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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紧忙走到顾馥言跟前推着她的肩膀就往殿外走。
“哎……皇上～皇上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朕了吗？去你宫里，朕今日一整天都陪着你。”
以前这些个没羞没臊的话顾馥言都熄了灯才听得见的，她这人就是这样一有了高兴事儿便什么都忘了。
翌日清晨齐钰起身由着身边的宫女给他更衣，可他这一只手一直在揉着腰。
一休瞧见了不由得开口询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腰……腰疼。”
“啊……？那……那奴才给你传太医去？”
齐钰双手撑着腰晃了两下后站直身子微皱着眉：“不用了，上朝吧。”
一众太监抬着皇辇往金銮殿的方向去，齐钰坐在上头还不忘揉两下腰。
他想到昨夜答应顾馥言的事儿转头对一休说道：“对了，南庆进贡的那两只孔雀给翊坤宫送去。”
北齐地处北方若说这飞禽猛兽倒是多的是可这孔雀实属罕见，南庆的水土倒是宜养近日进贡了两只。
昨个儿夜里为了哄顾馥言齐钰也是两只都应允了给她，自是不能反悔的。
“两只都送去？”
一休跟着齐钰身边抬头看他。
“嗯。”
“对了皇上，昨个儿那位……姑娘……”
眼瞧着马上就到了金銮殿齐钰回了一休一句：“下朝再说吧。”
一休也只能应声跟着上朝去了。
再瞧翊坤宫这边儿，顾馥言睡的正香就被外头一阵嘈杂之声吵醒。
“香岚……香岚……”
香岚闻声赶来，撩开床幔扶着顾馥言起身。
“娘娘醒了。”
“外头做什么呢？吵吵闹闹的都给本宫吵醒了。”
“娘娘，这不是皇上送来了两只孔雀吗，底下的人瞧着新奇，娘娘若嫌烦奴婢去叫她们散开。”
“孔雀？皇上真的送来了？”
顾馥言知道齐钰疼她，应允过的事儿从未食言过，可就算她知道此时也是欣喜万分的。
“是。”
“走，扶本宫去瞧瞧。”
香岚扶着顾馥言到了宫院，顾馥言的翊坤宫是无论是布景还是装潢皆是这宫里最华贵无比的，如今又添了两只孔雀更是无人能及。
“奴婢给娘娘请安。”
瞧着顾馥言出来了一众宫女太监纷纷行礼。
“行了，都散了吧，扰了娘娘的清梦该当何罪？”
“是。”
闻言众人散去，顾馥言也摆摆手示意香岚扶她回去。
“现如今娘娘在这后宫里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依奴婢看呐，这皇上搬进皇后宫里无非就是被那些朝臣逼急了得生个嫡子出来，还是娘娘在皇上心里最为要紧。”
香岚这几句话倒是将顾馥言哄的更是高兴。
“不过……”随后香岚便沉吟道。
“不过什么？”
香岚一边给顾馥言梳着头发一边答道：“娘娘可别忘了昨日在御书房的那位姑娘，奴婢瞧着……她可不像是宫里的人。”
“不是宫里的，难不成还是宫外的？”
顾馥言狐疑了下，随后又开口否定道：“皇上自登基后不是前朝就是后宫，哪里有空儿去认识这种小蹄子。”
“娘娘，皇上如今方才登基不到两个月。若是从前……也犹未可知啊……”
顾馥言转头定睛看了香岚一眼遂即开口道：“那小蹄子人呢？”
“昨个就没从御书房出来过，怕是……在后殿呢。”
“给本宫梳妆，本宫倒是要去瞧瞧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娘娘，这毕竟是在御书房，咱们……”
“怎么？难不成本宫还会怕那个小蹄子？”
香岚知道自己劝不住顾馥言便就不再多嘴开始替她梳妆。
等顾馥言到了御书房之时齐钰还没下朝，顾馥言便直奔后殿去了。
果不其然江月羲此时正在御书房的后殿里头，顾馥言也没客气直接叫人推门而入，这倒是给江月羲吓了一跳，她心中本就有事便是魂不守舍的如此被吓了一跳就更是胆战心惊。
“大胆，见了贵妃娘娘还不行礼。”
江月羲先是愣了一下后便给顾馥言行了个礼：“月羲见过贵妃娘娘。”
虽然她也搞不清楚状况，可想着自己是齐钰的人现如今又有了身孕无论如何顾馥言也不会拿她怎样。
可江月羲错了，她从前在宫外玩儿的那套把戏在这后宫里可是寸步难行的。
顾馥言坐在椅子上给香岚递了个眼神，香岚便立即授意径直上前去给了江月羲一巴掌。
也不知是这一巴掌劲儿太大还是这江月羲太过柔弱了些竟直接就被打倒在地。
江月羲一手捂着脸眼神里充满不甘可在抬头时立即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依姑娘这身份跟贵妃娘娘行礼须得跪着。”
香岚此时站在江月羲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江月羲委屈巴巴的由身旁的丫鬟扶着跪直了身子又朝着顾馥言行了个礼：“月羲见过贵妃娘娘。”
可香岚照着她的脸又是一巴掌。
“宫女行礼自称奴婢、太监行礼自称奴才、低位嫔妃对高位嫔妃行礼自称嫔妾，奴婢倒是不知姑娘是何等身份？”
这两巴掌下去江月羲雪白的脸上已经红肿了起来，可顾馥言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小女……出身卑微……怕是污了贵妃娘娘的耳。”
此时齐钰也不在，她带进宫的丫鬟也只能护她两下而已。江月羲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她的手却挡在肚子前毕竟这可是她最大的一张牌……
“卑微？本宫倒是想听听到底有多卑微？”
顾馥言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上的金丝护甲轻蔑的瞧着江月羲。
“小女自幼家境贫寒，被……被卖进烟花之地受苦多年，承蒙公子……啊不，承蒙皇上不弃替小女赎了身……”
顾馥言属实没想到，竟叫香岚给说对了。此时的顾馥言先是震惊，可震惊之余留却有愠怒。
整个儿北齐的高门贵女排着队给齐钰挑可他却偏偏找了个贱籍女子。
顾馥言由宫女扶着起身走到江月羲面前用小指上的护甲轻挑起江月羲的下巴，可下一秒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顾馥言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手日日拿牛乳泡着自是没有宫女的手糙、手劲大的，可她手上的金丝护甲却将江月羲的脸上划出丝丝血迹出来。
“来人呐，给这小贱人拖出去打，打死为止。”
说完就有几个小太监上前来想要拖拽着江月羲出去，江月羲的侍女死死的护着她可她一个小丫头自是没什么作用的。
顾馥言瞧着江月羲反抗便更有了兴致，抬手就要再给她个巴掌。
不过这才被一道明晃晃的身影拦了下来，齐钰方才下朝到了御书房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是顾贵妃来了直接去了后殿，他们也不敢拦。
此时齐钰朝服还未来得及换，站在江月羲面前握着顾馥言抬起的那只手的手腕微微蹙眉的看着顾馥言。
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还未等齐钰开口江月羲身边儿的丫鬟便开口道：“你不能打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已经有了身孕。”
顾馥言听了这话震惊的看着齐钰。齐钰本有些愠怒，可这下好了，彻底占了下风。
齐钰舔舔嘴唇组织着语言刚想要开口顾馥言却将手腕从齐钰手中抽了出来，且朝后退了一步给齐钰行了个礼。
“臣妾失仪，臣妾告退。”
说罢便赌气的离开，留下齐钰慌乱无措。
瞧着自个儿家娘娘都走了，那几个小太监也都面面相觑随后跟着顾馥言离开。
这下好了昨夜哄她哄的腰疼还搭上了两只孔雀，这一下全完了。
齐钰这才注意到了还跪在地上的江月羲，伸手拉着她起来却瞧见了她的脸。
“这脸是怎么了？”
“还不是……”
江月羲的侍女刚要开口就被江月羲抢先。
“晓露住口……月儿不懂规矩贵妃娘娘教训的对。”
“一休，传太医。”
太医来了后给江月羲瞧了瞧回了齐钰的话：“回皇上，这位姑娘的脸无碍。不过是刮破了出了几道血痕，微臣回去开剂舒痕的药膏擦几日便好。”
齐钰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这儿，可却突然想到了江月羲现在怀有身孕。
“孩子呢？”
“啊……？”
叫人家是来看脸的自是没号脉，这下太医倒是紧张了又过去给江月羲摸了脉。
“回皇上，这位姑娘的胎儿稳健，只不过这还未足月自当得小心些。”
齐钰听了这话开始暗自算着日子，还未足月不就是上次他溜出宫的那次吗。
“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江月羲缓步上前站在齐钰身侧，齐钰撑着脑袋瞧着她握着她的手摩挲着。
江月羲柔弱无骨这是齐钰喜欢的，随后齐钰又坐直身子另一手的手指从江月羲的胸前撩拨般的滑到她的小腹上轻点了下。
江月羲此时还未足月这肚子自是与往日无异，可齐钰现在是真的高兴不起来。
“月儿从前不知公……皇上身份，可月儿却觉得皇上是人中龙凤没想到皇上竟是真龙天子……”
江月羲缓缓开口，齐钰没什么反应可却恶心坏了一休，这种话他可是真没听过。
“行了，你先歇着吧，朕走了。”
说完齐钰松开了江月羲的手起身离去，也没给江月羲一丝挽留的机会。
接下来的半个月齐钰也没理她只是叫人好生伺候送的补品膳食一应都是最好的，可却也没给个位份依旧养在御书房的后殿里头。
而齐钰依旧是日日待在长椿宫，他也没去瞧顾馥言，倒也不是因为他被顾馥言气着了如何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哄罢了。
可一连数日齐钰没理江月羲她却急了，从前在箫音坞时江月羲从不担心齐钰会被旁的姑娘抢走，毕竟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
箫音坞里头的姑娘都是些媚俗的货色，而她不同，清丽脱俗一袭白衣若雪。王孙贵胄见惯了些庸脂俗粉自是会对她另眼相看的，而如今不同了，自那日见过顾馥言起她这点儿自信全都幻化泡影了。
顾馥言明艳动人，那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一股子难掩的千娇百媚，那双美目流转之间，尽是风情万种，让人心痒难耐。
而她呢，一袭白色罗裙，举手投足间尽是些遮掩不住的小家子气，与顾馥言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可她却也不能自怨自艾坐以待毙，既然齐钰未能给她个名分那她自己就得去争一争。
“晓露，咱们出去走走。”
“啊？还是别了吧姑娘，若是咱们再碰见那个顾贵妃……”
晓露那日可是被顾馥言给吓坏了，她一个小丫头哪里见过如此阵仗。
“若是怕了当初咱们做的那些努力可都白费了……”
“是……”
晓露自是知道她家姑娘的不易，也是对她心存感激若没有江月羲恐怕她还在箫音坞里遭那些姑娘的打骂呢。
江月羲头次进宫，这些日子也都是在御书房的后殿里头待着对这宫里的路径甬道自是不熟也不知哪儿是哪儿。
倒也是赶巧儿撞上了杨芯彤，江月羲入宫数日虽说除了顾馥言之外她也没见过旁人。
整日里就只有些宫女照顾她，不过她瞧着杨芯彤的衣着与那些宫女不同，且身后头还有一众的宫女太监跟着想来也是个高位妃嫔亦是公主郡主类的。
“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冲撞本宫。”
杨芯彤与江月羲是在拐角处撞上的自是谁也没瞧见谁。
“月羲失礼了，冲撞了……贵人。”
江月羲前几日从顾馥言那得了教训此番行礼可是跪着的。
“你瞎啊，本宫是淑妃，什么贵人。”
此言一出杨芯彤身旁的宫女一脸无奈轻咳一声凑过去小声跟杨芯彤解释道：“娘娘，她不知您的身份便称您为“贵人”不是皇上后宫里头的那个“贵人”。
杨芯彤也是有点儿懵，可却不能丢了面子清了清嗓子：“你是何人，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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