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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度恰恰走到王府马车窗下,听到这一句嘴角猛地一抽,温和有礼地说道:“在下周临度,敢问马车里的可是初阳郡主?”
周临度?
李照正想着这人是谁,墨宝已低声同她耳语道:“郡主,这是大理寺左少卿周大人,也是周首辅的金贵嫡孙。”
李照了解地点点头,往外问道:“是,不知周大人有何贵干?”
“在下的马车耽误了郡主的时间,还请郡主见谅。”周临度谦和地表示歉意。
“不碍事儿,大人只需离我远些即可。”李照一直认为保住小命要紧,天底下就没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儿了,什么首辅家的公子,只要气运不佳有倒霉的先兆,那她就得离得远远的,千万别被牵连才好。
这是……被嫌弃了?
周临度面色不太好地从善如流:“如此,在下告辞。”
“大人请便。”李照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儿,还好不是个不听劝的难缠之辈,鉴于这一点儿,她对车外的周临度提升一点点儿的好感。
明晃晃松了一口气儿的声音,周临度听个一清二楚,明显车厢里的李照压根就没想避着他,一时间竟被她的实诚坦言弄得啼笑皆非,胸腔中那丁点儿被嫌弃的不愉快在不知不觉中消散无踪。
下一刻,李照就让离鸟调头,绕路回王府。
直到看不到王府马车的踪影,石岭才敢叨叨道:“爷,那就是刚从清明观下山回来的小女冠郡主吧,果然是名不虚传。”
周临度横了石岭一眼:“慎言!”
石岭立刻噤声,他也知道他不该私议堂堂郡主,那还不是因着郡主把他家爷当瘟神避,他生气么。
“市井传闻,十之八九乃是谣言,旁人我管不着,但你既是跟在我身边的人,便应该明白,何为耳听为虚,何为眼见为实。”周临度严肃地说教。
“是,爷。”石岭低头领教。
夜里,长公主府。
章椐和章宇光父子俩刚下衙回府,便听说了李照受邀而来,烧了一座座屏的事儿。
本来座屏烧就烧了,可硬说烧了座屏能治病,还让章宇光照着画像去找一个投河自尽的少女,说为少女平了冤屈,田氏的病就能全愈,像这样的话,父子俩是连一个字都不信。
“大哥知道你也是为了娘的病着急,可也不能这样病急乱投医啊。”章宇光奉父亲之命,过来妹妹的院子,打算好好开导安慰一下妹妹。
“我没病急乱投医!”章语彤嘟着嘴儿否认,又问,“爹在娘那儿吧?我找爹说去!”
章宇光拦住她:“爹累了一整日了,这会儿难得和娘独处,你就别去添乱了。”
“什么难得和娘独处?爹和娘独处的日子还多着呢!”自从孙院判说田氏的病可能好不了之后,章语彤最听不得这样丧气的话,瞪着章宇光道,“大哥,就算初阳只是想宽慰我,她烧了座屏没有用,给了平安符没有用,那你去查一查那个少女的死因又有何不可?”
“大哥尚有公务在……”
“那要是初阳说的是真的,真的有用呢?却被大哥试也不试,一句有公务在身就不管了,从而错过娘能痊愈的机会呢!”
章语彤夹说带吼,屋外廊下守着的丫鬟婆子,还有章宇光的随从净图,俱被吓了一小跳。
县主这是在给大爷扣下大不孝之名啊!
章语彤大声嚷嚷完,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的话不妥,旋身在桌边坐下,趴在桌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章宇光脸色难看,也知道妹妹一急就会口不择言的脾气,他虽有些恼,却也没真的动怒。
看着章语彤哭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儿,终是让了步:“行,大哥去查,若是那少女真有冤屈,大哥就帮她平了,行不行?”
章语彤一听连忙直起身,脸还带着两行泪痕,惊喜地问:“真的?”
“真的。”
“那大哥一定不要忘了往涛表哥身上查!”
章宇光又无语了,他虽和母亲娘家的侄儿田涛走得不是很近,可这样明晃晃断定少女之死和田涛有关,他也实在做不出来。
“大哥?”
“知道了。”
也算是个方向,查就查吧,他注意着点儿分寸,别伤了两家亲戚的和气就好。
章宇光没劝动章语彤,反被章语彤的眼泪攻势败下阵来,他是满脸无奈地回到自己院子。
刚坐下,接过净图递过来的茶,他便吩咐:“你带着画像先私下查,看此画中少女之死是不是真的蹊跷。”
李照画的投河少女像已被净图拿在手里:“是,爷。”
想到妹妹那么担忧母亲病情的憔悴模样,章宇光又补了一句:“手头上的事儿且搁下,先尽快查清楚这件事儿。”
“是!”净图即刻明白了自家爷虽不信初阳郡主所言,但既是答应了县主,爷就不容许敷衍了事。
同时,周府灯火通明,里里外外都亮堂起来。
翰林院学士周林堂刚亲自把孙院判送走,回头就见妻子姚氏在独子床前掉眼泪:“阿度只是皮外伤,养个几日就好了。”
周临度顺着父亲的话道:“是啊,娘,祖父用名帖把孙院判都给请来了,孙院判说儿子没事儿,那就真的没事儿。娘且宽心,先和爹回去歇息吧。”
“说是没事儿,可娘听石岭说,那疯马的蹄子突然往你身上砸,好在石岭及时推了你一把,没让那铁蹄子真砸到你身上!大幸避过去了,只砸到你的腿儿,可你的腿儿也被砸伤了,这让娘如何能安心去睡!”周夫人姚氏边说边垂泪,说完又瞪了一眼周林堂,“什么养个几日就好,阿度这伤重得很,起码得养上半个月!”
怎么可能真的养上半个月?
大理寺堆积着的公务还多着,他得赶快好起来上衙去。
好不容易周林堂把姚氏哄回他们的院子歇息去,周临度想起了今日下晌偶遇到李照时,她说他印堂发黑的话。
原本以为只是她在嫌弃他,现在看来她是真的看出他即将倒霉,才让他离她远一些,为求自保而已。
周临度靠坐在玫瑰椅里,看着已经上药包扎好的左腿儿:“这位郡主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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