是要记着娘娘的好的，嫔妾自幼在家中便不受待见，如今瞧见娘娘倒才像见了亲姐姐般。”
顾馥言听了这话顿了下脚步撇过头瞧了一眼萧唤茹，便也是略有不解。
“这是何意？”
“娘娘是家中独女，上头又有亲哥哥宠着怎会知我们这些个庶女的苦。”
顾馥言听了这话也是不由得好奇，便一同将萧唤茹领回了翊坤宫听她继续说。
“嫔妾初入宫那日娘娘也瞧见了，若不是宁雪长公主出言，我的那位姐姐可就像不认识我般。”
说着萧唤茹便面露无奈之色。
“嫔妾入宫数日，与萧贵妃除了晨昏定省哪里还见过面呐，当年皇贵妃逢年过节还会送些糕饼吃食给嫔妾可萧贵妃……平日里就算是对她行礼未周全些便就非打即骂。”
“就连……就连嫔妾的生母……也……”
这话出口萧唤茹便哭了起来，听着萧唤茹的话顾馥言嗤之以鼻。
“我便当她与我同为高门贵女自幼便娇惯长大才如此真性情，没想到啊……”
萧唤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
嫔妾自幼所处艰难，倒是皇贵妃娘娘平日里对嫔妾有番接济。嫔妾念着皇贵妃娘娘的好，这才愿意收养这二皇子，若是这二皇子跟了萧贵妃……怕是……”
顾馥言虽说是个思想简单的，可也听出来这话里有话。
“这是何意？”
“这……娘娘，是嫔妾失言了。”
“这是在本宫的宫里，你怕什么？”
萧唤茹也是故作沉吟片刻之后方才开口。
“娘娘是最早入潜邸的，皇贵妃的身子如何娘娘还不知道吗。”
“太医不是说她生二皇子之时伤了根本吗？”
顾馥言虽是开口略带质疑，可把玩着簪子的那只手却攥紧了些。
“娘娘，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你可有证据？”
顾馥言半倚在贵妃榻上的腰不禁挺直了些。
“没有。”
萧唤茹淡然一笑，话已经点到这儿了。依顾馥言的性子自然会好奇的查下去。
果不其然，翌日这顾将军的夫人、顾馥言的母亲正一品诰命宣国夫人便入宫了。
“娘娘出阁四年了，可是从未如此这般的急着唤我过来。”
“女儿就不能是想母亲了吗。”
顾馥言此刻亲昵的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不过母亲，今日我叫您入宫确有一事。”
顾馥言将那日萧唤茹的话原原本本讲与顾母听，不过顾母闻言却未露半分惊诧之色。
“此事对娘娘有益，我自会帮娘娘查清。”
顾母顿了顿遂即又开口告诫顾馥言。
“不过娘娘可得小心这位萧贵嫔。”
顾馥言有几分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此女心机颇深，娘娘可得小心着了她的道。”
“母亲，您多虑了吧。不过是个小庶女入了宫无依无靠便向我投诚罢了。”
顾馥言道也没当多大个事儿。
“娘娘听我的没错，否则依娘娘的性子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顾夫人对她这个女儿也是担忧至极，若无这般出身恐她这性子在这深宫里早就死上千八百回了。
“好好好，母亲可得快些帮我查清此事。”
顾馥言虽嘴上应承着顾夫人可却没半点儿往心里去。
顾夫人离宫之际瞧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可是忧思万分，可这位小姑奶奶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反观昭阳宫这边，萧暇月这两日轮番的事儿可是将她气的不轻，殿内的东西都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
底下的宫女太监没一个敢劝的，生怕波及到自个儿身上。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如今萧暇月如今已是失了理智，便照着萧母一直以来给萧莲意的“东西”送了一份去瑶华宫。
当夜便传来二皇子薨了的消息，她这便才慌了。
原本她也没想让元枫命丧黄泉，只是想让萧唤茹如萧莲意那般久病缠身。可她对这用量是一无所知，如今萧暇月更是心惊胆战便立即着人出宫去请萧母。
“去，快去，拿着本宫的牌子去请母亲。”
“娘娘，如今宫门都已下了钥了。”
妙芙手里拿着萧暇月的牌子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想办法，想办法啊。”
萧暇月此时也是急的在殿内来回走动，突然她好似想到什么猛的转身按着丹菡的肩膀。
“不是常有太监偷盗些宫中之物出去变卖吗？他们是怎么出去的？去，去找那群太监，给他们银子，快去啊。”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妙芙转身便出了内殿。
当妙芙将消息送到萧府后，萧母便也是心急如焚，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便跟着妙芙一道入了宫。
妙芙从何处出宫这消息是从一个小太监手中买到的。
原是个狗洞，位处偏僻又杂草丛生自然无人注意便也一直未修禅。
正巧就变成了这些个腌?东西出入宫最方便的地带，萧夫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体面就随着妙芙一同钻了进来。
好在是夜间，妙芙领着萧夫人绕了些远走的尽是些偏僻小道方才到了昭阳宫。
见到萧母的一瞬间，萧暇月就扑到萧母怀中如泣如诉。
“母亲，如今怎么办？我没想这样的，我没想到……母亲……”
“娘娘，这人没都没了……眼下重要的是要将娘娘摘干净。”
“是啊娘娘，现下最重要的是要将您摘干净，只要将您撇清关系，那这一切都好说。”妙芙也在一旁附和道。
“本宫知道，本宫明白。可……可母亲，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萧暇月现下里已经慌的不成样子，早已没了平日里雍容华贵。
“娘娘此时可不能躲着，眼下其他妃嫔都聚在瑶华宫了，娘娘也得去。”
萧夫人紧紧拽着萧暇月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转头对妙芙开口。
“快……替娘娘梳妆，定不能叫旁人瞧出来有异。”
“是，奴婢这就去。”
妙芙应承着，转身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娘娘听着，娘娘定要表现得与往日无异，万不可叫人瞧出端倪来。事发突然，没那么快查到娘娘头上，咱们先过了这关再说。”
萧暇月慌乱的点着头，认真的记下母亲说的话。
这一路上，萧暇月的心脏狂跳不止。
入了瑶华宫，此时齐钰在瑶华宫的主位上正襟危坐。底下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太医们一样一样的查着二皇子今日的吃食。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齐钰此刻锁着眉头闭目养神显然是不想说话的，戴晚舟瞧了一眼齐钰便叫萧暇月免礼。
可孟贞妙好像察觉出了端倪，平日里出了这种事冲在头前落井下石的定是顾馥言与萧暇月，可今日顾馥言虽与平时无异……可这萧暇月却一言不发。
此时，顾馥言的大宫女香岚从殿外进来。对着顾馥言附耳言语了几句，顾馥言倒是眼前一亮随着她走了出去。
如今这瑶华宫乱作一团自是无人注意到的。
天蒙蒙亮起，一休在一旁为难。戴晚舟倒是注意到了转身向齐钰开口：“皇上，寅时了。”
齐钰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眉心紧蹙缓缓睁开猩红的双眼。
“更衣。”
自古以来，前朝后宫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今也一样，二皇子薨逝的消息朝堂上已是人尽皆知。
“启禀皇上，臣等听闻二皇子薨逝的消息，还请皇上节哀。”
“启禀皇上，皇上膝下子嗣稀薄如今二皇子薨世，还请皇上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为重。”
齐钰本就一夜未眠，如今更是被他们一句两句的吵得头疼。
“充盈后宫？绵延子嗣？如今朕登基不过月余，三年孝期未满众爱卿是想让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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